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觉得自己简直是在用生命给人看病，他额头冒出细汗，紧张无比，房间内一片的寂静，阎礼和季白墨身上都传达给人极大的压迫感，尤其是季白墨，他只是静静的站在那儿，便叫人感觉他和这个世界彻底的分隔开了，琥珀色的眸子中一片阴沉死气。

“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这样！”阎礼一开始是觉得自己出现幻听了，他上前，再也压抑不住自己心中的怒意，无处发泄的怒意与恐惧，抓住了医生的袖口，似乎希望医生能够改口。

告诉他，这并非是真的。

他健健康康的女儿，怎么能成植物人了呢……

“咕噜……”医生咽下口水，每个医生都是有自己的医德的，是怎样的就是怎样的，他绝对不会胡说，冲着阎礼摇了摇头，医生再次的开口道。

“抱歉，这就是我检查出来的最后结果，原因不明，但是在你们面前的她，确实已经是一个植物人了，除了拥有自主的呼吸和心跳之外，不会再有任何的反应，就像一具没有灵魂的驱壳，无论你们做什么，她都几乎不可能再醒过来。”

“所以……你是要告诉我，我的女儿就这样，一直睡着，也许到死都不会醒过来？”阎礼的身子虚晃，最近他承受的打击很多，一个接着一个，纵然是再强大的心理，在面对关于自己在乎重要的人信息之时，都会难以承受，更何况这是一个接着一个的坏消息。

原以为一切都会好的，谁知道，一切都在变得更糟糕。

“抱歉，我也无能为力。”医生看见阎礼脸上一副颓败至极的模样，摇了摇头，拍了拍阎礼的肩膀，他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季白墨，至始至终，季白墨都没有说话。

“哐当……”正在这个时候，虚掩着的门被打开，门口站着一个男人，他脸庞俊朗，脸上似是凝结着寒冰，额角凝结着血痂，呼吸略微有些喘，看起来有些狼狈，他目光落在了医生的身上，缓缓的走近医生，用着一种几乎命令的口气开口。

“你说，她不会再醒过来？”慕梵的手微微收拢成拳，他眯着眼睛，原本就冰冷的面容看起来更渗人无比。

当他看见颜白留的那句话之后，便迅速的带着了颜世凉一起逃出来了哪所精神病院，也是在他刚刚好踏出来的瞬间，精神病院整个的炸开了花，真正意义上的炸开成了一朵朵烟花，绚烂的银色洒在了夜空中，宛若银河，很是好看。

当这些烟花散尽之后，原本精神病院所在的位置变成了一块平地，只剩下了灰烬，仿佛在这上面的罪恶也一并变成了灰烬。

他也终于明白，每一次在现场检测到的那个东西是什么了，它完整的模样是绚烂夺目的烟花，爆炸湮灭一切罪恶。

也因为这个，慕梵不顾伤势，寻找到了阎礼所在的位置之后便赶来了。

他想要亲口问一问颜白。

为什么？

为什么手上一定要沾染那么多的鲜血，已经死了那么多人还不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