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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师,你丫闭嘴

作者:之蓝 | 分类: | 字数:98.2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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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国师,你丫闭嘴 作者:之蓝 字数:6672 更新时间:2024-10-31 03:38: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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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俯仰视线,面对面站着,冷山仪表堂堂,顾柔美貌动人,已引来旁人阵阵好奇目光

顾柔尴尬得不晓得该说甚么才好,她总归不能将与国师相会之事托出,同时心里头奇怪,孟章准了自己一天假,难道这事冷司马不晓得么?

“我……”顾柔支吾间,忽见那偷钱的小贼勾着身子欲趁乱逃跑,连忙指着他道:“他偷了我的铭牌,我追他进来。”

冷山回头,一把揪住那小贼右臂,面条似的扯高来,那小贼举手踮足喊痛求饶,右手鸡爪似的松开,钱袋从掌中掉了出来,顾柔双手接住:“多谢冷司马。”

……

扭送小贼见官回来的路上,顾柔在冷山身后紧追不舍——他步幅大,她须得卯足劲,连走带跑方能跟得上。一个英俊的青年将军,身后跟一个清艳美貌的小姑子在路上走,自然引来不少路人驻足回望。

冷山忽然一个急刹,顾柔险些撞上他宽大的后背,猛然稳住脚跟,抬起头来。

冷山侧过脸,问她:“你跟着本将做甚。”

顾柔从他背后冒头,指了指他身前的道路:“我也回白鸟营……”他们两人走的是同一条路。

冷山不语,重新快步向前走,仍是原先的步幅,顾柔继续紧追不舍,她打了半天腹稿,在后面道:“冷司马,今日真是抱歉得很,我不是有心要看到……看到你在那,我会当做什么也没看见。”

她素来对冷山畏惧,今日竟然不慎撞见他在勾栏之地偎红倚翠,此等丑事若传扬出去,于冷山的名声定然不好听,顾柔害怕他因此事对自己怀恨报复,以后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为何不穿兵服?”他在前头步速不减,边走边问。

顾柔一怔,险些又跟不上他的脚步,追上去道:“啊,出来得匆忙……”

“进入兵营必须穿兵服。找地方去换。”

“是。”顾柔一扭身便朝路边一家客栈走开去。冷山头也不回继续一个人朝前走,忽然,他停下了脚步——

他视线追逐之处,一骑快马飞驰而过,道旁人群纷纷躲闪。“起开,起开!”马匹上载着朝廷的传令官,他手里高举一卷诏令,红封泥印加急,显然直朝着北军大营的方向奔去……

冷山盯着,他意识到出事了。战事比预料中到来得还要快。

顾柔回到白鸟营,发现兵舍里寥寥几人,陈翘儿和屈贞娘都不在,向玉瑛和祝小鱼坐在床铺上。她问祝小鱼翘儿和贞娘去哪了。

“方才屯长差人来喊,把她们叫走了。”祝小鱼话音刚落,只听兵舍外头响起刺耳的号角声,乃是命令士卒紧急集合的信号,三个姑子整理仪容迅速跑出去。

兵舍外的空地上,阿至罗召集挑选了十八名新兵,和部分白鸟营的老兵合成一支百人队伍,整队前去校场。

此时的北军指挥大帐内,朝廷出兵的命令已送达,石锡正在给手底下十余名将校作部署,冷山的白鸟营受命先行,于是他不在其中,匆匆赶赴校场。

冷山给白鸟营士卒们作紧急的战前动员

仍然在那面红帜飘扬的白鹰鹰旗之下,他重申了白鸟营存在的职责同使命,要被选中的所有人于半炷香内整装待命,即刻出发。他对新兵们的作战动员比老兵多一句话——真正的战斗开始了,这回将不再是演习。

动员结束,顾柔和众兵列队一路小跑回兵舍收拾行装,每人携带三日余粮,佩戴弓箭和佩剑,箭筒装五十支箭矢;伍长以上佩发轻装□□。加上收拾一套替换的兵服,轻甲预备出发。

顾柔在检查□□的牛筋弓弦,牛筋在雨季易受潮,一旦受潮发胀,便会影响弹性而失准,故而每次使用必须检查仔细。她把所有东西装好,看一眼,陈翘儿和屈贞娘还没回来,不免担心她们因为延误时辰而受罚,她跑出兵舍门,正欲去寻找,却在门口撞上屯长阿至罗。

面对阿至罗询问的眼神,顾柔急道:“屯长,翘儿跟贞娘不晓得去哪里了?”

