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瞳，放开他。”

“好的。”雨瞳以心灵之力放松铁链，巴基尚未挣扎，便落入了传送门中，火星圈也随之消失。

众人眨了眨眼，不明所以。凯尔道：“让他去吹吹风，清醒一下。”

随后，他看向娜塔莎，思考如何安置她。娜塔莎不自觉地后退几步，但在眼前的青年面前，即使是顶级特工也显得脆弱。但她很快清醒，毕竟她是自愿投靠的。

“半小时后，在二楼的大厅召开家族会议，有些事要与你们商议。”凯尔说着，再次开启传送门，另一头是庄园二楼的主会议厅。

“娜塔莎，你随我来。”凯尔步入传送门，娜塔莎也遵从地跟在他身后，留下一群敬佩的卡尔家族成员。

不得不承认，有了法术传送门，不仅节省了行程时间，更提升了格调。这种法师独有的移动方式，虽距离稍短，入口较小，但绝不逊色于彩虹桥的炫目登场。

二楼的主会议厅内。

凯尔坐在办公椅上，手指轻敲桌面，开门见山：“我并未完全信任你。你背叛了红房子，将来在更强的压力下，可能也会背叛我。”

“那你为何救我？”娜塔莎轻咬下唇，平静地坐在沙发上，被人利用、抛弃的经历让她早已习惯不被信任。

她不再是表面上那个柔弱的少女，而是真正的黑寡妇。心灵、记忆，甚至那些见不得光的经历，一旦沾染污秽，很难再洗净。

“因为你对我仍有价值，而且你背叛的后果，只要还在地球上，就无法逃脱卡尔家族的制裁。”

凯尔自信地说，娜塔莎对此深信不疑。

“这两个月，你必须留在庄园，一步也不能离开。每三天见我一次，每次半小时。”

“啊，为什么？”娜塔莎闻言，美眸闪烁，心中莫名涌起期待。

如果凯尔对她有意，她并不介意……

“两个月后，我会推荐你去尼克·弗瑞的神盾局任职。你能否得到我家族的认可，以及洗清自身的污点，全看你自己了。”

凯尔打断了娜塔莎的遐想，缓缓安排道。

两个月的时间，足以将娜塔莎身上的【超级特工】技能传授给每个卡尔家族的孩子。

至于为何不让娜塔莎留在家族，凯尔经过深思熟虑。娜塔莎是红房子培养的顶尖杀手，这个“黑寡妇”的身份更适合潜伏在神盾局高层。

让娜塔莎成为家族与神盾局之间的桥梁，同时也能帮助卡尔家族监控神盾局的内部状况。

凯尔即将离开地球，去争取最后的生机。从长远来看，他会本能地对未完全掌控的事物留有后手。

神盾局便是其中之一。既然食之无味，弃之可惜，那就派遣人手暗中监管平衡。

半小时过去，临近家族会议，凯尔让娜塔莎退下，抬起悬戒的手挥动，火星绚烂的传送门在天花板上展开。

当火星圈扩大至一米时，铁链缠绕的冬兵从中坠落，狼狈地摔在会议室地板上。

“发生了什么？”巴基茫然地爬起，铁链的清脆声响伴随着他的动作。刚才，他仿佛置身梦境，不断下坠，持续了半小时。

“你终于恢复了，看来这招还挺有用的。”凯尔思索道。

这只是开启了一扇传送门，出口设在传送门正上方，形成让人不断循环坠落的传送效果。

“恢复？我出了什么问题？”巴基急切地看着凯尔，亟待答案。

凯尔与巴基对峙，目光如炬，直言道：“你适才被心魔所控，卡尔一族耗费巨大心力，才将你从狂暴中唤醒。”

“没错，我想起来了——刚才我再次被那些混乱的记忆操纵，欲行杀戮，受制于无形的指令。”巴基自语，忽然苦笑一声，颓然坐倒在石砖地上，“本以为逃离那个地方，我就能找回曾经的自我，然而终究未能摆脱记忆的枷锁。过去的我，再也回不来了。”

