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不走寻常路
作者:思矾 | 分类:武侠 | 字数:157.3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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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人
要是知道这件事,他当初绝对不会收这信物,而此时以他和赵棋萱的关系,便是知道也不会真怎么怪罪,更不会把它扔了,不得不说赵棋萱确实拿捏的十分到位。幽真叹了口气,道:“在下怎会怪罪她?说吧,赵姑娘找在下有什么事?”
月季闻言又要跪下,好在幽真眼捷手快,先一步拉住了她。她也没有强跪,只是重重甩了自己一耳光,道:“是奴婢自作主张来找公子的,自从老爷病逝,小姐这几日茶饭不思,奴婢怎么劝也没用,这才想求公子帮忙……”说到后来,月季话音渐小,抿了抿唇,目光泛红。
此事虽然已经传遍豫州,但偏远又无仙门的青州消息自然没传得这么快,幽真现在才听闻此事,惊道:“赵大师他……”
月季没有答话,只是点了点头。
幽真叹了口气,转头一瞧,就见不只御鸾坊的人都盯着自己瞧,所有商队和大半路人都停了下来,尤其是程仁彦和程青青兄妹,两人的表情如撞鬼一般。
此时也顾不得这些了,以他和赵棋萱的关系,月季都特地跑了这趟,他于情于理都得过去瞧瞧,只得转头拱手道:“程公子,十分抱歉,在下需要随这位姑娘过去一趟。请公子放心,无论莉卡还是辰璃都要比在下厉害不少,天狼更是高手,有他们在绝无宵小能够生事。”
程仁彦早猜到这些人身份不一般,随即回礼道:“杨大侠多礼了,几位慷慨相助,程某感激不尽。”
这回换月季给听傻了。这群人一个个都是值得各大势力费尽心思拢络的高手,其中更有一位是万仙盟闻之色变的大乘境强者,竟然在给这些不知打哪儿来的小角色护镖,简直荒唐至极。
她呆了两秒,这才清清嗓,欠身道:“这些小事如何需要劳烦杨公子?月季这就去城内顺风镖局聘几位镖师,不过此处恐怕难请到化神以上的镖师。”
程仁彦闻言吓了一跳,忙道:“这、这、多谢这位姑娘,我们御鸾坊请不起修为这么高的镖师……”
月季也吓了一跳——您都能请到这些人了,区区化神境的镖师还请不起?
不过此人不知和幽真是什么关系,月季就算觉得荒唐,也不敢出言不逊,随即行礼道:“公子不必担心,奴婢会让他们将账单送到赵府。”
语毕,她转头看着这些刻着赵府家徽的货车,斥道:“谁让你们挡在门口?管事的出来!”
虽说在小姐面前月季都卑微到土里了,不过那是因为她是小姐的贴身婢女。贴身婢女虽是下人,可如同副官是看上司的面子一般,身为赵棋萱的贴身婢女,除了老爷的人或是在赵府握有实权者,月季就是面对内院的其他少爷小姐或各部司长,也只需要维持表面上的恭敬,至于那些连赵府核心都接近不了的阿猫阿狗,她压根儿不放在眼里。
即便有狗仗人势、狐假虎威之嫌,但这便是事实。对于这些旁支,哪怕对方姓赵,她直接动手杀了也没人敢向赵棋萱问罪。
那周公子本只是在一旁凑凑热闹,谁知道对方竟提到了赵府。此时月季这一喊,他原先还有些不满,可一上前看见她身上内院贴身婢女的衣服,哪还有方才半分威风?立马便跪了下来,道:“小、小的这就让他们进城。”
“进城?”月季闻言二话不说,抬脚便往他脸上踩去,踢到一旁,训道:“还等你们进城?”
