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惠民炸鸡售罄

最先咬到的是烤鸭酥香油脆的外皮，几乎是一瞬间，美拉德反应带来的香气就直接布满口腔，直冲天灵盖。

这人当场呆住，在他发愣的时刻，偏有焦甜的酱香对他的味蕾展开了第二轮侵略。

他下意识地咀嚼起来，鲜嫩多汁的鸭肉在他牙齿的碾动下，又一轮醇厚的肉香在口中绽开。

原本是很容易腻口的组合，偏在葱香与黄瓜的双重配合之下来了个完美收官。

“兄长，怎么样？”

周遭食客看他的模样纷纷都开始好奇起来，他却忽然一晃神，想都没想地便夹起另一卷带山楂条的放入口中。

享受了几秒之后，才竖起大拇指来，“诸位，动筷吧！好吃！”

“鄙人也算吃遍京城，这还是头一回吃到这般好吃的鸭肉！”

“这烤鸭，真是绝了！”

他说完，便抬手叫玄凤过来，“小二，请问贵点能不能安排送餐？送至孝贤巷子，齐家。”

“我得叫我母亲也尝尝，这香酥软糯的，正适合她的牙口。”

玄凤在后台净手，听到召唤后露出一个挂着带毛的脑袋瓜，“好嘞！孝贤巷子齐家，外卖一份。”

总之，在他动筷并且评价之后，他那一桌人便纷纷开始吃了起来。

他们模仿着适才玄凤的动作，将烤鸭放入口中品尝，脑子纷纷宕机，都呆滞了一会才恢复正常。

“想不到啊！鸭肉瘦柴，所以京中不盛行鸭肉，却不成想被店家做的如此美味！”

“我倒觉得这薄薄一层的透光饼子更好吃，这酱汁也可以，包什么都好。”

“王兄说得对，鸭肉不是又少又柴？怎会如此肥美？”

秦驭风闻言也歪头过来，眼神中带着询问。

沈浪笑了，低声解释道：“我也是在京中寻了许久才，整个京城唯有这百来只肥鸭，多了一只都没有。”

京中人也养鸭，不过往往养鸭的都是穷人，稍微过得好一些的家庭都在养鸡。

鸡肉多，补人，鸡蛋还有营养，骨头都能熬汤。

养不起鸡的才去养鸭，鸭子蛋生得不如鸡勤，肉又柴瘦，这一百来只肥鸭已经是沈浪能找到的极限了。

“那这鸭先知日后怎么办？岂不是这一百来只鸭子卖完就没得卖了？”

“那倒不会，”沈浪从容答道：“臣已经给了银子与这些养户签了契书，他们会按照臣写的方子去喂鸭，不出一个月，他们的鸭子体型便会有所变化。”

“可这怎么也要一个月。”秦驭风不解，“一个月的时间里，难不成只卖这一百只鸭子？”

沈浪点头，显得这般理所当然。

“每日限量只有5只，先到先得，想吃便排队预约，一个月之后再放开售卖便是，这种策略叫做饥饿营销，让他们吃到甜头，却又不得不耐心等待。”

秦驭风自然是不懂饥饿营销，只是觉得沈浪此举有些道理，但又说不清是什么道理。

“况且，我们鸭先知也不仅卖肥烤鸭，瘦鸭也有吃头。”

沈浪又解释了一番鸭子的各种部位。

秦驭风从小便是皇族中人，再苦再穷都是相对的，纵使是吃不上饭的那段时光里，他也没有听说过嗦鸭骨头的说法，很难想象沈浪描述的那种吃法。

此时恰逢又一批鸭子出炉，厨子推着小车来到了他们的面前，三下五除二片好了鸭子，将最嫩部分的鸭肉放在了秦驭风的面前。

乔装打扮的太监先试吃了一口，对秦驭风点点头，低头退到一旁。

沈浪为皇帝小舅子卷好了，卷的时候加了山楂条。

秦驭风早就有些迫不及待，夹起来优雅地放入口中，享受地双目微眯，在山楂条对味蕾的刺激之下，瞬间感觉胃口大开。

“我自己来，你也趁热吃吧，忙活了一早，想必现在还未能吃上热乎的。”

他拒绝了沈浪再为他卷鸭的行为，开始自食其力。

沈浪与这小舅子相处得还算融洽，他本身就是个现代人，对于尊卑之分并不是很在意，也敞开了吃起来。

虽然这个配方比照现代还差了些酱上的功夫，但在很赶时间的情况下能模仿个囫囵已经很不错了。

沈浪对自己的烤鸭店十分满意。

过了一会，玄凤为每桌送上几枚咸鸭蛋，这咸鸭蛋也是沈浪通过一番操作加速腌制的，缩短了腌制的时间，所以没有那么咸，香味也减了几分，但油光锃亮的起砂蛋黄还是让人食指大动。

“嘶！这沈黑鸭竟如此灼口，嘶……哈！比酒还辣！”

