“不是你的错，你总不能怪卖吃食的被下毒送给别人后人死了，去怪卖吃食的吧。拿刀杀人去怪卖刀具的，没有这样的道理。”

“可是，他是因为汤是我送的才喝下去。”

“没有你也会有别人，想害人的人不会因为没有条件就不去害人，而且，那汤是谁送的你告诉你长辈了吗？”

“告诉了，所以，没有我也有其他人。”

这个事她没想过，她只知道，汤是她送上去的。

“那喝不喝是你长辈决定的，而且她都想害人了，总不能东西都准备好了，临门一脚还算差了。

做坏事的人，把每一步都算好了，没有你，她也准备了另外的人，而汤也会被喝掉，只是刚好多出了一个你。”

省事了不少。

祭月不相信大皇女没准备人做这事，不会让那人知道汤里有毒，但送个汤上去，没有南华想的那么难，一个午饭就能解决，更别说大皇女肯定有人手。

而大皇女的药，简单的银针试毒没用，而试毒太监，皇帝在次次冷饭后不耐烦了，直接不用了，现在就简单的银针试毒，只不过知道的人没几个。

“不说这个了，你记得和嘉月说一声。”南华调整好自己。

一切都还未发生，皇伯父好好的，一切都会好的。

烦恼源于多想，不是她的错，一切还未发生，都来得及。

祭月点头，让她放心，她会记得。供奉皇后的宫殿里，皇帝捏着手里的香，神色不明。

他长年不断接触的香薰只有这里，而这里的香，因为皇后曾表示过喜欢，一直由镇南王妃准备。

因为信任镇南王，因为皇后的喜欢，皇帝从不曾想过镇南王妃会出问题，现在也一样，他还是认为镇南王妃不知情，甚至可能被利用了。

而这件事，就交给祈安和镇南王去调查，他自己也把皇宫内筛选一遍，他没注意的角落里又滋生了他没掌控到的事，他有知情权和处理权。

祈安离开后，皇帝陪着爱妻，轻柔的擦着没有一点灰尘的牌位，念念叨叨的说着对她的思念，祈安的成长，和镇南王的相处，他很好，他们的孩子也很好，都已经找到爱人了。

镇南王还是老样子，把军营当家，镇南王妃…镇南王妃喜欢礼佛，他们夫妻之间，连个争吵都没有。

“怎么了？”祭月双手撑住从回来就心情不佳的祈安的脸。

祈安没有任何隐瞒的把他和皇帝忽略的事说给祭月听，她也不是心情不好，犹豫啥的，就是作一下，想让翩然心疼她，然后，嘿嘿。

知道她没事，但也配合她，情侣间的小游戏玩差不多了，祭月顺便把南华发现的事告诉她。

“明天和皇伯父说一声，他准备彻查皇宫，正好。”

“嗯。”

祭月祈安在皇宫里住了一个多月，一直到冰雪消融才出宫。

而这段时间里，皇帝想着祈安和祭月在宫里，想安安静静的过完这段时间，就没动手，但做好了准备。

等祈安祭月两人前脚出宫门，后脚皇宫便封锁了，调查中锁定的人一个个光明正大，连个理由都没有的消失。

皇宫内所有人沉默，心慌，恐惧，都知道肯定有大事发生，而能随意决定宫侍生死还不需要理由的只有那一位，更别说宫内还有军队行走。

宫侍们行色匆匆，行走间一点多余的表情都不敢露出来，而被带走的人，再没有任何消息。

宫妃们也不安的等待着，特别是心里有鬼的那几个，不是她们不想做什么，她们直接被囚禁，手上也没任何有助力的人手。

除了等待，期待，期待好运降临，什么也做不了。

“这些番奴还不死心，藏的还挺隐蔽，若不是这次他们出手，还真得多花点心思。不过大皇女是番奴的血脉，你当初没筛选人？”

镇南王翻着供词和查出来的线索，心情愉悦的笑话皇帝。

“是她们自己找的人，和朕有什么关系。”皇帝翻了个白眼。

镇南王暼眼，一生气自称就变了，这么多年了还是没变。

“我就说这番奴得打老实了，那么大地盘就这么放着，真不甘心，先皇真是…”

上点他都看不上的贡品就把事抹去了，他们在边关作战的人呢，直接抛之脑后，和谈了。

就差一点，就差一座王城，门都攻破了，告诉他们班师回朝，不打了。

每次想起都呕血，若不是队伍里好多人的父母亲戚都在皇城脚下，他真想不管不顾直接打进去。

那次还是他们自己筹备的军需，先皇奢靡，国库已经没钱，失去那次机会，他们都知道短时间内是没机会了。

果然，到现在，国库才缓和过来，但离出战还是差那么点。

“准备准备。粮种已经普及，再过个两年，关外都是水月的地盘。”

粮食，兵器，决定权他都有，拿下关外，不过是时间问题。

“说真的？”镇南王认真了。

皇帝给了他一个眼神，镇南王锤手，

“放心，我一定给你拿下这里，百年后，水月一定是最受瞩目的王朝，不论是面积还是繁荣。”

镇南王对皇帝的治理充满信心，他只需要为他征战四方，守卫疆域，简单。

“我信你。”

“南边的要不要也打下来，虽然他们没惹到我们，但放着不要，挺浪费的。”

“钱够再说吧。”

是他不想吗，是先皇不做人，他得先给自己造钱。

“行。那现在先处理这个。”

确实，两年时间，不急，还是眼前的问题需要解决。

“那五个所谓的皇子皇女准备处理了吗，放着也不是一回事，你说你，不给地位不疼爱，还很狗的让他们母亲自己养我也不说什么，但就这么放着让天下人议论你心狠，还掉价的把你和先皇比，听着舒服。”

“朝臣催得太过，明面上吊着的子嗣也需要有，反正也不需要我养，皇子皇女的特权我也没开放，放着也就放着了。”

“那你现在的想法是？”

“借着机会一起处理了，心都大了，手控制不住往不该伸的地方触碰，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别人不知道，自己不知道血脉都是问题。”

把别人当傻子糊弄。

“行，我给你处理了。

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充盈后宫你选好的，温柔的，什么样的不行，你偏偏选了些不说恶贯满盈，但浑身上下都是狠毒的女子，也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也不怕哪天出事把自己搭进去。

不对，都不用哪天，人都已经下毒了，若不是南华机灵，现在我已经给你扶棺了。”

番奴在宣和殿埋了线，还很深，不是大事绝对不会动用，都两三代人了，他们不动，还真查不出来。关外掠夺水月之族通通被水月称作番奴，

“放出去也是折腾好人家的男儿，扰乱好人家的家风，收进来她们自己折腾不是更好，圈一块地给她们，还能看戏，也不用出钱养，反正众所周知，我没钱。”

皇帝很光棍的说出他的想法。

“你别告诉我，你当初选她们最主要的想法是不用花钱。”

“你说呢。”

皇帝给他一个眼神，让他自己体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