凯尔未发一言，他知道涉及心灵与记忆之事，即便是他也束手无策。

巴基的状况，是遭人篡改并抹去记忆，反复灌输冷酷无情的程序指令，久而久之，连他自己都误以为自己生来便是执行任务的冬日战士。

即便在原世界的二十一世纪，地球科技璀璨照耀星空，冬日战士的困境依旧无解。

巴基左手环抱金属的机械左臂，决绝地提议：“凯尔，不如你现在结束我的生命……让我早日解脱，也能避免将来无辜之人因我这冬日战士的记忆而受害丧命。”

凯尔沉默，凝视着黯然的巴基许久，最终轻声道：“我当然可以满足你的请求，但如果史蒂夫还活着，等他回来，我该如何向他交代此事？”

“史蒂夫，史蒂夫……”巴基喃喃重复，摇头苦笑，“此生，还能再见他一面吗？”

凯尔轻敲桌面，提议道：“我可以将你冰封在冷冻舱中，存放在庄园地底。待到未来的某一天，出现了解决你体内问题的方法，卡尔一族会唤醒你。”

“那就这么办吧。谢谢你，凯尔。”巴基感激地点头，接受了这个并非真正解决问题的方案。

冰封，是暂时逃避现实，不失为一种万全之策。

凯尔在发现自己基因变异之时，也曾考虑过自我冰封，静待未来科技达到更高层次。

但他更愿冒险踏入浩瀚星河，依靠自己去争取机缘，打破基因的束缚！

卡尔庄园的家族会议如期召开。

二楼的大厅中，圆形会议桌前，凯尔居中而坐，左右分别是露希、罗根、雨瞳，以及家族半成员的娜塔莎。

“斯塔克工业，霍华德已秘密将企业股权与控制权转交卡尔家族，家族经济方面，我会全权交给露希负责。你没异议吧？”凯尔正色道，目光扫过未婚妻、亲信与娜塔莎。

最后一句话只是语气词，无人会有异议。不说家族资源皆由凯尔筹备，单凭露希未来家族女主人的身份，她的话语权就远超众人。

“我不知道……能否胜任。”露希缺乏自信地举手回应。

“放心，慢慢学习，不懂就多请教霍华德。”凯尔宽慰一句，接着问道：“罗根，家族收养的孩子们的格斗课程进展如何？”

“他们都是战争孤儿，经历过院方的欺凌和冷漠，比同龄孩子懂事得多，都在努力耐心地学习格斗。不过……”罗根说到这里，话语一顿。

凯尔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孩子们的天赋有高有低，但在他们眼中，这些天赋都太低了。

娜塔莎也暗自惊讶，她觉得这样培养孩子还不如红房子。

“有坚韧的意志和对家族足够的忠诚就够了，天赋不重要。”凯尔微笑，举例道：“忘了史蒂夫了吗？他在同批军人中天赋最差，后来还不是成为了超级英雄。”

在凯尔看来，所有人类孩子都相差无几的脆弱。他们缺少的，只是开启潜能的进化钥匙，加上足够的动力。

“罗根，从今天起，每隔三天，你从收养的孩子中挑选出表现优异的一人，经过雨瞳的考核后，我会赋予他不低于娜塔莎的身体素质机遇！”

凯尔沉声道：“对卡尔家族的忠诚，这是首要条件！凡是有异心或不思进取者，一律清除出庄园！我们需要的是未来能守护并回馈家族的精英成员。”

这是凯尔首次提出卡尔家族成员的选拔管理，罗根毫不犹豫地点头，虽然庄园的孩子都是他统一收养，但如果达不到成为卡徒成员的标准，他也不会求情。

在卡尔家族，凯尔就是至高无上的神，他说出的规则就是这里的绝对法则。

卡尔家族，自凯尔创立至今不满半年，与红房子、卡玛泰姬等古老势力相比，历史底蕴微不足道。

但论财力，有德意志半个国库的实体财富和掌控尖端科技的斯塔克工业；论人脉，有美利坚军方和世界议会认可的新神盾局；论实力，有象征和平的超级英雄巅峰，以及两位独当一面的变种人。

