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这次换心手术，小姑娘真的吓到，不希望再有下一次，这么危险的状况。

所以，才这么任性，想让自己亲口答应。

只不过，换心这种事，基本上也就一次。

剩下的，就要观察术后是否排异，这点谁也无法保证，薄夜白身为当事人，更加不能自控！

小姑娘心里，该是清楚这点。

纵是如此，还是带着孩子气，提出这种诉求。

便是薄夜白，刚在上一刻，认为小姑娘长大，却在这一刻，不免有点失笑。

长大归长大，同样惹人心疼。

“拉钩钩，一言为定！”

对此，迟薇才不想，自己任性的要求，落在男人眼中，会是什么想法。

听着男人答应，几乎想也不想，朝着男人伸手，小拇指悄悄一勾，俏皮而又可爱。

见状，薄夜白虽是病态，却也十分包容，勉强试着抬手，刚刚抬起一点。

就看少女，自顾自上前，主动勾上他的小拇指，免去他的费力。

一男一女，小拇指密密缠绕，画面说不出的美好。

鸦黑睫毛一垂，薄夜白淡淡睨着，嗓音轻而沙哑：“嗯，一言为定。”

毕竟，做过换心手术，就算沉睡两三天，人也醒来不久，精力是有限的。

偏偏，有限的精力，全部用在迟薇身上。

两人约定过后，薄夜白止不住闭上眼，容颜苍白如雪，沾染着点点倦怠。

“薄夜白，会好的。我保证，一切都会好的……”

良久，迟薇无声一念，仿佛是说给男人，同时也是说给自己。

之后，迟薇稍稍起身，放下男人的手，塞回被子之中，再一细心掖好被角。

恍然间，临在病床上方一按，通知莫医生过来之前。

脑海之中，有什么想法，淡淡一闪即逝。

就这样吧，只要……他能够一直活着，她愿意从此沉迷不醒，一直如此下去！

余生漫漫，他在……她，别无他求。

母亲，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

经过莫医生检查，确认换心之后，薄夜白身体状况良好。

至于心脏方面，则是需要慢慢地适应。

其他的，尽人事，知天命。

之后，除了一开始几天，薄夜白体力不支，苏醒时间短暂，睡眠时间漫长。

逐渐地，恢复了正常，先是能够起身，再是能够下床，和健康人渐渐无异。

而在这段时间，迟薇一直专心陪着，和外界断了联系，几乎寸步不离，甚至不曾下过楼。

毕竟，薄夜白这一场生死，令着迟薇心生不安，多害怕一个转身，他人就不见了。

好在先前，请求宫修帮忙，查了迟远航状况。

许是看着迟薇，对于薄夜白十分上心，宫修一直派人跟进，确认迟远航大体无碍。

没几天，便是恢复出院。

不管住院期间，还是出院之后，迟远航曾打几通电话，迟薇接听之后。

来来回回，还是先前劝说，向着薄夜白求助，出手帮一帮迟家。

迟薇听了又听，没开口拒绝，同样也没答应。

原因么，不是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