她转头扫了那些伙计一眼,冷声道:“通通滚开,把路让出来。”
自家老板都被一脚踢开了,这些人哪敢怠慢,随即动作起来,只不过这车前进简单,后退可就麻烦了,他们又心慌,一下子乱成一团。
丢脸。月季不悦的蹙起眉头,哪管这些人还在乱,几步上前伸手一抓,真元一提直接将整辆货车抓了起来,往一旁林间扔去,见空间不够,又扔了另一辆。
她也不管这些下人被她抬车间撞得七荤八素、头破血流,扔完两辆车,随即奔到幽真身前,行礼道:“耽误了时间,请公子责罚。”
这回不说程仁彦看傻,便是幽真也看呆了。不过赵府家大势大,他在赵府也算见过不少排场了,很快就回过神来,笑道:“无妨。程公子,我们出发吧。”
程仁彦这才回神,连忙招呼伙计动作,而后上前行礼道:“此前不知公子身份,多有得罪,还请公子见谅……青青,过来向公子赔罪!”
果然会变成这样。幽真不禁勾起一抹苦笑,摆手道:“哪有什么得罪?你们不必如此。”
程仁彦却是摇头,又行礼道:“此人往后多半不敢再找御鸾坊麻烦,公子之恩,程某没齿难忘。”
幽真苦笑道:“狐假虎威罢了,公子若要谢,便谢赵府九小姐吧。”
上前赔罪的程青青闻言一愣,有些好奇,却又不敢多问。
幽真见状倒是主动道:“在下和九小姐是朋友,不过这故事有些离奇,在下便不多说了。”
程青青哪里还敢吵着要听故事?连忙摆手,一时之间舌头打结,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贵人
天狼见多了风浪,对此倒没什么反应,只是淡淡道:“我们在城中等你,若是超过三日便传讯告知,我会先上路。”
幽真闻言点了点头,转头就见那名盘查的警备队员看见动静想上前问月季话,却被自己的上司拦下,心道:看来赵府势力比我想象中要大上不少。
月季一点儿也不在乎这些人都怎么了,只是趁着幽真在和天狼说话时走到程仁彦身前,从怀中取出一面令牌递过,道:“公子若有什么需求,便带着这面令牌到顺风镖局,他们会尽力相助。”
虽不知赵府怎么搭上顺风镖局了,但在他们眼中赵府本就是无所不能的庞大存在,程仁彦一点也不怀疑此话真假,连忙行礼道:“多谢姑娘。”
月季只是欠身道:“这是奴婢应该做的。”恭谨的模样,和方才动手摔车时判若两人。
幽真知道月季心急,眼下程仁彦的事情也处理完了,他长话短说向莉卡和辰璃解释了几句,随即道:“月季姑娘,带路吧。”
月季点点头,向其他人遥遥欠身行礼,转身带路。
想不到我这么大面子,或许我该知足一些?
看着程家兄妹惊骇的神情,幽真笑叹一声,这才跟上月季的脚步。
一声声喘息敲入耳中,让原先昏昏沉沉的她又清醒几分。
昏暗的光线里,看不清他俊俏的面庞。她看着他的身影,伸手上前,抵在他厚实的胸膛上。
粗糙的皮肤满是伤疤,凹凸不平的,虽然丑陋,却多了几分她不曾见过的狂野。
似是被她的动作吸引,他的动作缓了下来,抓着她的手腕压在床上,十指交扣,伏下身子吻上她的唇。
这一瞬间,所有的感觉都回到身上。
一阵又一阵的快感冲进她的脑袋,深深钻入她的魂魄。
连最后一丝理智也失去了,她在这最初的模样里,她只是依循着最原始的本能。
明明打从她将那颗毒药喂入娘亲口中后,她便总是最冷静的那个。
他交扣的十指猛然握紧,而她则茫然地看着他模糊的身影,心头一喜。
如同候着道道佳肴上桌的饿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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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棋萱猛然坐起身子,抽出夹在腿间的左手,随后抬起右手支着额揉了揉。
又发梦了。
