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无论是谁。

遇神杀神，遇魔他亦化身成魔。

这仿佛是季白墨心底的一个执拗的念头，不管变成什么模样，不管是什么身份，不管他是谁，这个念头却从未从心头拔除过。

谁也不能带走她。

“在我的身边不是很开心吗。”季白墨蹲下来，凝视着颜白，瞧着颜白手中沾满鲜血，将地上四散开的洋娃娃一点点的捡起来的模样，心尖微微的刺痛，他并不是很喜欢看颜白的手沾上血，不知道为什么，这是一种没有理由的感觉，他总觉得面前的人手中应该是干净的，白白净净的模样，不沾染一丝一毫的血腥。

“我会送给你心爱的礼物，其实今天的事情也并非不能解决，只要你待在我身边就够了。”季白墨伸手抓住了颜白的手，他一点点的将颜白手中的红色蹭到自己的掌心，弯着唇角，脸上的神态渐渐的朝着某个记忆中的存在靠拢，那个温文尔雅笑着的斯文败类，总是见不得颜白弄脏手，声音温柔细腻，每一句都是情话缠绵。

“禾长官，请您先把枪放下来。”叶铭看着季白墨的这个样子，眼中惊疑不定，她不太确定，甚至不敢确定自己的猜测是不是真的，自从那次监狱爆炸后，季白墨与颜白失踪了，在大众的心中他们葬身在了那场爆炸中，慕梵则是开始着手调查那一天晚上的事情，整个人性情大变，后来……人也消失了，如今慕家已经消沉了许多，没有人知道慕梵去哪儿了。

现在眼前的这一幕，倒是刺激叶铭想起了他们，如果这个小萝莉是白白，那么这两个男人会不会……

季白墨却不理会叶铭，他将手中的枪抵着颜白心脏的位置，已然有些偏激，季白墨忽而想起初见面前之人的场景，那座诡异的实验室内，小萝莉浑身血污，眼眸纯净的瞧着他。

他情愿相信，这是上天赠与他的礼物，独一无二。

如今给颜白的选择只有一个。

“可是……玩具丢掉了，我就不想要了呀，我已经玩腻，想丢掉它。”颜白抬眸看向季白墨，漆黑的眼瞳依旧一片漆黑，笑容依旧温暖甜美，只是笑意不曾达眼底，手从季白墨的掌心抽离，语气清淡，就像是说着无关紧要的事情，将手中捡起来的支离破碎的洋娃娃重新倾倒出去。

俨然是不要了。

不要玩具。

不要墨墨。

季白墨见此眼眸深处再次暗了暗。

114忽然有些害怕，瑟缩在一旁不敢吱声，宿主大大的话会不会太刺激……季白墨，现场就像是即将触发的修罗场。

“她还有别的选择。”正在此刻，季白墨手中的枪被夺走，慕梵握着枪，将其抵在季白墨的脑袋上，慕梵就站在颜白的身后，宣誓主权亦或者说故意刺激季白墨一般的，将手放在颜白肩膀上，随后把人勾入怀中。

“要么你死，要么她跟我走。”慕梵开口，声音冰冷刺骨。

114觉得自己错了，现在已经是修罗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