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能被称为祖必然有其过人之处，艾尔纳哈特在一对一的情况下能一击将对手完全抹杀，但是自身也会一同死灭，需要数十年的岁月才能恢复。

换句话说，也就是敌我皆亡，同归于尽，但运用得当就是绝佳的棋子，毕竟谁也不会嫌弃拿“卒”换“车”。

而以其‘胃’制作而成的‘教典’可以召唤出他的本体，来进行一次必杀的攻击！

“其心存恶，主啊！请以其所为，以其恶行惩戒！以其双手的动作，赐予、报复他们！将他们彻底毁灭！让其永无重起之曰！”

庄严宣告，纳鲁巴列克猛然翻开了手中的教典，将泛起恐怖之光的书页对准了天空中的人形，神色扭曲，怒吼着宣告出最后一句咒文：

“汝，走向毁灭吧！”

一瞬间，胃界教典爆发出恐怖的魔力。

畸形死徒的幻影从书页中飞出，猩红的眼瞳睁开，锁定了远在天边的人形。

他一闪而逝，出现在雾气人形的边上，令人作呕的胃袋从口中翻出，对着人形一胃吞下！

下一刻，凄厉的尖叫横空，胃袋还未碰触到人形就炸散，纳鲁巴列克更是浑身炸裂，出血量超大，眼看是不活了。

不屑的笑声响起，却宛如平地惊雷，震得众人眼冒金星。

那雾气溃散，露出里面精致完美的女人。

朱红之月，正式降临！

……

……

“所以说你要怎么才能召唤朱月呢？瓦拉齐亚之夜应该不足以制造朱月的宿体吧？”

卫宫士郎的疑惑不无道理，死徒存在的时间可能在人类还未发明文字前就已经出现，但这么长时间里，公认能作为朱月宿体的却始终只有黑姬和白姬两个公主。

“嗯，光瓦拉齐亚之夜不行，还要我的血液为素材，嗯，还有爱尔奎特那个笨蛋的也可以，之后母上大人只要依靠幻想具现就可以维持那具身体了。”

“额，那没有你们的血液会怎么样？”

“那生成的身体一定会很快破碎，因为母亲大人的力量太过强大，当时的身体已经被宝石翁那个老不休摧毁了。”

卫宫士郎闻言神情微妙。

“那这么说你现在岂不是很危险？”

“诶？”

爱尔特璐琪好奇的看向卫宫士郎，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说，但下一秒她就知道了。

洁白细腻的手突兀的出现，撕碎灵魂结界，直扑爱尔特璐琪，卫宫士郎抱住爱尔特璐琪一个驴打滚躲开，空间破碎，浑身像是破碎陶瓷的女人从虚空中走出。

她的身后是混沌的虚数物质，曾经让卫宫士郎避之如蝎虎的虚数物质却不敢快越雷池一步，臣服于她破碎的身影。

她睥睨的扫视，没有特意去看谁，但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了彻骨的寒意，就像是被蛇盯上的青蛙，来自生命的本能疯狂警告——

那是天敌！！！

最后她的目光停留在爱尔特璐琪身上，卫宫士郎感到怀里的娇躯抖动频率提高了两个档次，但她还是坚定的推开卫宫士郎，面向她的母亲，朱月。

白犬浑身肌肉绷直，它想要和自己的主人站在一起，却连迈动脚步也做不到，它本是地球的星球意志（盖亚）的半Uo，面对同样是星球意志，还兼任过Uo的朱月毫无还手之力。

“我很失望，我的女儿。”

“母亲，我……”

“回归吧。”

没有丝毫的余地，朱月打断爱尔特璐琪的话，淡漠的吐出自己的决定。

“什么？不，我还可以……”

爱尔特璐琪小脸苍白，想要在说些辩解的话，但朱月一如既往的淡漠，宛如悬挂高空的苍月，对地上的世事变迁不屑一顾。

“你还需要我再说一遍吗？”

爱尔特璐琪顺从的低下头，就像白犬无法违抗盖亚的指令，她身为朱月的造物也无法违背朱月的命令，一切早已铭刻在血缘中，不可违背！

只是她无比的不甘，好像要活下去！

哪怕……推翻母亲的统治！

从未有过的想法在她心中如野草滋生，让她打了个寒颤，她身体里来自血缘的诅咒被破解了，虽然只有一点点，但也让爱尔特璐琪欣喜若狂！

但随即更大的绝望笼罩了她。

太晚了！！

要是在早个几百年，她可以彻底摆脱这份诅咒，以新的身份，活下去，但是朱月不会给她这个时间。

“我说，你们母女重逢很开心是很好了，但能不能不要破门而入啊！”