阿至罗却毫无意外,淡然瞥她一眼,悠悠道:“怎么,没有她们你就不出门了。大小姐,你是缺奶吃还是需要有人哄你睡觉?”

顾柔一怔,没料到他还有开玩笑的心情:“不是,我……”

阿至罗道:“她们比你们先行,已经跟随花卒队伍派遣至其他地区执行任务去了。”

顾柔又是一怔,没想到阿至罗竟不是开玩笑。“那,她们什么时候回来?”

“这便轮不到你操心了,”大抵是这个小姑子脸上失落的表情太惹怜,阿至罗有些不忍心看她伤心木讷的眼神,他移开了视线,从顾柔面前走过,“你还有不到半炷香的时间整队,快一点。”

顾柔仍然沉浸在震惊中无法回神——那,是不是意味着从此天各一方,永不见面了?

“哦对了,那个叫什么陈翘儿的给你留了信,在她枕头底下,婆婆妈妈。”风里,走远了的阿至罗忽然飘来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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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柔返回兵舍,祝小鱼迎上来问:“伍长,咋地了,翘儿姐和贞娘姐去哪儿了?你咋哭了呢?”

陈翘儿的铺位在通铺的最左端,铺盖折叠得很整齐,还带着一股她身上留下的馨香。顾柔从她枕头底下取出信。

陈翘儿的字秀气匀称,写得极标致,一个曾经艳冠吴郡的青楼花魁倒确实很可能诗书通达,但是她的信笺内容却很朴实简略,仅有寥寥数字——

小柔,小鱼,好好干,我们走了,有缘再会。

翘儿贞娘留字

顾柔不晓得,陈翘儿不光写得一手好字,也作得一手好诗,先前被她揉烂的一封信上,内容是这样写的:“前路有知己,不叹隔参商;锦书缱卿怀,别离何所伤。”屈贞娘看完摇头否决:“你写成这样子,小鱼铁定看不明白。”陈翘儿又揉烂了重写,富春县的一代名角绞尽脑汁快半个时辰,才写成这样一句简单的话。陈翘儿写完了直怨:“祝小鱼太笨了,不晓得以后没了咱们俩,她这般笨,还怎么在营里呆啊?”叹罢直抹眼。

陈翘儿和屈贞娘作为花卒,也便是白鸟营内极为特殊的一种女兵,她们以女子的各种身份出现在民间,或许是富商贵妇,亦或深巷美人,勾栏名角……凡是可以从男人身上打探得消息的地方,便会有她们的存在;必要之时,自然少不得牺牲色相,为军队掠取情报。

所以她们要走的道路,注定和顾柔向玉瑛她们不一样,她们即便立下功劳,也因为贱籍不得记入军册,就像黑夜里的影子,永远为军队主体服务,但史册上永远不会留下属于她们的一笔

顾柔怔怔地捏着信出神,祝小鱼在旁问:“伍长,这是啥,翘儿姐留下的吗?她都说了些啥?”

顾柔一下子从床上跳起,冲出兵舍。她一路狂奔,想去辕门口看一眼——这会说不定翘儿和贞娘她们还没走远,她想去送送她们。

哪知还没跑出十步,就被巡逻的守卫拦住。兵营士卒平级之间,互相行拱手礼,那守卫的弟兄问道:“姑子去哪,如今全营备战,无将令不得乱闯。”

顾柔也朝他们拱手行礼:“两位大哥,麻烦通融通融,我有两个姐妹……”

“冷司马。”那两名守卫齐齐作揖。顾柔转过身,只见不知何时,冷山已出现在身后。

“你在这里作甚。”冷山峻目一凛,气势压人,顾柔只感觉头皮发麻。

但她还是鼓着勇气道:“我两个姐妹刚刚出营,恐怕再也不回来,我想送送她们,就一会的工夫,冷司马,求您了!”

