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我又挂了
作者:不明就里 | 分类: | 字数:34.2万
本书由笔趣阁签约发行,版权所有侵权必究
第五十一章 心随意动
想着十禾便扒开陆离的头发,在他的头皮上一寸一寸寻找。
边找还边嘚瑟道:“让我瞧瞧,你有没有和尚的香疤戒点啊。”
出乎意料的是,十禾左右一翻还真的寻出了九个香疤。
十禾吸了吸鼻子,呆滞地瞪大了眼睛盯着那些香疤,无意识的揪紧了陆离的头发。
所以这孔雀是个还俗的和尚?她原本以为他们那天说的大多是玩笑,谁知竟是真的。
十禾还没来得及在震惊中回过神来,许是她揪得过于用力,倒是陆离的睫毛便颤了颤,她只能悻悻然,先收回了手坐在一旁。
陆离的双眼缓缓睁开,黑白分明的眸子里格外茫然。
他混混沌沌地坐起身来,摸到散乱的发,便下意识僵着手指去束,直到最后在身旁没有摸到熟悉的玉簪才慌了神。
束好的发再次凌乱,陆离顷刻起身在跪在四周摸索,颤声问道:“你有没有看到我的簪子?青色的。”
十禾干巴地回答:“没有。”
陆离在四周草丛中寻了许久也没有瞧见半点影子一时间,指尖死死攥着几株杂草,如同失了魂魄。
十禾不解:“你为什么非要找到那簪子?”
陆离眉心紧拧,没有答话而是径自盘膝坐下,十指结印口中念咒。
自他周身陡然生出个金色光罩,而后那光罩之上如同剥丝抽茧般抽出许多密密麻麻的金色丝线,向外不断蔓延,直至天边,焕然一片澄澄明净之色。
这是个叫做魂引的咒术,施咒者心中所系,以魂魄凝结成丝可达天地寻其所系,只不过此术煞费心神,施咒时等同魂魄外泄,便是三岁幼童手执利刃也可轻易取之性命。
十禾不大明白,这不过是一根簪子而已,况且陆离能掐会算的,卜卦就是了,实在没有这样冒险,用魂引的必要。
过了许久其中一条金色丝线缠绕着那根陆离遗失的簪,从天边缓缓送至陆离怀中。
而后那密密麻麻的丝线才开始从四面八方回归,重新极缓慢地回归金色光罩本体。
过了莫约两个时辰,那丝线才完全将那金色光罩填补完成,然后澄光一黯,金色光罩消散开来,陆离也随之喉头一梗,吐出口血来。
可他第一时间却是去拿出那根簪子仔细地端详有没有什么损伤之处。
十禾忍不住蹙眉再次问道:“为什么,用魂引也要找到它?”
陆离将簪子握在掌心,眸色复杂,指腹摩擦簪身许久才吐出个苦笑来:“许就是执念罢。”
“什么是执念?”十禾仍旧不明白。
“爱别离,怨憎会,求不得。”
陆离鲜少做这一幅高深莫测的神情,眉目低垂,形容悲戚,模样瞧上去很是伤情。
十禾一知半解,只能撇嘴坐下摘根狗尾巴草在手心把玩,陆离看向她手心的狗尾巴草,目光霎时柔和下来变得悠远:“心随意动,从所愿而活才是风流。”
十禾微微蹙眉抬眼看向陆离,却见他垂下眸子,轻轻从她手中抽走了那根狗尾巴草淡淡的笑了笑,“这也是我的心愿。”
“那个姑娘是你心里头的那个?”
陆离一滞,缓缓把散乱的发束好,以青玉簪固定,长长地叹了口气道:“是,也不是。”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么叫做是也不是?”十禾解下乾坤袋掏出包桂花酥打开油纸袋塞了一个进嘴里含糊不清道:“绕的叫人头晕。”
陆离目色一缓又像是不经意道:“那就是吧。”
“那你就去寻她把你的心思告诉她。”
陆离闻言眸光一黯嘴角僵住随即又笑开来:“你这般盼着我将她诓走,莫不是怕她抢了你的柳予安?”
十禾想了想说:“我,我也不知道,我看他们在一处,心里头就是不舒服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不舒服。”
陆离敛了容色道:“自是因为你喜欢他。”
“喜欢他?”十禾眸中几分疑惑,“我不知道什么叫做喜欢。”
当初钟鼓和月知初在一起她似乎并没有那般在意的,难道她不喜欢钟鼓吗?十禾不大明白究竟什么才叫做喜欢。
“你和他在一起可欢喜?可心安?”
十禾下意识摇头刚偏过头却又转回来迟疑片刻还是点了点随即又说:“可喜欢这事需得两情相悦且纯粹。”
“你不曾试过怎知晓他心中无你。”
十禾又塞了口桂花酥在口中反复嚼着,“他说他要娶我可到底,我和他是没什么可能的。”
“为何?”陆离笑出声,“谁说喜欢便非要长相厮守,哪怕片刻欢愉到底快活过何惧余生长伤?做人看眼下才是最好,你若喜欢他何妨一试?”
十禾心底动了动,她终究是不能拿鄢墨去换那一个上神之位的既然她没了这个想法不带着目的又为什么不能去试一试?
“不行。”十禾摇了摇头,从开始她就是带着目的接近鄢墨的既从开始就是错的又怎么能奢求旁的什么呢?
“你这人倒是死心眼。”陆离叹息道:“那你便甘心将他拱手相让?”
经陆离这一提醒她才想起,她毕竟不是鄢墨的劫,按命格簿上所书狐狸仙才是鄢墨的情劫,这也就是为什么,柳予安一见那个女子便挪不动道。
她若是就此放手,鄢墨同狐狸仙爱恨纠缠一番,必然还是逃不开上九幽台赴死的命,这也算是她间接害了鄢墨。
“不行!”十禾思及此把手中的油纸袋往树干上一拍,方正的油纸袋立刻被拍扁成坨,被树干的残枝‘刺啦’勾破,里头粉碎的桂花酥从破口出掉出来。
陆离讶异道:“怎的?想通了?”
十禾犹豫道:“可我前几日才同他说我中意的是鄢墨,现在又去勾搭他岂不是很水性杨花?”
陆离肃然道:“情爱之事实在是没什么道理的。”
“说到底反正是不能便宜了别人的!”十禾愤愤不平。
陆离哑然失笑,仍对十禾的理论表示赞同:“自家种下的白菜自然是得自己摘端然没有便宜旁人的道理。”
陆离的这番认知,让十禾倍感欣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为了成全你,我决定牺牲自己替你去勾搭那个女子。”陆离做出幅大义凛然的姿态。
……
这虚伪的模样引来了十禾的鄙夷,顺带遵从自己的内心冲陆离翻了个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