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也不是没有办法。不如大家轮流参观，分个先后。怎样？”

众人：“自然全听殿下的意思。可这先后，是怎么个分法？”

帝辰笙笑道：“论功行赏乃我天沧优良传统，今日帝都有多起作乱，哪家平乱有功哪家先准入宫查探，就这么办。”

话音落下人已走远，穆琴追到身边，小声问道：“天沧尚未有此先例，这是何意？”

只听帝辰笙道：“此举无非是为让世家安分罢了。纷乱至极不思为国为民，反倒为一己私利心怀鬼胎，真以为这样的废物能指望他们去平乱吗，不添乱就谢天谢地了。”

话音虽小，偏偏整殿人又都能听到，气得又一阵咬牙。

***

画面旋转。

云汐音发现，原先深秋的景象已然不见，画面斗转竟已入初冬，想来这已是帝都宴会过后数月有余。令她惊讶的是，她没看到夕晩音，却见一条清净的小巷中，白若和帝辰笙正面对面而立，帝辰笙笑吟吟的，白若却一脸严肃。白若身上的气质让云汐音一怔，忽的想起换体一事。细一看便立刻分辨出这人是夕晩音而非白若，想必二人还没换回壳子。

云汐音听见“白若”，也就是夕晩音道：“原本我觉得这发现太过石破天惊。可这数月以来，我几次验证，也终于不得不信这个事实。没想到，连城的疫病竟真由怨灵而起，而制住疫病的法子竟然……”

帝辰笙笑着打断她：“好吧，你是如何开始怀疑的？”

夕晩音道：“自一次偶然撞到帝君起，我一接近他体内便起了反应。那时我才恍然，怪不得你放心放众世家入帝宫瞎转，因为里面根本什么都没有，真正的怨灵竟然宿在了帝君体内。这……这真是……荒唐！”

竟是怨灵的秘密被发现了！云汐音心头一紧。

帝辰笙轻笑两声：“真是人算不如天算，父帝仅仅回帝都那么一次，本就是十分之一的概率，偏偏又就叫你这么个寒体的人撞上，更是万分之一。”

“任何可能，总是有概率发生的。”夕晩音想了想，开口道，“若不想被人发现，最好不做。”

“哦？”帝辰笙挑眉，“若是不做，白若姑娘难道不知道结果会是什么？”

夕晩音道：“若不弃连城，鄞都甚至整个天沧都要遭疫病横祸。”

她顿了顿又道：“你能做此选择，很……有勇气。”

帝辰笙道：“我便当这是句夸奖了。既如此，姑娘也一定要揭穿此事吗？”

夕晩音纠结：“这……这是我世家的责任，不光蓬莱岛，四大世家派人来帝都，为的就是探查疫病的隐秘，疫病被扼制虽是好事，但如此毫无缘由的戛然而止让人心忧，再加上有连城灾祸在前，世家生怕帝都再……”

见她话继续说下去为难，帝辰笙接过话头道：“再隐瞒什么，甚至出手轻狂，引来祸灾，就如同祭天日弑神？”

夕晩音呼了一口气，他既然都都挑明了说，她又如何还要支支吾吾，于是正色道：“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