这不是她第一次做这种梦,不过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越发频繁。
她原以为可以在采补时缓解心中的欲念,随着一次又一次的韵事,那股空虚和烦闷却越来越强烈。
毕竟能让她褪下那件主腰的,世上也就这么一人。
早知如此便不睡了。她重重呼了口气,压下杂念,将身上衣衫换下,轻唤道:“月……”话刚出口,随即打住。
若是月季,哪怕不是叫她的名字,这个时辰房内有动静她也会主动询问,不过月季不在,她只得主动道:“烧水吧,我要沐浴了。”
“是。”门外丫鬟连忙应了一声,前去打点,好在能进房内的都服侍小姐好一段时间了,虽说没有月季那样敏锐,动作可不慢。
不出一刻钟,两个丫鬟就将一切处理妥当,行礼告退,赵棋萱也启动阵法,开始宽衣解带。
很无奈的,她原以为是蓝艺如定性太差才会沉沦于情欲之中,对于这样的状况并没有太过在意,没想到纯阴之体的影响便是她也遭不住。
然而上回已经十分主动,这回再叫幽真过来可就太掉价了。但若是不出声,就他那性子,要他主动过来天怕是要下红雨,无奈之下,她也只好借着这个机会,让月季自作主张去向他求助,相信按照他的个性,他自然会“主动选择”前来见她。
罢了,这样也比较有意思。
她舀起热水一淋。
热水从肩头滑过胸前,再从股间流下。
她的左手也跟着热水一起。
终于要来了……
下一刻,她的双眼恢复清明,当即甩了自己一个耳光。
让他过来只是计策中的一部分,他要这个男人为她所用,也要这个男人甘愿奉上他手中的东西,其余一切不过都是可有可无的附加价值。
她调整了一会呼吸,沉静心神。
伸手再舀,水终于冷了两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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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见过公子。”一见月季领着幽真过来,守在门口的丫鬟随即行礼,道:“月季姊姊,小姐正在沐浴。”
月季没有答话,只是轻轻点了下头,那丫鬟也连忙欠身告退,离开忘忧斋。
虽说两人都“坦诚相见”过了,但一码归一码,此时幽真自然不能进屋。他也不在意,只是趁机问道:“月季姑娘,这几日都发生了什么事?”
月季自然是知无不言,行礼道:“回公子,自从老爷病逝,小姐除了必须出席的场合外,一直把自己关在房内,送去的膳食也都余下过半……”
她吸了口气,不忍道:“老爷最疼小姐了,小姐定然是最伤心的,可小姐从不愿意让人看见她软弱的一面,才会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里。”
谁都会有软弱的一面,尤其遭逢丧父,幽真对此倒是没有怀疑,只不过他也不认为自己能做些什么,会跑这一趟单纯只是因为和赵棋萱的交情罢了。
不过幽真怎么也没想到,月季说着说着就跪了下来,道:“自从七小姐回来,原先不敢动的人都跳出来,整个赵府里头人人都对着小姐,小姐能依靠的,也只有像公子这样赵府外的人了,公子一定要帮帮小姐。”
幽真连忙将她扶起,苦笑道:“姑娘放心,只要是在下能做的,在下定当尽力。”
不过听见这话,幽真这才想到此时赵师姐也在赵府内院,好在忘忧斋位置偏僻,这对姊妹恐怕也没有什么往来,倒是不怕碰上了尴尬。
听着幽真这句普通到不行的废话,月季可一点儿也不放心,又想再求,可此时房内却传来小姐淡雅的嗓音,轻唤道:“进来收拾吧。”
月季只得打住,转身看着房门,行礼道:“小姐,幽公子来了。”
房中人似乎有几分欣喜,尽管话音还是那样娴静,语速却快了些许,道:“辛苦你了,快请幽哥哥进来吧。”
“是。”月季应了一声,轻轻推开房门,伸手一请。