卫宫士郎一把拉回爱尔特璐琪，用自己的身躯迎面挡住她，露出八颗闪闪发光的牙齿，不知道从哪里掏出切好的八块西瓜。

“看你们这么紧张，要不我们先坐下来吃些瓜好不好啊？”

“呵”

连话都懒得说，朱月只是从鼻腔中挤出一个鼻音，一瞬间她的手消失了，再次出现的时候，卫宫士郎整个人倒飞出去，胸口出现了一个大洞，一同破碎的还有金色的剑鞘——阿瓦隆！

卫宫士郎不可思议地看着漫天飞舞的金色碎屑和手中的两节剑鞘，脑海里最后的想法是——

第84章 见家长！

盖亚你个手残儿童害死人！

“士郎！”

听到主人的呼喊1*，白犬突破恐惧，叼起卫宫士郎逃跑，朱月没有阻止。

眼下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那只不过是蝼蚁罢了，白犬也不过是稍微强大一点的蝼蚁。

爱尔特璐琪闭上眼，眼角泪水滑下。

误会了吗？是啊，这样就好了，士郎，谢谢你最后来找我。

随手将心脏抛弃，朱月并不需要吸食鲜血，真祖也不需要，但会因此上瘾。

那是她为了推翻盖亚，特意留下的后门，包括被真祖吸血会变成死徒，也是这个庞大计划的一部分。

朱月走向爱尔特璐琪，拥抱不再颤栗的她，两人合为一体。

如青烟般的黑丝（想歪的一边去）褪去，爱尔特璐琪长发被纯粹的金色取代，那才是她本来的发色，乌黑只是伪装，或许还有称号“黑姬”的原因。

金发拉长至脚踝，朱月漂浮在半空，适应自己的身体。

“嘣！嘣！嘣！”

像是弓弦震颤，被嵌入脊椎中的钢栓被无形的力量挤出，落地前就化为银色的尘土，注入爱尔特璐琪体内的纳米材料随着朱月的每一次呼吸排出体外，变成淡绿色的雾气。

原本被用来封印星球的结界就这样被暴力破除，朱月因此伤痕累累。

被封印的身体再次沟通魔力，暴力破除遗留的伤口并没有高速恢复，那些伤口上残留的力量像是跗骨之蛆，压制真祖的生命活性。

不过无所谓了，朱月能感受到这具身体内还有另一种更加高贵强大的血脉（厨子的），随着封印破除后不断推动这具身体的进化，每一秒她都在变强，完成之后恐怕会比她之前被摧毁的身体还要强大。

到时这些伤口不足为惧！

朱月无视了卫宫士郎，如果她好好检查爱尔特璐琪的记忆就会为此后悔，但她现在对背叛者降下神罚更加迫切！

向前飘去，灵魂结界的壁垒应声破碎，这次朱月换了个方向，灵魂结界前后贯通，在朱月离开后混沌的虚数物质涌入。

见过山洪暴发吗？

成吨的水咆哮奔流，将面前的一切席卷，不管是人畜还是房屋，在它面前都脆弱不堪。把这些水换成腐蚀万物的虚数物质，就是目前最真实的写照。

灵魂结界坏掉了，最糟糕的是卫宫士郎也无力修补，失去阿瓦隆后他连修复心脏都做不到，哪怕心脏就在他左手两公分的地方。

因为他连伸手的力气都没有了。

连灵魂之书都不理他了，亏他还想换一个心脏呢，这次是真的死定了……

他本以为号称绝对防御的阿瓦隆会帮助他挡下朱月的攻击，那样拖到朱月身体崩坏他和爱尔特璐琪就能活下去。

或许真的应该把爱尔特璐琪永远封印在液氮里。

卫宫士郎脑海里闪过这个想法，随即他自嘲的笑了。

别骗自己啦，卫宫士郎，就算封印在液氮里也挡不住朱月的探查，只是或早或晚的问题，所以又何必牺牲一个小女孩呢？

嘛，死在保护少女的路上总比被老和尚打死好，就算成为英灵也无愧于心了，只是自己真的能成为英灵吗？

卫宫士郎苦笑，他对自己的运气相当的不自信啊！

何况到现在也没听到阿赖耶的呼唤。

卫宫士郎脑海里思维飞转，乱的像是熊熊燃烧的图书馆，他听到资讯生命体的哀鸣，但无能为力。

因为他也要死了！

阿赖耶你这个卫宫控不合格啊！这里可是有一个稀有品种的突变卫宫，求求你快点带一个大师球来好不好！

谁都好，快点啊！我真的就要死了，死了就什么都没有啦！

所以求求你们快来啊！

真的……快来啊……

没有阿赖耶，也没有窥视灵魂的恶魔，绝望逐渐染上卫宫士郎的眼眸。

在你上天无门入地无路的时候，却连出卖自己的灵魂尊严都没地方，还有比这个更加绝望的事情吗？

眼前出现了粉色的长发，圆环之理低头看着卫宫士郎。

“你是来嘲讽我的吗？不好意思，我已经没有什么了，如果这会让你开心一点就这么做吧。”

