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的暴雨停了，整个长安已被洗刷一新，尚宫局准备的花草没受到摧残，反而更加鲜艳了些。

午膳过后，受邀的皇宫贵族陆续进宫参加宫宴，还有一些朝中的肱骨大臣也在，李开阳很高兴，重阳宴一年一次，寓意大唐天下太平。

这一次，皇后秦飞羽缺席了。

柳儿在立政殿照顾秦飞羽，秦飞羽比昨夜清醒了很多，早上的时候各宫娘娘过来请安。被柳儿一一挡在门外。

各位娘娘都是心中有气，愤愤不平的离开。

自柳儿走后，竹青本是这立政殿的掌事宫女，柳儿成为太子的妾室，本无可能再进宫，太子偏生带她进了宫，偏生柳儿还不知好歹，抢了她照顾皇后的活来。

秦飞羽笑说：“你倒不怕那些女人记恨你。”

“娘娘还是好生休息，同她们周旋有什么意思，不过都是来探探虚实的人罢了。”

“周旋了十数年，我若死了，第一个笑的就是淑妃了。”

“娘娘，别说这些丧气话，娘娘会长命百岁的。”

“祸害遗千年，我是个好人，好人不长命，你娘也是好人。”秦飞羽停顿了一会，问：“晚宴你不去瞧一瞧，顺便带点好吃的回来。”

“我娘若是黄泉有灵，知娘娘这般泄气，肯定不会高兴的。”

“对啊，柳儿。”秦飞羽叫了柳儿，仔细端详了下她的脸，又笑，“幸好你长得像你娘，要是像你爹，那就难看了，你还记得在蒙古的日子吗？”

“不记得了，早就不记得我娘长什么样，我爹长什么样了，我的记忆全是这宫里，娘娘，你就好生休息吧，我求了殿下，让我这几日都留在宫中陪你。”

柳儿未曾想过还会有这般时光。

“母后，儿臣来看你了。”

一俏丽女声传来。

外头有宫女把守，已经说了不得让外人打扰皇后静休，但是谁也拦不住安月公主。

秦飞羽换了种笑容，伸手招来安月。

“安月快来，怎么没去宴会啊？”

安月叹气：“无聊，都是沈慧一个人的风头，又是献诗，又是献画的，父皇高兴得很。”

安月和柳儿向来不对付，谈及沈慧，更是大声，顺便用眼角的余光瞥着柳儿。

“名门之女，出点风头是应该的，你都出了这么多年风头了。”秦飞羽说完，也有些觉得累了。

同柳儿讲话无需顾忌，同安月公主讲话，得些小心，毕竟不是自己亲生的女儿。

“是啊，父皇一高兴，赏赐了好多东西，又下旨赐婚，封沈慧为太子妃，太子哥哥可高兴了，当场就接旨了。”

沈慧，京城第一才女，蕙质兰心，名门之后，忠正之后，唯有她，才是这朝中唯一能配得上太子妃称号的人。

这么久了，总算听到了个好消息，柳儿心里偷笑，嘴角不自觉上扬，有沈慧在，太子的地位会更加稳固。

安月瞧柳儿嘴角泛起的“苦涩”笑容，心下高兴，也无需多留，同皇后告辞，回宫睡觉去了。

看自己不顺眼的人吃瘪原来这么高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