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无法回来，那么所有混乱的历史线都将逐渐回归原状。

如果他能回来，那就不再是她这位至尊法师所能掌控的了——

因为在万千结局中，凯尔回归地球的可能性，仅有一种。

……

庄园，二楼的主人会议室……

凯尔放下蕴含空间奥秘的新基地设计图，一手支颐，深思熟虑般低语：“看来，古一修士已将那位迷途的法师接引回去了。”

自从掌握了几张蕴含空间传送奥秘的法术符篆，他最近尝试构建的第一道定点传送阵即将竣工，对镜像空间与地球的天地构架有了朦胧的认知。

说起来，以古一修士对多元空间的掌控，想必早已察觉布鲁法师被困在纽约的镜像空间。此刻才去援救，恐怕也是想借此给手下弟子一个深刻的教训。

不过，为何古一修士未曾亲自登门呢？

凯尔从布鲁身上尝到了抽取卡牌的甜头，初步掌握了法师的空间奥秘，对古一修士身上的符篆卡片垂涎欲滴。那是一位历经数百年，不断探索天地与法力的长者，若能抽取到古一修士身上的任何一张能力符篆，前往宇宙的旅程将更有把握。

可惜，古一修士未主动来访，他也不可能贸然踏入卡玛泰姬的禁地。

凯尔哪里知晓，古一修士刻意避开他，不愿沾染东方所谓的“因果”，以免牵扯出更多奇异的未来变数。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沉思。应允后，一名身着朴素的女仆打开门，捧着文件档案步入室内。

“家主大人！”女孩将档案置于书桌，忙低下头，不敢直视凯尔。

“有趣。”凯尔审视着文件，饶有兴趣地问：“你比那些候选孩童年长几岁，本无资格成为符篆师。罗根和娜塔莎竟然推荐了你。”

