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卿度朝暮,为君枕山河
作者:万贯入我财 | 分类: | 字数:51.7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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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冷宫偶遇 昔年冷暖
一场暴雨过后,皇城的红墙黄瓦,皆被天降甘露所冲刷洗礼。空气里是泥土草屑的味道,夏季的雨后依旧烦闷。
未来的不确定性和身上的重担,快要叫顾云珂喘不过气。
漪兰盯着她的背影:“算我多嘴,提醒你一句。璟晏被太后叫去,一时半刻不会回来,但是出了东宫,如何想办法出皇宫,得看你造化了。”
“谢了。”顾云珂眉尾微扬。
前世的记忆,让她轻而易举的避开宫人离开了东宫范围。可想要悄摸的走出皇宫,再离开景都城,却是难上加难,顾云珂做了打算,先出宫,再去外头寻温锦舟和萧策。
东宫处于皇宫的中轴线位置,距离最近的宫门便是东边的阳泰门,若是想不被人发现,必须要从东面的冷宫去绕路。
多亏了前世在皇宫做太子妃的那些日子,顾云珂对各宫的位置还算熟悉。避开偶尔路过的太监宫女,等快要抵达冷宫区域,过路的太监就越来越少。
冷宫囚禁的,皆是疯了的后妃,或者是不被圣上所喜犯了错的嫔妃。这是皇宫内常年照不到阳光的角落,不同于其他宫殿的奢华生机,里头只有狭窄潮湿的小道,和随处可见的杂草。
少了人气,总感觉阴森森的。
顾云珂贴着墙垣快步往前走,双手抱住了自己的胳膊,头顶时不时传来乌鸦的叫声。
接近傍晚,雨后的天气昏沉暗淡。
巍峨皇城隐秘的角落,本就四下无人,突然来了乌鸦立在红墙上,敏捷的扭动着头部,盯着下方很是渗人。
“乌鸦哥,你看看没事,别一不高兴拉一泡鸟屎下来就行。”顾云珂干笑几声,找一只乌鸦说说话,总比自己吓唬自己来的好。
话说,小时候第一次进宫,因为漪兰使坏将她支开后又故意丢下,顾云珂还误打误撞跑进过冷宫,恍惚记得那天也是这样阴沉沉的日子。
路过一处冷宫小院,本该锁着的大门竟然敞开了一半,本不想多管闲事,但想离开冷宫必须路过此地。顾云珂放轻脚步上前,稍掠了一眼,透过门缝瞧见模糊的人影,站在一棵枯败的树下。
咔嚓……脚下杂草丛生,难免踩到掉落的干树枝。
顾云珂怂得像只鹌鹑,立刻弯腰卯劲准备跑,身后传来一个男子冷冷的声音。
“何人?”
见是个太监模样的小背影,沈观德还以为是冷宫里负责打扫的小太监,直接伸手拎起她的衣领,拽住了她想跑走的那股劲儿。
“回话。”
顾云珂没听出身后之人是谁的声音,慢吞吞的回头,愣了一下:“五殿下?”
沈观德同样意外:“顾家娘子,你认识我?”随后他有些后悔,不应该这么快喊出她是哪家的姑娘,至少应该装一下。
能不认识嘛!您头掉了滚地上那会,我可是眼睁睁看着的……顾云珂在心里腹诽。
一般是说化作灰都记得,结果到了她这儿,变成了脑袋落地都记得。怪不得顾云珂记性太好,要怪就怪前世沈北枭从勤政殿出来,手里拎着老五的头,给她吓出了阴影。
导致如今见到了活的老五,差点忍不住想问一句【五殿下您的头还好吗?】
顾云珂回过神,随地大小编:“上回太后寿辰,远远的见过您一面。”
“是吗?”沈观德柔和了目光,“我见过你,倒不是远远的,挺近的。”
“何时?”顾云珂懵了,想快些说完,好找个理由离开此地。
沈观德松了手,笑着摇摇头,总不能说,当时她和沈璟晏在园子里对峙,他恰好路过在假山后听到了全部,还看到了她腰侧的玉佩,知道了她的身份。
“五殿下若没别的事,我就先离开了……”顾云珂寄希望于沈观德是个好人,不会掺和她未曾入狱并打算逃跑一事。
沈观德再次拽住她的衣领,随即有些抱歉的笑了:“对不住,你个头小,我一伸手就抓到了衣领子。”
你礼貌吗断头哥殿下?
顾云珂扯了扯嘴角,不知该笑还是该哭,回头看着古代版的混血皇子,“五殿下还有别的事?”
沈观德收敛了笑意,正色道:“你若是想逃出皇宫,是行不通的。我正准备出宫一趟,可以顺便捎带上你,皇子的马车,他们不敢严查。”
他愿意帮她?她现在可是全城追捕的逃犯。难不成最近走了什么狗屎运,一个个竟然都站在她这边帮她出逃了?
“为何。”顾云珂不理解地问。
“我……不会害你便是。”沈观德回头看了眼冷宫里的那棵枯木,缓缓合上那扇破旧的木门,“信我,就跟我来。”
她还有别的选择吗?
皇宫各个宫门守卫森严,沈璟晏又不愿帮衬,靠她一个逃犯的身份,插翅难飞。
伸头一刀,缩头一刀。
还不如跟着看上去比较靠谱的断头哥搏一搏,单车变摩托。
皇子成年,在宫外设有单独的府邸和车驾,沈观德还未封王,因着血脉里混着夷国人的血,不受景王的恩宠,如今不过还是个没有官帽的皇子。
可若说沈观德不得宠,这些年景王却时不时给他一些差事,又允他随意出入皇宫。
顾云珂坐上五殿下的马车,安全躲过了阳泰门的守卫排查,顺利出宫后,忍不住问出想了一路的话:“五殿下,为何帮我?”
沈观德看向她,他的五官立体,瞳孔的颜色不似纯正的景国人,有些偏暖黄色,一笑起来显得温暖怡人,“你第一次进宫,是不是误打误撞跑进了冷宫?”
顾云珂一愣:“您怎么知道?”
雨天的冷宫,比艳阳天的冷宫还要可怕许多,要不是当时她的真实年龄不止八岁,还真会被里头的寂寥阴森给破了胆。
沈观德回忆起那一日,却没有丝毫的恐惧,“我跪在母妃的殿外,一个小女娃像只被淋湿的卷毛小犬,把她手中的伞给了我,她叫我大兄弟。”
“哦,那卷毛狗姑娘人还怪好的。”
顾云珂下意识的回应了一句,随即想到了什么,眨了眨眼睛,那个卷毛狗女娃,貌似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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