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字100元，一副字就几百元，还便宜啊！”莫华萱眼珠子都快保不住了，昨天她跟曹芫花去存的钱，一天，莫半夏一天，就赚了超过五万元。

“既然表嫂说便宜了，那就是便宜了，今天开始的字涨价，春联原价不变。”莫半夏心情很好，看着已成病号的周氏兄弟。

“我可以仿写你的春联吗？”周景高犹豫再三，还是开口了，他实在不愿意堂弟退学。

“仿写我的对联？嘿嘿，我还没到可以让你仿写的‘程度’吧？如果是春联内容，你随意抄。”莫半夏语意一顿，想到莫华萱说的，这俩兄弟的‘惨状’。话锋一转。

“还有，我那个工房估计是废了，反倒是你们棚子，租一个就可以继续，我的春联放在你们哪边卖如何？给你们20%的代卖费。”莫半夏提出请求。

“这？20%太多啦吧？”周景高与堂弟对视一眼，在彼此的眼中都看见了惊喜。

“多？不算吧？你们批来卖的那些福字、灯笼哪样不要赚上一倍，我还觉得给少了，不过再多，我宁愿让他们排队等了。”莫半夏换上一脸肉疼的表情。那副钱迷的样子取悦了周氏兄弟，让他们放下了心中的包袱，爽快的答应下来。

一行人到达人民广场时，几个公安已经在询问四周的商户了，莫半夏与对面被砸的摊位依然是一幅残破不堪的样子。

撕碎的春联，纸屑满地，工房被砸得东倒西歪，高挑的移动棚反倒没什么损害，只是垫高的竹杆被砸断了，倾倒了下来。

“你就是莫半夏吧？你们这里是要物价局的人来估价，还是你们自己清点损失？”莫半夏一到场，那几名公安就围了上来。

“我们自己来吧，坏的都是明码标价易于统计的东西。像我的，工房的行价一平方米是480元，我的是两层的20个平方，材料加上工钱差一点点是一万元左右。”

“春联是一百元一副，纸昨天的价是一字一百元，我表嫂说卖便宜了，今天涨到三百元一个字，不过损失还是按昨天的价格计算，我这就清点。”莫半夏小嘴微张，笑容可掬的道。

“至于对面的……”莫半夏故意高扬了声音。

“周学长你们的春联是多少钱一副的？总共被撕碎打坏了多少副，你们快点清点好，别耽误了警察叔叔的时间。”

“呃？这……好的。”周景高先是一愣，接着是犹豫，与莫半夏对视了一眼后就干脆的应好。

虽然他写的春联，今年可能会卖不出去，但也只是可能不是？万一卖出去了呢？这些可都是钱，那被损毁了，赔钱不是应该的吗？

对的，就是这样，他心虚愧疚个头。周景高不断的给自己开脱，不断的做着心理建设，直到将数字统计完整。

结果递过去时，莫半夏还抢了去，明晃晃的在500的前面加了一个1字。

“周学长，你两天才写出这点对联呀？有没有漏写的啊？长联多少？短联多少？中联多少？你要标注清楚才行，否则他们都给你按短联的赔，你不得亏死？”莫半夏将自己改动过的统计数字又塞回周景高手上。

结果，周景高统计出要赔偿的钱款高达6850元，那几乎是他去年一年卖春联的毛收入了。

“周学长，你的春联这么便宜啊？才三四十元一副？我的都是卖一百元一副的啵？”

结果莫半夏还不满意周景高给出的价钱，单价这么便宜？

“莫半夏同学，这货与货可是不一样的，同样的衣服，有些人上千上万，有些几十一百，你的春联呢，是卖一百元一副，大家都能做证。”

一个办案的人员忍不住了，昨晚寻衅砸摊子的人中间有一个是他老婆的同学的小舅子呢。

“至于这位周同学的，还真的是三四十元一副，短联可是只有十五元的哦。”他可是听说这位帅哥摆摊两天都没卖出几副春联呢，现在好了，直接赔六千多。真是因祸得福。

见到对面就赔了那么多钱，还有莫半夏的，是令人膛目结舌的三元万，虽然眼红者众，却没人提出异议，谁叫她的‘字’确实卖得‘贵’呢？

“刚师傅，你在我的隔壁，有没有受影响？谢谢你帮忙打电话报警了啊！”莫半夏无视了刚师傅老婆的红眼病，直接对刚师傅道谢，对他能顶住压力帮忙报警，还是很感激的。

“没有，没碰到我这边，没帮上忙，别谢！”刚师傅脸呈黑红色，表情是受之有愧的羞涩，也没有趁机‘报损’，显然人品在线。

“还是要谢谢的，当时，敢帮忙报警的人也不多，你也是承受了很大压力的。”莫半夏眼尖的发现刚师傅的废纸篓里有一副丢弃的草书，与他展现出来的书法截然不同。

“你干什么？”刚嫂没好气的质问去翻废纸篓的莫半夏。

“刚师傅，这是你写的？”莫半夏没理刚嫂，将皱成一团的红纸展开，是一副草书。

一气呵成，有若银河下九天的奔腾之感，又仿佛久困的堤坝水，突然遇到溃堤的那种急于渲泻的争先恐后。

“您的字，比我们的书法老师还要好了！”莫半夏用了警称，她临摹名家半年，为了鉴赏古字画，托了舒甜甜的福（其实是覃天颂开的后门），名家真迹也没少欣赏。

“你们的书法老师？很厉害？”刚师傅有点动容，莫半夏的认真没有半点虚，这也是他突破多年瓶颈之后的首幅草书。

“应该吧，如果他写春联，一定会卖到五百元一幅！他的字，一年只卖一百幅，每幅字，都是以千为单位计价！”莫半夏展颜一笑，如果那位老师，不是欠着人情，肯定不会在浦川坐镇教‘小毛孩’们写字。

刚师傅眼一亮，只是好像想到什么，又黯淡了下去，刚嫂的双眼却冒出贪婪的光芒。

莫半夏的点评，让不少人觉得震惊，细一想，又释然，刚师傅在人民广场的写春联的行家里是数一数二的。字好，不也理所当然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