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把灵希看的有些意外，到底是将军的女儿，虽然蛮横却也利落。

这瞬间她还想到了轻云郡主，这俩女子其实性格还颇为相似。

颜良好似也有些意外，痴缠自己许久的女子，竟然还有这样一面。

他立在原地，良久才略略低头与灵希道：“是在下冒昧了。”又抬头，“不过在下所说皆为真心。”

灵希一时不知道该做何表情，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只好尴尬地笑了笑。

白银心中有些恼火，这颜良明明是公子的人，怎么还如此行事呢？难道方回与他说的还不够明白吗？

“颜公子。”白银平日里憨憨地脸上难得露出嫌弃的表情，“灵希姑娘已经心有所属了，您还是收收心吧！”

颜良却是没有反驳。

灵希无奈，只好微微低头道：“我还有事，先回去了。白银，你再多留一会儿吧！店里有什么事你看着点。”

说完逃一样出了店。

几人望着她的身影，又都去看颜良，这叫什么事儿！

颜良自然也感受到诸人的目光。

“白银，我有事想与公子说。”他走到白银身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白银斜眼看他，不应不答。

颜良又对他微微颔首，“那就先告辞了。”

店里原本围观的客人见终于没的热闹瞧了，这才又回桌上热火朝天吃起饭来，今儿可是免单的呢！

这么一闹，快乐码头试营业第一天，虽然没有赚钱，名气倒是一下就传了出去。

“新科状元与将军千金的好事被快乐码头老板娘给搅黄了！”

“听说这老板娘还与传说中的白公子有一腿。”

“怪不得她一个女人家能将生意做的这么大，听说有好多分店呢！”

“……”

灵希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摆脱了妖女这个名号之后又落了个荡妇的封号。

她窝在躺椅上，愣愣地看着天空。

云昊慢吞吞地走到她旁边。

“真为了这些闲言秽语生气啊！”

灵希不答，始终看着头顶那一方蓝天。只微微摇了摇头。

“那怎么闷闷不乐的！”云昊在她身边的凳子上坐了下来。

“没什么，在想一些事情。”

“能与我说么？”

灵希慢慢将目光拉到他身上。

“师兄，我好像从来没有自由过。”她轻轻地说道。

云昊一愣，自由，他又何尝有过？

却还是笑着揉散她的发，“生而为人，本就如此。否则怎么会有那句话，人生在世，不如意十之八九。”

灵希长长地叹了口气，“算了。”

她回头去看云昊，拉着他的手，把脸枕到他的掌心。轻轻地蹭了蹭。

“你在就好了。”

云昊看着她，目光宠溺，笑得温柔。

……

日子如水，一切都看起来风平浪静。

铺子里有甄金白银守着，原来的几个店也都有云昊派去的人盯着，一切都有条不紊。

灵希与云昊的身体已经康复地差不多了。

区别是灵希的内力浑厚，武功又精进了，而云昊却是功力大减，招式间只剩下了一些花拳绣腿。

灵希生怕云昊会觉得落差难过，于是几乎不在他面前动武，倒是云昊，反而大大咧咧，一副无所谓的表情。

“师妹。”有外人在的时候他还是习惯喊他师妹，“我最近觉得我这头白发也很好，能让你在茫茫人海中一眼就看到我！”

他笑得爽朗，眼里的光彩好似又回到了很久以前初识的时候，星星一般闪耀。

灵希瞥了他一眼，“你黑发的时候，我也能一眼就看到你。”

“嗯？”云昊没想到灵希会这么回他，心口一甜，黏了上来，“你再说一遍？”

灵希闪身，“好话不说第二遍。”

那些浅浅弥漫在心头的郁郁，在嬉闹间又退了下去。

这天深夜，云昊又一次从后院翻墙到了隔壁。

“这堵墙得赶紧拆。”

一进房门，甄金白银就将面具假发给他换上了。

“灵希姑娘没发现吧！”

“没，晚上的时候小闲给她的饭菜里加了一点点助眠的药。”云昊说完还是向隔壁张望了一眼。

不一会儿，院子里又来了个人，借着月色，一下就看出来人正是颜良。

“你还有脸见我？”云昊冷声说道。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只不过是与公子爱慕同一个女子，为何就没脸了？”颜良有些不服气。

“呵呵，若只是正大光明追求，我还能敬佩你有几分气魄。”云昊向他逼近几步。

“我来问你，为何灵希昏迷多日，我却没有收到一条信息？”

“……”

“还好她师兄回来及时，以命相护，如若不然，灵希必然出事，到时你就算死一百次，也难以相抵。”

“是。我承认是我私心作祟，不想让姑娘与您再多亲近。”颜良猛地抬头，“可是公子为何不嫉恨她的师兄？”

“她们如今朝夕相处，公子您不是更没有机会？”

“纵使我没了机会，却也感激他师兄对她的救命之恩。”云昊坐了下来。

“所以呢？您要成人之美？”颜良嘲讽一般笑着看云昊，“还不是和我一样，都得不到佳人青睐？”

云昊没继续回他，只冷冷看着他。

颜良从腰间掏出一个牌子，递给云昊。

“这是听雪楼的楼主令牌。我还给您。”

他折转身，“我颜良，不白受您的恩惠，我这一身才学是在您的栽培下学的，如今也不好废……”

他立在远处，干笑一声，然后忽然从腰间拿出一把匕首。

云昊想上去阻拦已经来不及了。

颜良已经挑断了自己右手的手筋。

他急促地抽气，声音断续，“还您一只手，我们就当两清了。”

他说完用另一只手捂住伤口，趔趄地出了院子。

云昊望着地上那一滩血迹，长久地沉默，最后还是长长地叹了口气。

甄金白银也是被吓了一跳，好不容易才缓过神来。

“公子……这人……也是个狠人啊……”甄金缓缓说道。

“嗯，也不能说他心术不正，只是，哎……”

云昊摇了摇头：“派人盯着点，看他打算做什么。听雪楼那里也是。”

“属下明白的。”

云昊微微点头，又道：“方回怎么还不来？”

“不知道，但是煜王府里最近好像出了什么事，进出的人都查得格外严谨。”

“哦？”云昊挑眉。

这是终于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