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我又挂了
作者:不明就里 | 分类: | 字数:34.2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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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五章 前传(何谓心伤)
初八是天界的瑶池宴,四海八荒有头脸的神仙都会前来赴宴。
这类宴会,十禾去了也是在末位底端,还不如老实待着。
彼时十禾做饭的手艺,已是极不错了也常受钟鼓的夸赏,司命便同她约好散席后,叫她做一桌子菜来。
十禾做了许多的菜,托人送去了芳华殿,自己在司命星君殿,等司命参加宴会回来。
可是十禾却没能,等到那个笑语晏晏,恣意嚣张的司命了。
她坐在房里,早早备好了司命爱喝的酒,将一众司命爱吃的小菜都摆上了桌,却听得殿外喧嚣非常。
十禾起身推开门。
却见外头池塘边的几丛溪荪,本是司命平日最喜爱的,如今那盈盈花枝都踩倒了许多,歪歪斜斜的。
十禾出门将那花枝扶起,正要施术养护。
司命房里有几位仙僚,慌慌张张地看跑了出来,瞧上去不大寻常,十禾当即起身,快步上前拽住一个问:“这是怎么了?”
“我,我,司命,司命。”那位仙僚莫约是个大舌头的,说不大清楚,只是指着司命的房间。
于是十禾撒开手,不再去管他,转而去拉住了另一个仙僚:“究竟发生了什么?”
这位仙僚似是惊魂未定,口齿也不大清晰,“饕鬄,饕鬄来了,司命替天帝挡了一剑,伤中心脉,怕是活不……”
这番话如平地惊雷,炸在十禾心头,她顿时觉得头脑昏沉,再听不见旁的声音。
只猛力推开那几位仙僚,直冲司命的房里。
司命躺在那帘薄纱中,苍白着一张脸喘出的气都很少。
不是说瑶池的饭食吃不过瘾,散席了备好酒菜,等她回来把酒言欢的吗?
早上还好好的人,怎么就这样了呢?
“怎么会这样?”十禾咬着嘴唇,冲进去趴在司命床边,眼泪就掉了下来。
司命抬眼又眯了回去,唇角却仍是笑意,许是因为她护住了心上那人,即便受了重伤,却没有半点伤怀的。
十禾扑在司命身上,忍不住放声痛哭起来,“还有没有什么办法?你不要死好不好?”
……
司命没有说话,十禾哭的更大声了。
司命抬了抬脚,发觉她现在没有把十禾踹飞的能力,只能咬牙切齿地和十禾说,但显然她如今连骂人的声音都有些虚弱。
“我还没死!别给我,哭丧,触霉头!你,撒开,我被你压死了!”
十禾吸吸鼻涕,慌忙爬起来用手背揩揩泪:“我去请医君。”
司命叹气,伸出手去摸了摸十禾的脑袋:“我不会死的。”
十禾的眼睛亮了亮问:“真的吗?”
司命的眼里有种异样的光彩,如柳树吐芽,似生长蓬勃茂盛。
她说:“他一定会去求青莲,来救我的。”
十禾闻言目光暗了暗,只觉得司命的伤的糊涂了,天帝怎么可能会为他散尽后宫去求如来呢?
十禾埋头喉头哽咽:“青莲,只为一心人可求……”
佛前青莲只为一人求,天帝怎么可能为了司命,放弃原本可得的三千后宫,低三下四去求到佛前呢?
司命疼的眉目紧拧,唇畔却漾着暖意:“他虽然嘴上不说可我知道,他心里是有我的,你且等吧,我若要散尽元神也且五日呢!”
不知司命觉不觉得意外,一连三日,天帝不但没有半点遣散后宫的动静,且连一眼也没来瞧过司命,除了月老常来瞧瞧唠叨几句,竟是一个人都没有。
司命原本热切的眼神,也渐渐变得一片死寂。
第三日,门外方才有些动静,司命便从床上努力翻起来:“我难看吗?怎么办,我不能叫小沉沉看见我这番模样。”
十禾急忙放下手中的药碗跑过来,“那我叫天帝等等,我给你梳妆?”
“好!”司命的眸子里焕发着耀目的光芒,忽如一夜春雨在干涸的土地上拂过,生机勃然草长莺飞。
十禾将门锁上,门外果然响起急促的敲门声,司命虚弱地靠在十禾肩头却仍在翻箱倒柜寻找好看的衣裙。
“这件紫色的怎么样?会不会衬得我没什么气色?这个白的,似乎有些素……”
司命一边翻一边絮絮叨叨,随着门外的男声响起,她的动作亦戛然而止,手中衣裙于地面铺散开来。
“这是司命星君殿吧?白日里关门作甚?”
虽是男子,可那嚣张的语调分明与天帝平素,相距甚远。
十禾看向司命,她脸上的光彩全然褪尽,惨白的唇上被咬出血来,许久才无力地说出句:“扶我回床上,开门罢。”
十禾将司命扶回床上躺好,开了门。
是个极好看的红衣男子,一开门就迈了进来,手中还晃着个青玉瓷瓶,朝空中抛了抛:“我给你送药来了。”
司命闻言又从床上勉力支起身来,急切地问出口:“是谁,是小,不,天帝叫你送的吗?”
那人闻言扬了扬眉,眸中有些不屑,口吻也极为讥诮:“凭他敢使唤本尊?”
他斜斜地倚在柱上,微微屈膝好不恣意风流,只看那眉眼这天界便没一个得他三分流转。
“你是前几日那个……”司命皱眉挣扎着起来把十禾护在身后,“你来做什么?”
十禾瞧着眼前的红衣男子,生的好比噬魂妖冶的曼殊沙华,那眉眼还有那烈烈红衣,总觉得似曾相识可又想不起来在哪见过,自从上了天界记性便不大好。
十禾歪头,也不知司命为何要如此防备,但想来眼前这个美人,定是个极厉害的主。
那美人也瞥了她一眼,眸中闪过丝复杂的情愫,转而便看向了司命:“我若要杀你还同你废话做什么?”
男子几乎是按耐着性子,压着心上的不耐和司命说话:“前些日我也无意伤你,便取了心头血给你送来,你喝了便会好。”
心头血?
司命哑然,却仍还护着十禾于身后:“心头血?我与你不熟,你为何要救我?”
那美人闻言一默,似陷入了沉思:“你幼时我抱过你的,你送过我一块桂花酥,只是从前你不是这个模样的。”
十禾心下惊悚,司命幼时那这美人岂不也是个上神,可却没听过除钟鼓司命外还有其他神邸,莫不是个厉害的妖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