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领导你放心，我绝对服从你的指令。”

“对了，你知道危险评级这个东西吧。”

危险评级是对精神病人特定的概念，如果一个精神病人危险评级特别低的话，就算他的病没好也是会被放回去的，但是如果是一个危险评级特别高的人，那结果可就相反了，即使他痊愈出院了，也会被法院起诉，重新判刑，对于这类人死亡是唯一的解脱。

“我知道，但是我不知道我的危险评级有多高，我应该没干过啥坏事啊。”

“你的情况比较特殊，胡院长这边危险评级一直不好下来，所以中央才派我下来给你做这个评级，老规矩，先做一份问卷，写完了告诉我就行了，记住一定要填第一个想到的答案，不要思考。”

问卷是赵无极前世上大学时候经常填的心理问卷，倒是没什么特别的，都是很常规的题目，不过这份问卷没写是调研什么的。

赵无极动作很快，都是下意识写下的。

那人看着问卷表情凝重，一副不知道该说什么，一说出口就是坏消息的样子。

“领导我这问卷有什么问题吗？”

“你这个问题有点大，估计还得再接受几年的药物治疗，这份问卷我会上传给其他大拿再定夺的。”

赵无极心理诧异，他刚刚填的时候都是按着自己心里真实想法填的，按理来说不可能有这么大的反应，除非这个人故意骗自己，但也没理由啊，有病就是有病，没病就是没病。

等会，我刚刚填的是答案是什么来着，赵无极感受着自己对那段记忆力的飞速消失，有些急了，但这具身体却在一直安抚赵无极的思绪。

赵无极这才意识到这具身体才是精神病的源头，一个人无论如何修身养性都有喜怒哀乐，因为他是人而不是神，但有着这具身体的赵无极不是，他的情绪过于稳定了，他的大脑过于理性了，这强大的理性能让他装作很感性，但实际上他是没有感性的。

“你这情况太特殊了，情绪太过平稳了，伪装太深我已经看不透你了，你已经病入膏肓了。”

那人给赵无极下着病危通知书，但对面的赵无极却像个没事人一样，就在那继续看着他。

然后过了一瞬赵无极这才表现出震惊的神色。

“屏教授你看这情况，我们该如何入手？”

一个大电子屏幕前坐着一排排人，仔细注意他们座位上的名牌，不难猜出他们都是心理学的大拿，还有研究脑部神经的教授。

“我也不懂，评级给最危险的吧，把他调到我们这里，他该为国献身了，权当是拯救他了。”

装的可真像啊，哪怕是提前给他饭里下了药也能如此吗？

国字脸男人看了眼赵无极随后留下了一句“你先回去休息吧，很快你的危险评级就会下来了。”

赵无极注意着对面的言行举止，知道自己装不下去了，索性也就不装了。

“这么急着走干什么？我想和你后面的人聊聊。”

赵无极姿态全变，从一个懵懂无知的精神病人一下子就转变成了个成熟稳重的谈判专家。

“好，我把视频会议打开，你们自己聊。”

“我很好奇你们这些脑学心理学的教授，业界的大拿该如何利用我，研究我，能和我讲讲吗？杀死我然后研究我的脑切片，还是不断调试试剂研究药物？”

“首先我们不是在未经他人允许动用其尸体用作研究途径，其次我们也不会杀死你，最后其实我们一直都很想救你，因为救你也是在研究你，我们在幕后研究了你整整三年，但这三年你的病情超出我们的想象，我们不得不出此下策挑明身份，把研究摆到明面上来。”

“那你们会给我定什么危险等级呢？”

“最高级，在你拥有人性前，我们会一直试图治疗你，这是我们的义务。”

“现在该我们问了，你是什么时候到了这种地步，别和我们讲你是进来前几周才这样，我们已经观察你好久了。”

“我意识到我这样还是在大二的时候，但真要论起来那应该是高中的时候，你们也知道一个孤儿若是不想自己融入不了群体，那就隐藏自己，把自己藏在那一副副面具下，别让别人看见自己真实的脸。”

“赵无极，面具戴久了摘不下来的，你真打算一辈子都这样吗？”

“不然如何呢？当发现自己只要隐藏自己，就再也受不到伤害，再也不会有情绪波动，原本困扰自己的事情全都迎刃而解，天底下还有比这更好的事吗？”

“所以你病了，病的无可救药，实话和你说吧，你隐藏的很好，但目前世界各处邪教在召唤外神，我们是在调查中发现了你这个情况，我们起初以为你是被召唤下来的外神，但偏偏你却有不像外神，你的一言一行我们研究了三年，我们发现你依旧是个人类。”

“嗯，所以呢？”

“我们来做个交易，我们在造神，我们需要你这个没有人性的人，加入我们成为我们研究的对象，造出我们自己的神只。”

“以我为样本造的神？那我能得到什么呢。”

“什么都得不到，但是你有能命名这个神只的权利，如何呢？”

“其实我不答应，你们也会把我以治疗的名义去研究，所以我答应，那这个神只的名字就叫三清吧，一气化三清，我便是那源头的气，如何呢？”

“可以。”

赵无极看着这副身体自然而然说出一段段话，心里也是惊涛骇浪，难不成三清的由来真是这样，那为何三清助我入梦会梦到这，不合理，太不寻常了，除非三清脑子秀逗了，但三清也补充了一句叫我万万不能信这里的事。

如果是真的，那三清就一定有我在这个节点非来这梦境不可的理由，如果是假的，那三清真正的由来又是什么呢。

遥远的天际，三清正在和一位不知名神只说着话。

“你这样搞有意思？”

“你别管，这是我自己布的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