卫宫士郎自暴自弃，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大概只是死鸭子嘴硬吧？

不过他是狐狸诶。

圆环之理摇摇头，樱唇微启。

“去救她。”

卫宫士郎突然想笑，血呛入气管，刺激的他直咳嗽。

救爱尔特璐琪？

大姐，搞清楚情况好不好？拜托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呆萌！

我们两个重度伤残患者都要死了！怎么救？

现在该想的不是来个谁救救我们俩吗？

而且就算是全盛时期他也打不过朱月！

怎！么！救！

圆环之理捧起卫宫士郎的心脏，放入那个大洞里，没有金光，也没有奇迹，阿瓦隆已经被破坏了，这种重伤，自然不可能修复。

“没用的，咳……那边的灵魂宝石被虚数物质破坏了，我只是无根的幻影而已。”

“没关系，交给我吧！”

粉色的魔力化为丝带固定心脏，圆环之理抱起卫宫士郎，精致的小脸不断靠近。

“等等等等！你要干什么！唔！！！”

嘴唇被封住了，卫宫士郎睁大眼睛，两个想法像是闪电划过他的灵魂！

第一个是他的初吻没了！第二个是好软好温暖！

粉色的光玉将卫宫士郎包裹，卫宫士郎意识到了什么，但无力反抗。

强大的力量注入他的心脏，断裂的血管肌腱绞合修复，枯槁的灵魂逐渐复原，甚至开始生成新的灵魂宝石。

圆环之理的身影越发虚幻，卫宫士郎每一份的新生都是用她的灵魂换来的。

但她嘴角带着满意的笑容，就像是恶作剧完成的小女孩，又像是看着孩子换上自己选取西装变得英俊帅气的母亲，于是便扬起了幸福的笑容。

少女的青涩和母亲的温柔在她身上完美的结合，她松开唇，看着发蒙的卫宫士郎。

“去救她好么？她也是一个好孩子。”

卫宫士郎再无犹豫，哽咽的说：“好！”

“那真是太好了！”

圆环之理消失了，变成能够带来幸福的光玉2*，从这个世界上彻彻底底的消失了。

泪水不争气的从卫宫士郎脸边留下，他知道圆环之理做了什么——

那是类似星灵们合成光明执政官的方式，完全牺牲自己的灵魂，一旦融合就再不可逆，放弃了自己的所有，只为点燃新的希望。

卫宫士郎单膝跪下，向着圆环之理消失的方向低下骄傲的头颅。

“您的意志我收到了！圆，您无愧神灵之名！”

他大步踏出，虚数物质在他面前分开，便宛如那摩西分割红海，露出属于他的路，那路上自有他的公正为他存留！

在他的身后，灵魂结界崩坏破碎，和坏掉的阿瓦隆一起融入他的身体，白犬紧跟着卫宫士郎，眼中闪烁着火焰。

“凯茜帕鲁格，要来吗？”

卫宫士郎突然开口：

“这是一场奔向死亡的战争，敌人只有一个，便胜似整个世界，而我们只有两个人。

我们要去杀死恶神，将她的灵魂驱逐，救回不听话的公主。

这场战争，没有战友，也毫无荣耀可言。

我们唯一能做的只是复仇而已，

即使如此，你要来吗？”

白犬瞪着卫宫士郎，对方的瞳孔泛起熔融的金色，就像是融化的铁水，满是忿愤和仇恨。

它看到了比自己更甚的怪物！

于是白犬顺从的低下头颅，鼻尖触碰卫宫士郎的脚尖，宣誓效忠。

“请带我一起吧！向那个女人撕咬挥剑！”

“那就来吧！一起把那个笨蛋公主救回来！”

1*：在日语里，“白”和“士郎”的读音是一样的，这里是白犬误会了，以为是爱尔特璐琪叫它带士郎逃跑。

2*没想到吧！光玉的坑在这里！有几个想到《Clannad》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