“哈……哈！快，快给我一些水，为何我口中疼痛不已，仿佛有千万蚂蚁啃咬一般？小二呢？小二！快快出来！”

“你们这‘沈黑鸭’不会是有毒吧？为何我五脏六腑都热起来了？”

沈浪看玄凤在后厨忙活，来不及过来，只好出声打个圆场：

“这位兄弟，不慌，鄙人在茶城呆过一段时间，所以对此物略有涉及。”

“此鸭用了一种叫做‘辣椒’的调料，这辣椒乃是大海另一边的新物种，十分珍贵，口味辛辣刺激，无毒，反而对身体有益，少量食用能够祛湿。”

“与咱们这边的茱萸差不多，只是劲儿更大些……”下一句话沈浪止住了没说。

众食客听闻这是大海另一边来的，纷纷有些好奇，都开始品尝了起来。

就连秦驭风也夹起了一块鸭锁骨，试探性地啃了一口上面的肉，品尝片刻，忽然眼前一亮。

“怎么还是甜的？”

“这甜蜜辛辣的味觉倒是很奇特。”

沈浪想不到秦驭风还喜欢吃辣，眼看着他自己为自己倒了点酒，一口锁骨一口酒，优雅如他，竟然也跟着大堂上其他食客一起斯哈了起来。

“……额，小舅子。”

秦驭风对于这个称呼也很是新奇，还是第一次有人敢当着他的面叫他小舅子……

他料想到沈浪似乎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他，只好说道：“叫我阿风，或者驭风便是，私下里大可不必在意那些礼节，一家人。”

“风啊，”沈浪有些为难。

“这辣味虽上瘾，但尽量莫要食用太多。”

秦驭风愣了愣，“为何？刚才你也说适量食用，莫非食用多了还有坏处？”

沈浪示意他附耳过来，在他耳边轻轻说了理由之后，秦驭风这才恍然大悟地点点头，笑眯眯地止了下筷的手。

他原本也没吃多少，皇家人吃东西讲究个食不过三，再好吃的也只吃个几口便止住了，目的是不让别人猜测到具体喜好。

如此可见，秦驭风对这辣味的确是情有独钟了。

食客们倒是不知道吃多了会如何，他们反正吃得很欢。

“沈浪，为何这鸭中会有甜味？”

“那必然是放了糖在里头啊！”沈浪说完之后反应过来，看向秦驭风。

果然，只见他有些奇异地看向自己。

“糖都舍得用，却只在菜单上标价这样低，岂不是亏本？”

“还有刚才那酱，里头竟也是甜的。”

沈浪都是缺啥直接问直播间的观众，在观众的技术指导之下便可以当场制作当场使用，飘屏弹幕上的办法一定是最优解。

所以他缺糖就炼糖，下意识地就提炼出来了足够用一段时间的量，也没觉得多矜贵。

经过秦驭风的提醒他才意识到，这特么可是糖啊！

在古代，这万一比盐矜贵，甚至说是贵族专享也不为过。

像今天鸭先知里头的这些书生，家里顶多顶多也就只有妇人生产之时才能淘换一些糖来食用。

忽然，他茅塞顿开，笑着说道：“放心吧阿风，这玩意其实并不稀罕，如今卖得贵也只是因为稀少而已，咱们家将来可以一起开个糖厂，就放在京城周边，先赚上一大笔，好好薅一下达官贵人的羊毛，届时再慢慢将价格打下来，让人人都能吃得起。”

“你还会炼糖？”秦驭风啧啧称奇。

这沈浪，听闻纸便是他发明的，江州纸业做出来的纸张如今已经是京城人人都离不开的东西了。

不论是写字用的宣纸还是……如厕用纸。

想不到此人竟然还会炼糖？

若是京中人人都吃得起糖，那又是怎样一番太平盛世的盛景？

秦驭风看向沈浪，怦然心动。

就在此时，众人忽然听到外头传来喊声。

“诸位，莫要排了，咱们的惠民炸鸡快要售罄，剩下的这些都是给‘鸭先知’里头客人留着的，他们已经预定好了。”

“欢迎各位明日再来啊！”

玄凤忙完了后厨的事，去到门口看了一眼，随后说道：“这惠民炸鸡卖得也太快了。”

“不过客官们放心，惠民炸鸡与咱们是一家的，已经为咱们每一桌都留好了两份的份额，诸位客官慢慢品尝，吃饱了再去凭票领取即可。”

然后看向沈浪，小声嘀咕：“这队排得也太长了，我看都快排到小河桥那边了。”

沈浪在心里一估算，从小河桥到这店门口，嚯……这队可够长的。

直播间的老观众见过小河桥，估摸着算了一下距离，纷纷打字惊叹：

【这快赶上做核算的时候了。】

【那这也太长了！】

【一个吃的而已，怎么会有这么长的队伍啊？】

【这你们就不懂了吧？古代古代，娱乐活动无非就是吃点东西踏踏青，骑马射箭那都是贵族才有的爱好，老百姓只有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