“你没背过军令军规?”冷山身材高拔,顺着她的兵服往下瞟,“还是个伍长,你不保管军令册?”

顾柔一窒:“冷司马,求您通融通融……”

冷山不为所动:“再议军法处置。”

两个守卫一听赶紧过来劝:“姑子快回营去吧,别傻站着了。”兵豆子去怼最高长官,活腻歪了。

顾柔噙着泪不肯走,两个好心的守卫在旁边推她,她运功入定,两人居然推不动,宛如一尊石像,稳稳矗在地上。

冷山见状,便来抓住顾柔左手,他那力气如狼似虎,钳着顾柔的小细胳膊一路拖行,泥沙地上拖曳出两行脚印。

冷山把顾柔拽进左手边的一座营房,猛地甩她进屋,自己也跟进来,然后把门用力一关!

顾柔一个趔趄跌在地上。

他厉声质问:“你现在是在作甚,还未出征便想违抗将令,你要本将杀你祭旗么?”

阴暗的房间内,顾柔脑子里陈翘儿和屈贞娘的影子挥之不去,她想着她们背起行囊,回首兵营,然后走向天涯海角的情形,眼泪便一直在眶里打转。

冷山声音扬起:“哭算什么意思,无声的抗议?顾柔,我早就告诉过你,你当不了一个好兵。如果你还要继续这般哭哭啼啼,趁早给我滚出白鸟营!”

顾柔爬起来,抽噎道:“你凭什么让我滚。”军规里没有不许哭哭啼啼这一条。

冷山冷笑。他凭什么?他是这个营的军司马!

“我给你最后一个机会,我打开这扇门,你朝兵舍走,这件事我押后再作处罚;你朝辕门走,你就滚出去,永不得返回。”他说完,伸手便要去开门。

顾柔哭出声:“你不就是因为怕我把你逛窑子的事情抖落出去,所以不带上我吗?你这是公报私仇

!”

她原本声音柔柔弱弱,如今突然爆发,中气十足;“逛窑子”三个字尤为响亮,冷山开门的手都顿了一下。

他赶紧关上门,回头,狠狠瞪着她。

顾柔的眼泪啪嗒、啪嗒一直落,和冷山这样的人对峙不是件容易的事,他从身高到气势上都有一种威压,会把人逼迫到尘土里去,在他面前很难提起勇气和自尊,他的眼神像是一把刀,霜寒雪冷地劈砍在身上,把人冻僵了再劈烂,教人心胆俱裂。

顾柔几乎是哆嗦地立在他面前,眼泪控制不住地掉。她对上他的眼神,便不敢再争辩,但是心底里又不肯服软,依然倔强地和他对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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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山走过来,一把揪住顾柔衣领,扯得她小鸡似得踮起脚:“你再说一遍。”

——以下犯上按照军令要打八十军棍,然后逐出军营。

顾柔瞬间虚了,不敢接口,也不敢抵抗。

“我不认可你这样的兵,因为你没有一颗求胜的心。”

说话间,冷山却已自动松开了她。

顾柔脚跟落地,长出一口气,还在回想他刚那句话,又听他低沉的嗓子道:

“是,你是各项考试优秀,有什么用?有一个兵的面子,没有一个兵的里子,说的就是你。你考白鸟营为了什么,你拿出那块名牌自己再看看,如果你只是想要拿他作为达成某种目的铺路石,你便不配待在白鸟营。你当不了一个兵。”

他这几句话,顾柔有一瞬间怀疑是不是他在挟私报复,所以才说得这么锥心,这么刺中要害,可是她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却看见一种超脱的冷静、精准、犀利。她就知道,他是真正出于判断地在说这些话。