只要制定好卡尔家族的规章制度和管理体系，凯尔相信它将如火箭般迅速发展，成为地球上暗中最强的私人势力——独一无二！

罗根和雨瞳对凯尔的话深信不疑，即便有些计划听起来匪夷所思，他们也会遵从执行，即使一时不解。

倒是新加入的娜塔莎，愈发困惑，低声嘀咕：“赋予他人不逊于我的身体素质，这怎么可能实现？”

超级特工的体质，不是随便注射药物就能立竿见影的，否则红房子的顶尖特工不至于一届仅出一人。

女性必须从小接受各种残酷训练，磨炼超人的意志，然后注射特别调配的超级特工配方，再通过生死搏斗挖掘药剂潜力。

直到配方药物与身体完美融合，才成就今日的“黑寡妇”娜塔莎，她是红房子成立以来，最能完美发挥超级特工水准的强者。

如今，凯尔竟说要批量复制她的体质能力——把超级特工当作白菜？

仿佛敏锐地听见娜塔莎的嘀咕，主位上的凯尔淡然问道：“哦，娜塔莎，你有什么建议吗？”

“没，我没有建议。”娜塔莎连忙摆手，鲜红的头发摇曳如波浪。

凯尔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沉吟片刻，开口道：“罗根，娜塔莎在庄园期间，让她担任副教官，你们两人一起负责挑选和训练孩子的事务。”

“啊，好吧。”娜塔莎稍作犹豫，随即无奈地点点头。

她两个月内不得离开家族庄园，有事可忙，消磨时间也不错。

“我这边没问题。”罗根答应得很快，有人分担“带娃”事务，他求之不得。

如此一来，露希作为负责家族资金流动的总财务，罗根担任培养家族人才训练的总教官，家族核心成员只剩雨瞳尚未安排……

凯尔的目光如星辰般闪烁，凝视着那位沉静的黑发少女，雨瞳。露希、罗根和娜塔莎，他们的视线同样聚焦在这位灵瞳少女身上。

这段时间的共处，他们深悉：尽管雨瞳年仅八岁，家族排名却居末，然而实战之力仅次于凯尔！她出手之际，以惊人灵识瞬间掌控局势。

自凯尔授予她【超级特工】秘符以来，无人再见过雨瞳全力展现，即便在当今地球，她的战斗力亦属统治级别！更为关键的是，雨瞳性情孤僻，寡言少语。超凡的认知力使她远超同龄人的成熟，仅亲近守护家族未来的女主人露希，对凯尔则忠诚无二，狂热守护。

在这庄园的疆域之内，胆敢诋毁凯尔，哪怕心中稍有不满，恐怕连死亡的真相都无法知晓。雨瞳，是为凯尔而存在的利剑，始终如一。

“雨瞳，她将代替我，成为家族最高监管者，拥有除核心成员外，其余成员生死大权。”凯尔语气淡漠，冷冽如冰，“凡被雨瞳裁决的家族成员，无需查明原因，皆以叛族之名处置。”

昔日，雨瞳是隐秘的家族监管者，如今他决定赋予她公开的生死权，使之成为震慑家族的锐利之刃。地球上的时光所剩无几，对卡尔家族的布局必须以最直接有效的方式推进。

总财务露希、总教官罗根、总监管雨瞳，未来卡尔家族的三大巨头，加上总科研后勤霍华德，以及未来神盾局高层娜塔莎，是凯尔寄予厚望的五大支柱。即便他离开地球，只要这五大支柱屹立不倒，卡尔家族百年内的繁荣稳定便得以保障。

会议结束后，卡尔家族的首日，罗根与娜塔莎，这两个日后被称为“魔鬼教官”的人物，雷厉风行地调整了收养孩童的修炼计划。他们以意志与信念为考核标准，迅速挑选出首位杰出孩童，经雨瞳检验后，送至二楼主室，由凯尔赋予【超级特工】秘符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