两人都翻云覆雨过了,幽真进这小姐闺房倒是干脆,一路走到桌前,轻叹一声,道:“事情我都听月季姑娘说了,还请节哀。”
赵棋萱没有多说,只是轻轻点头,伸手一请道:“幽哥哥快坐吧。”语毕她随即抬手倒茶。
幽真坐妥后,这才抬眼看去,只见赵棋萱美人出浴,凝脂般的肌肤白里透红,还氤氲着些许水气,一头秀发因为湿了有些凌乱,在她娴雅的气质上添了几笔艳色。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身外虽披了大衣,她内里却只穿了件薄衫,此时身上尚有水气,衣衫贴在身上,勾勒出她窈窕的身段。
可惜对面坐的是幽真,他见状只是心道:也许因为刚出浴?看上去气色倒是不错。
不过除了气色,幽真也有察觉异状。
和此前不同,即便隔了张桌子,赵棋萱身上那股异香仍是甜得腻人,令他心绪不禁浮躁起来。若是旁人多半只当是美人当前,难免不定心,但幽真警觉心太高,又碰过不少危机,总有种魂术作怪之感。
他神识一扫,并无异状,随即改运阴阳之法。不运不知道、一运吓一跳,此时赵棋萱身上的阴气,比起上次见面翻了十倍有余。
距离上次见面不过月余,虽说此前赵棋萱毫无修为,总量极少,这成长的速度也着实骇人。
若是知道眼前男子心中在想些什么,只怕冷静如赵棋萱也得把手上茶水泼过去。她倒了两杯茶递过,此时月季也唤了丫鬟进来收拾,并走到她身后梳头。
那么,便开始这场戏吧。
尽力压下心头的躁动,赵棋萱垂下眸子,朱唇微启。
赵棋萱并没有说关于赵府的事,只是带着歉意的低头道:“抱歉,萱儿没想到月季真会把幽哥哥找来,打扰幽哥哥了。”
幽真只是轻轻摇头,道:“不会,可虽然月季姑娘说得语重心长,我却不知自己能帮上什么忙,希望不要反而害你惹祸上身。”
“怎么会?幽哥哥能过来看看萱儿,就是最好的安慰了……”说着说着,赵棋萱面色一红,话音也小了许多。
她清了清嗓,声音这才恢复,道:“齐云县城眼线太多,月季也真是的,应该直接从腾云商行传过来才安全。”
幽真自然没忘了这件事,不过月季一切都打点好了,动作又十分匆忙,他也只能这么跟着,且腾云商行是直接传到赵棋萱房内,月季没有开口他可没法提议。
他又是摇头,笑道:“是我不请自来,怎么好意思?月季姑娘安排的十分缜密,一路上都相当安全。”
赵棋萱看着幽真,浅浅一笑,道:“那便好。幽哥哥想找萱儿,无论何时都能来的。”
虽神情温婉,她的眼底却掠过一丝不悦。
她一直都在暗暗观察着幽真。
赵棋萱十分清楚,以这个男人的戒心,他一定已经探到她身上不寻常的阴气量了。
很明显的,若只是照常运功,不可能精进得如此快速。能够在短时间内进展这么快,只有一个方法,便是使用采补之术。
而要采补,自然免不了肌肤之亲。
他明明应该嫉妒得发狂,将她一把抱到床上,狠狠的宣示。
她都已经做好准备了。
他静静坐在那儿的模样,就像在嘲笑她的失败。
幽真不知道对面的姑娘在想什么,只是苦恼的想着自己该说什么才好。他可没有什么安慰人的经验,尤其碰上这种憾事,更是不知该从何开口。
好在赵棋萱那副憔悴的模样只是演给下人们看的,要让他们以为她是一个重情的人罢了,本也不需要安慰。她见幽真没有答话,转过话题道:“幽哥哥醒来后去了哪儿?萱儿本来每周都会去葬仙瞧瞧的,可过年时七姐回来了,那段时日比较忙,而后又碰上……碰上爹爹他……”
听着赵棋萱哽咽起来,幽真暗暗叫糟,连忙答道:“苏醒后有些浑浑噩噩,想散散心后寻个地方闭关修习一部新的功法,正巧天狼打算去青州一趟,我和莉卡便一同过去了。”
话语之间,幽真也在观察着赵棋萱的神色,见她伤感的神情缓和些许,对此还不算毫无兴趣,索性继续这个话题,挑了些路途上较有趣的事情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