这更让她锥心刺骨了。

冷山道:“你还有个机会,就是现在离开白鸟营。这样你我都方便。”

对冷山而言,顾柔不是他想要的兵,剔除出白鸟营也未必见得有何可惜,但他只是反感国师和石锡用上下级私情来胁迫他,后来他回头仔细一想,趁机甩脱这个累赘也好,两边省去不少麻烦。他挥了挥手:

“好了,你可以滚蛋了。”

“我不滚蛋。”

冷山停住脚步,回转身来,他看着顾柔眼睛,似乎不大确信刚刚听到的。他皱起一边眉毛,支着耳朵:“你说什么?”

“我不离开白鸟营!”

冷山这会不怒了,他略感莫名:“为什么。”如果她只是为了吵架争这一口气,那他想劝她大可不必,白鸟营又不是世家大院富丽深宫,斗争赢了也没油水可捞。

顾柔咬牙。为什么,因为她答应过赵勇,答应过翘儿,答应过贞娘要好好干,在白鸟营好好混;她也答应过祝小鱼,要带她一起做个好兵;她更答应过自己,要为大宗师排忧解难。所有人都在拼尽全力走自己的路,她决不想落下。但这些,她不想跟眼前这个讨厌的人解释……解释个屁,他压根不懂这些感情。

“因为我想当个好兵

。”顾柔道。

嘁。冷山嘴缝里冒出来的几乎是嗤笑,他根本不信。国师的情人罢了……塞到他的兵营里来,本来就是件棘手又糟心的事情。他从来不做顺水人情,也不会锦上添花,想要靠关系在他这里得到照顾,做梦,不过他懒得解释……解释个屁,吃香喝辣养尊处优的豪门情妇压根不懂一个士兵的艰辛和尊严。

但是她死缠烂打要求留在这里,而且也没犯什么大错误,这就让他难办了。他是个极其讲究原则的人,不能像石锡说的那样,把一个兵说撵走就撵走。

两人脑子里,各自思路都转了几圈,互相看着对方。最后,冷山打开门,口气严峻地道:“出去。”

出门只有两个方向,兵舍和辕门,他盯着顾柔看,看她走哪一条道。

顾柔一步跨出门口,她面对着辕门的方向。冷山唇泛讥诮,有时候,解决一个人也未必要动用军规军令,就是几句话一个动作这么简单。

顾柔抬起头,仰望南边的天空,夏日的晴空万里无云——翘儿,贞娘,咱们都要好好干,他日一定会再相会!

她回头,转过身,朝着兵舍一溜烟儿小跑回去,步伐稳健,姿势正确。

呼!冷山感觉事情更麻烦了。他走出来,砰地带上门,连步子下的风都带着火。

……

翌日清晨,国师仍在尚书台和太尉云晟等众将商讨,所有人都彻夜未归,在大晋版图上研究南方州郡的兵力调度。

南军卫士和缇骑留守京师,北军带出去作战,再加伤京师和两河驻军,合起来朝廷能够南下参战支援的有二十万大军。然而大军出征,粮草辎重必须跟上,也不会全体一夕而动。于是前中后三军分批出发,速度最快的北军骑兵要最先出动。

骑兵使用的战马决定着这支最快兵种的行军速度,战马一般行至三十里都需要停下来休整,食用大量的粮草休息恢复体力,才能继续前行,所以一般的骑兵部队行军一日一夜,能进一百六十至一百八十里——大晋军规中有明确规定,骑兵行军,一日一百六十里,中途休整五次。

然而急行军时,便不再需要墨守成规,军队有意减少休整时间,便可日行二百里。北军轻甲骑兵使用的战马皆是从辽东引进的优良马种,速度为在作战兵种中最快,能够日进二百五十到二百七十里——从洛阳到荆州,陆路大约千里,国师着石锡先派二千精骑直奔荆州,预计四日后抵达。