“我白天打理庄园，夜晚修炼不辍，即便年长几岁，潜力也不逊于他们。”女孩倔强地说道。

“为何不抬头看看我？”凯尔注视着她。

“因为家主大人并非现在的我能仰望。”女孩微微抬起小脸，眼中满是对凯尔炽热的敬仰，仿佛在注视真正的神只。

他终于明白，她为何能破例成为符篆师了。

凯尔心中暗自嘀咕，却未质疑罗根等人的选择。对他们过度的忠诚，与对家族的忠诚，实则并无二致。

遵循规矩，他心念微动，赋予了她【超级特工】的符篆，一张透明的蓝色卡片融入女孩体内，立刻改造她的基因与体质。

女孩强忍全身如火焚般的剧痛，很快便感受到身体在持续增强。待到改造完毕，她看向凯尔的目光更加炽烈而敬畏。

“你可以离开了。记住，从此你便是卡尔家族的一员。”凯尔轻轻点头。

“感谢家主大人。”新晋符篆师俯首贴地，以此表达全心全意的忠诚。

就连凯尔也尚未明白，赋予能力不仅省去了药物注射和身体适应的过程，更在每个获得能力的家族成员身心深处，烙下了神迹般的至高力量。

两周有余，卡尔家族的庄园中，已诞生了五位新晋符篆师。

因卡尔家族以“恶魔符篆”为图腾，每个孩童经两位导师与监督者的认可推荐，由家主凯尔赋予【超级特工】能力后，都会拥有一张象征家族成员身份的符篆。

符篆背面，统一为持剑双翼恶魔、星辰宇宙等元素融合的背景图案，以黑赤为底。

五位新符篆师的身份符篆正面代号分别为：红一、红二、红三、红四、红五。

往后以此类推，即使红九十九也并不夸张，这只是象征合格的标签，代表被卡尔家族接纳，为最低层级的家族成员。

红之上，以黑为前缀，象征家族的精英行列。目前只有娜塔莎一人，孤独地拥有“黑一”的称号。

黑之上，便是杰克（骑士）前缀，代表家族的核心成员。这一级别的有罗根、雨瞳，还有霍华德。

霍华德负责战略科技后勤，非家族战斗人员，虽然常驻斯塔克工业大厦，但因凯尔建造的第一道定点传送阵设在那里，位于斯塔克工业大厦的地下室。

位于纽约郊外的庄园与市中心的斯塔克工业大厦，两地通过传送阵相连，霍华德才被卡尔家族全体成员所熟知。

家族成员尊称他为“大发明家”，与狼王、赤瞳齐名，霍华德本人欣然接受，这让凯尔颇感尴尬了一段时间。

无论如何，卡尔家族的规章制度、选拔培养、品阶划分，都在半月之内步入正轨。大西洋龙龟岛屿的基地工程已接近尾声，预计十日后，家族将正式迁往岛上。

卡尔家族的一切，都在按凯尔预想的方向飞速发展，这是他唯一的慰藉……

近来，凯尔感到体内异样的感觉愈发强烈。

原本他只是失去了超凡自愈的外在表现，如今两周过去，有时异常敏锐的感知会失效——这并非因内心的忧虑产生的错觉。

毕竟，即使是处于人类十倍体质巅峰，也会在每日的某些瞬间，部分机能恢复为普通人的水平。

自凯尔发现基因变异的第十五天清晨，他那如艳阳般灿烂的金发中，夹杂了一缕银白的白发。

这是无视自然寿命，生命力衰退的征兆。

他体内的自愈因子抵抗似乎在日渐减弱，自身核辐射导致的基因变异，开始轻微侵蚀超级士兵的非凡体质，产生诸多副作用。

照此看来，凯尔深感自己剩余的时间，远比霍华德初步诊断的一年要短，于是再次进行了全面的身体检查。

斯塔克工业大厦，地下三层。

霍华德早已安排人力日夜赶工，将其秘密改造为医疗隔离室，内部医疗设备均达到世界顶级水平，专为凯尔一人诊断。

由于凯尔因核辐射患上基因疾病，这消息太过重大，一旦泄露，不止美洲，全世界都将为之震动。

因此，诊断医师只有霍华德一人，连亲信助手都没动用。

此刻，明亮的地下医疗隔离室内。

凯尔身着宽松的白色病袍，黄金比例的健硕身躯显得有些消瘦。他平静地坐在椅子上，耐心等待最终的化验结果。

不久，身穿白大褂、面戴口罩的霍华德走出单间，手中捏着化验表，面色凝重。

“你这里有酒吗？”凯尔忽然笑道，试图用玩笑缓解沉重的气氛。

“喝酒？你知道你现在的情况吗？！”

霍华德猛然将灵蕴检测图拍在案台上，连凯尔也为之一怔，这位平日里温文尔雅的老修士竟罕见地流露出了怒意。

"恕我失态。"霍华德深深吸了几口元气，感慨道："我只觉得自己无能，无法在你当前的困境中施以援手。"

"无妨。"凯尔理解地点点头，镇定自若地问道："告诉我，我还能有多少时日？"

霍华德缓缓伸出一只手，五指张开，另一只手则竖起三根手指。

"八个月。"凯尔沉默下来，这短暂的时限仿佛是冥界的催命符，时刻在他耳边低语。

"凯尔，如果你确信已有把握，那就尽早离开荒芜的地球，踏入星辰大海吧。卡尔家族有我们守护，定能安然无恙。"霍华德紧握凯尔的手臂，忧虑地看着他："看看你自己，你是万民敬仰的至高神级修士！曾历经无数战事而不伤分毫，如今却如病弱之躯，你还打算瞒过族人多久？"

"我至少还需要两个月的时间。"凯尔坚定地说，卡徒的数量尚不足，家族的星舰也未建造完备，不足以启程。

霍华德继续劝解："那你如何瞒过家族的众人，罗根和雨瞳都不是凡夫俗子，他们会察觉你的异样。"

"能瞒多久便瞒多久吧。"凯尔摇头，微闭气息凝聚力量，肌肉块块鼓胀，恢复了原本强健无瑕的身躯。

"你啊，真是让人无可奈何。"霍华德叹了口气，明白无法说服凯尔，于是转而报告最新的科研进展："那无限秘方我已经解析完成。不过，一支药剂的炼制成本高达二十万金币，供给少数人尚可，但要覆盖几十个家族成员，即便是如今的斯塔克工坊也难以承受。"

凯尔早有打算："目前炼制的无限秘方药剂，只需供给卡尔家族的核心成员。卡徒尚幼，待他们需要此药以延缓衰老，就得凭借自身的修炼积分换取。"

"修炼积分？"霍华德眨了眨眼，又被这个新概念弄得一头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