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挨到下课，李风连忙趁别人不注意，从桌子下面伸手一把把小舒拽下来。

“你找死啊！”边说边手忙脚乱的像塞抹布一样把他往书包里塞，同时还扭头跟个傻子一样冲好奇望过来的同桌“嘿嘿”傻笑两声。

“啊.......你轻点，轻点........”小舒其实很不喜欢待在狭窄黑暗的书包里，更加不喜欢李风把书包再塞进桌洞里，那会让他感到全身不舒服的就好像窒息了。

“我又不吵，你就让我待在外面呗。”

李风装作想睡觉的样子，两只胳膊叠放在桌子上，脑袋趴在上面，整张脸却是在对着桌洞边缘的书包讲话，“我是想待在桌子下面的，可你呢？没事你爬人女生身上干嘛啊？才多大啊你，就这么色。”

“色？什么是色？”小舒很不解的提问道，“我只是觉得那个姐姐身上很凉很舒服，就想抱着她睡一会.......难道这就是色？”

李风还想训斥几句小舒，可这时恰好有人向他的位置走过来。

“怎么一下课还睡起觉了呢？早上没睡醒？”

从前排的位置过来跟李风说话的是他的死党赵小虎，两人从初中时就在一个班，第一次见面赵小虎文绉绉的说跟李风好像似曾相识，之后很快暴露出其大大咧咧不拘一格的本性，很合李风胃口。于是顺其自然的两人便打成了一片，在学校时就好像是连体婴儿，走哪儿都是二人组，就连上个厕所都一起，真正是臭味相投了。

“甭提了，有空跟你详细说。”

“别啊，你这不吊人胃口吗？”说着，小虎扭头冲李风前排坐着改题的蓝雪呲牙一笑，“嫂子，课间时间就别这么勤奋了，去上个厕所呗？憋尿对身体不好。”

听到这声称呼，蓝雪俏脸一红，狠狠瞪了小虎一眼，气呼呼的搁下笔，起身向教室外走去。赵小虎则笑嘻嘻的一屁股坐到了她的位置上。

“我说你小子嘴怎么那么碎？说了别乱叫别乱叫，听不懂人话啊？”李风说着便扬手“啪”的一声抡了小虎一拳头，“下次再这么叫看我不废了你。”

“嘿嘿，”小虎没皮没脸的一笑，“知道了知道了，时间不多，赶紧说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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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然家中。

因为陆然今年刚上大一，此时又是刚开学军训，按道理是不能请假回家的，但是她妈昨天出事时恰好被她好朋友的妈妈看到，而她好友的妈妈又恰恰好在她所就读的师范学院当老师，于是便走了后门让陆然回家了。

因为妈妈没受什么伤，情绪上也渐渐稳定下来，再加上有姑婆在，陆然便打算今天回学校继续军训。

“然然，你老实跟妈说，昨天晚上你是不是看到了你爸？”陆然的妈妈肖萍拉着女儿的手，满脸的歉意道，“对不起，妈不知道，爸妈的这些破事会对你造成这么大的伤害，早知道这样，当初跟你爸离婚后，我就应该跟他断的一干二净。什么家产，什么钱财，那些东西我统统不要，我只要你，只要你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

陆然望着她妈那张因睡眠不好而暗黄的脸，心疼的说，“妈，你要是早点这么想通该多好！把官司撤了吧，不要再跟阿姨打下去了，好不好？”

肖萍答应了女儿，看着她出门后，才转身对李奶奶说，“二姑，你说，那些年我陪着老陆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有什么理由让别人坐享其成？她若真生个儿子，能继承老陆家的家产倒也罢了，可问题是她生的也是女儿，既然这样，那么属于我家的钱就应该留给然然才对，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李奶奶摇头叹气，“你啊，还不如你闺女.........得，你家的事，我老人家也不跟着掺和了，爱咋的咋的吧，我走了。”

“二姑........”

“你也知道昨天的车祸不正常，既然这样，你说你还跟着那女人闹啥啊？这次侥幸没伤及性命，但是下次呢？下次你还会不会这么幸运呢？你是不是觉得那姓陆的顶多也就是吓吓你，他没胆子也不敢把你怎么样，可万一真的怎么样了，你可是后悔都来不及了啊.......到那时，然然要怎么办？”

虽然嘴上说了不管，可到底是亲侄女，还是不忍心就这么撒手离开。

而肖萍也知道自己姑姑是为自己好，纵然心里还是有着不同意见，但嘴上却已经不再坚持了。她从兜里掏出折叠好的几张一百元的票子赛进李奶奶手中，“二姑，这是小风的学费钱，这次您就不要再还了，有了余钱就攒着，给他下次用。还有，钱要是不够您就跟我说，别老是觉得不好意思什么的，我可是您一手带大的，跟我还见外？”

唉，人穷志短，一见到钱，听到肖萍说的话，李奶奶顿时便觉得心里很不是滋味。想想自己做了一辈子老师，到老了却还是要靠侄女来接济，而从小养到大疼到大的儿子却始终不见踪影，便不免觉得内心凄凉..........

下午的时候，肖萍一个人去了老陆的墓地。

“我知道，昨天那事是你干的，你是觉得忌日了我们俩却没有一个人来看你，心里气不过，所以才想吓唬一下我们，让我们俩互相撞一撞。”肖萍将带的贡品一边摆在墓碑前一边说，“只是老陆你还真是个孬种啊，既然都这么干了，为什么不干脆整个人命呢？我的或者她的，总得有一个下去陪你才好吧，你说是不是？.........要是你嫌我老了丑了，那就干脆带她走，她比我年轻，比我漂亮，也比我会说话，肯定能在下面把你伺候的舒舒服服的，对不对？”

肖萍摆完贡品，掏出打火机，将手中的香点燃，插在坟墓前。只是这香的颜色，竟然是白的。

“老陆，见过这种香吗？听说，这叫白骨香，说是用了阳气很盛，能克鬼的一些人的骨头碎末制作的。据说，把这香插在哪个人的坟前燃烧时，这个人的鬼魂的能力就会被消耗，烧的越久，消耗的越多，最后，直至它烟消云散，魂飞魄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