骑兵抵达荆州,然后换马整装,领荆州驻军一同救赴零陵各县。中军步兵、弓兵随后以日行七十里的速度沿同一道路支援;粮草辎重、民夫着荆州当地火速抽调,七日内必须筹备齐全。

如此计议定当,国师和太尉入宫请命,递交作战详细部署,经过皇帝准允后,护送圣驾,率领文武百官前往帝陵,召集三军将校,登坛祭天。

皇帝朝天帝和宗祖为三军祈福,以求胜利归师。

如此结束后,国师整领军队,作为主帅,他要随中军部队一起出兵。

他连府上都没有时辰回,着宝珠回去知会了一声刘青,让刘青把这消息告诉母亲孙氏等人,随后,在尚书台简略用罢午食,刘青也让宝珠从府里带回了些国师随身使用的物件,传回孙氏口信,要他不必牵挂家里,只须尽忠报国,拱卫河山

国师要引军出征了,他乘车舆出城汇合军队的路上,终于得空问候一下他的小姑娘。

【小柔,你人在哪。】

过了一小会儿,她的回答短促传来:【队伍里。】

【嗯,】他放了心,她有孟章带着,总归不会出错,他特地嘱咐孟章要把顾柔放在中军,如此跟他一起行进,有个保障,【出兵你莫要害怕,跟着队伍行军便是了,过两日本座将你接到宝珠这边来,到时候便可以坐车。】

【……】那头,顾柔的声音好似有些迟疑,【大宗师,我可能,比你们快那么一点。】

【?】他听出苗头不对。

【我已经上路了。】

【???】他主帅将令还没下达,三军谁敢先动?国师一瞬狐疑,又突然转悟过来,心陡然悬起——

果然,顾柔支支吾吾道:【冷司马已经带我们上路了,我们刚过司州州城,正渡洛水呢。】

【……】国师心里头的震惊难以言喻,他把她弄到白鸟营,可不是为了让她去打先锋的!【你马上调头,回来!】

然而他说完这话,心里也知道绝无可能。

【那不行,违反军令,算作逃兵,要被处斩的……】顾柔心虚地道,【大宗师我错了。】

国师:【……】他已经不晓得说什么才好,只是在想象中里把冷山宰了一万遍。

他才让石锡跟冷山打过招呼,一回头,自个的女人就被冷山拐出去了!

他已经没工夫也没精力来生任何人的气了,虽然他醒悟般地意识到,这种突如其来的变化,很有可能再一次把他抛入绝望等待的深渊,她像一只风筝,飞得太高,线却很脆弱……他害怕收不回来。

但他还是沉住了气,和声细语地去稳住他的小姑娘:【小柔,冷山是不是先带你们去荆州。】

【对。】顾柔在队伍里策马奔驰。冷山一共带出来斥候营一百人,每个人骑的都是顶级的驿马,比战马更轻快更善于奔跑的千里马,足以日行五百里。冷山要每个人带上三天的口粮,先去荆州和当地的白鸟营驿站汇合,休整换马,然后赶赴武陵、零陵,开展斥候营的情报任务。

【你听本座说,你到了荆州决不许再乱跑,本座大概十五日后抵达荆州。你必须在原地等我,】他苦口婆心,软硬兼施,好言相劝,【小柔,打仗并非你所想那般简单,战场也不似江湖,便是你有轻功也无处可逃;一旦两军对冲,转眼间尸山血海……你不是最害怕见血么?听本座的话,乖乖呆在城中,好不好?你若是再任性,本座决计不原谅你。】

【好。大宗师您别生气。】

她答应得这样乖巧又干脆,总算使得他悬着的心稍稍放下。然而,他停下来一想,冷山那张酷厉又桀骜的面容从脑海中掠过,又使得他的心情焦躁恼怒起来,混账,自个没有老婆,就要拆散别人有老婆的么?他急火攻心,十五天工夫,瞬间又将会变得度日如年,然而他却也是没想到,在没有顾柔出现的过去,他也一如冷山这般冷情冷面,不计私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