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不要，不要，真的不要…………”她哭了，仍旧只是那样浅浅的啜泣着。终于，她睁开了双眼，一动不动，落泪的瞬间，她问他：“杜昕，你还爱我吗？”

只一句话，就令他瞬间石化，趴在她的身上，他已停止了所有的动作，猛地抬头，他狠狠的笑：“你以为你有这个资格吗？我还爱你吗？你值得我爱吗？”

“很显然，我不值得你爱，所以，你不爱我不是吗？”反问着，心却在滴血，他可知道她是真的爱他的，可她不能说，也绝不会说。

他愤怒的坐了起来，半骑在她的身上：“当然，你以为我想要你身体就是爱你了吗？可笑，怎么，不记得当初的那一夜了吗？是不是还想回顾一下？”

她哭了，哽咽道：“是，我记得，所以，让我清楚的告诉你好了，除非你爱我，否则，我决不让你再碰我一下，杜昕，是我欠你的，但我会还你，是钱也好，是债也好，但绝不是身体。别把我想得那么下贱，我只是需要钱，但还不想那么无耻。”

是的，这一切的一切，她都觉得无耻，可是，如果在没有爱的情况下，她给了他身体，那么，她算什么，他们以前的感情又算什么？

她不愿意侮辱那个记忆深处的爱人，也不愿意他为了报复，为了仇恨，蒙住自己的眼。

“不想那么无耻？呵呵！你觉得自己还不够无耻吗？”伤人的时候，他总是习惯性的心痛，也许，他是不愿意承认的，可是，他的心跳时时刻刻有证明着她的重要性，只是，只是，他想放纵一次的，只是，只是，她的眼泪，为何永远流不尽。

想狠下心的，只是，他到底还是没有办法做到无视她的脸。

“是，还不够，所以，请为我保证最后的一点可怜自尊好吗？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我不求你原谅，只是，别这样伤害我，除了这件事，我都可以答应你，都可以。”说这些话的时候，她的心都要碎了，可为何，他的眼中那抹受伤的痕迹竟比自己还明显，怎么他又受伤了吗？

还是说，她从来就是把双刃剑，伤人又伤已。

杜昕看着她的脸，那样认真的看着，似乎在琢磨着什么一般，她没有动，也没有再出声，只同样认真的瞅着他的脸。许久之后，他终于翻身下了床，一边扣着衣扣一边冷漠的开口：“把自己整理好了就下来，如果不想再出现什么意外，就不要再到处勾引别人。”

舒凝慢慢从床上坐了起来，眸中仍有泪光，只是突然间又好后悔，为什么自己要拒绝他呢？他想要就给他嘛，好过看他那样伤心。

“对不起！”

除了这句话，她还能说什么，可他竟是看也懒得再看她一眼，只说道：“好好下去招呼客人，对了，我不想再看到你的眼泪，别再我面前再掉那种廉价的东西。”

说完这话，他径自出了房间，舒凝坐在那里一动也没有再动，心，好疼，好疼。到底，这场游戏里，是他伤了自己，还是自己伤了他？

怔忡间，忽然听到西薇的大嗓门：“苏小姐，苏小姐，你怎么上楼了啊？杜总不在楼上啊。”

听到这里，舒凝要再听不懂西薇是在担醒自己，那就真白活这么大了，想也没想，她就跳下了床，直奔阳台而去，床上还凌乱着，可她哪有时间整理，只要现在不让苏欣琳看到，她就算胜利。

这时候，她真的很庆幸，她在适当的时候叫了停，要不然，如果再一次被苏欣琳抓奸在床，她不整死她，她也没有脸见人了。

门口传来越来越急促的敲门声，还有苏欣琳的叫骂声：“贱人，我知道你们在里面，出来，快出来。”

“杜昕，杜昕，给我开门，原来你跟我说的话都是骗我的，一转眼就和那个贱人在里面偷情，快给我开门。”舒凝抓紧了窗帘，心里急得不行，虽然说现在杜昕不在房间里，可是，要让苏欣琳看到自己，肯定也是什么也说不清了。

正着急着，忽然听到楼下有阵阵水响，扑向阳台的边缘，终于看到了令她觉得惊喜的一幕，杜昕的房间在二楼，楼下正好是游泳池。没有时间再细想，眼看着房门就要被撞开，她直接就爬到了阳台之上，然后，用力的跳了下去。

二楼，游泳池，应该不至于会摔死，本着这样的信念，她落入了水中，残存的理智让她用力的拨着水，池出水面的时候，她大口的喘息着。虽然没有摔死她，可她也摔得七晕八碎，差一点就要晕过去。

可是，她知道现在她还不能晕，看不清池中还有什么人，她直接就钻进了水底，用力的朝岸边游去，只要不让她看到脸，只要不让她抓到她的人，她只要来个死不承认，她也耐她不得。

终于，她碰到了泳池的边缘，正要爬上去，却被人抓住了足踝再一次狠狠的拖入了水底。没有防到身后的人会这样出手，舒凝尖叫着沉入水底，好不容易再冒出头，可当她看清池中人的脸时，心中一片哀怨。

第93章 仍旧

天啊！怎么会是他啊？

早知道这样，还不如在楼上让苏欣琳抓个正着呢，这下子，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二楼房间的灯瞬间亮了起来，舒凝想也没想就再一次沉入了水底，奋力朝泳池另一角游去，心中一直默念着只要不让她看到脸。

杜昕早已不耐，抬头看向二楼时，正好对上苏欣琳怒气冲天的脸：“杜昕，你真对得起我？”

“不明白你生的哪门子的气，怎么？游个泳也对不起你？”他一幅痞痞的模样，也瞬间明白了舒凝会做好么危险的动作的原因。

苏欣琳指着水底的舒凝，大叫：“不许和那个贱人一起游。”

“那不如你来陪我啊？如果我不陪我，我只能找别人了。”他笑了，露出他自以为最炫目的笑答，若无其事的说着，苏欣琳愣了一下，好半天才反问道：“让我陪你游？”

“不愿意吗？”他挑衅的看她，语带诱惑。苏欣琳终于放软了口气：“可是，我没有带泳衣。”

“有什么关系，穿着睡衣游不是更好吗？”他笑，故意表现得很开心的样子，但却就是不让舒凝从水底起来。

苏欣琳想了想，又不高兴的指着舒凝说：“有她没我。”

“干嘛和一个下人生气？她居然敢勾引冯总，我正以罚她呢，要不要一起？”他故意那样大声的说着，苏欣琳一愣，看着水底的人影说：“罚她？”

“是啊！你觉得她能在水底呆多久呢？会不会破吉尼斯的记录？”

水底的舒凝已明显撑不住了，想要钻出水面，可杜昕却是用脚狠狠的踩上了她的后背，将她狠狠的踩回水底。看着舒凝的狼狈样，苏欣琳终于露了笑脸：“好像真的挺好玩的，好吧，我下来陪你。”

“她来了，你该知道怎么做的是吗？”

大口的喘着气，舒凝除了点头还是点头，她没有听到杜昕刚才说的什么，但是，她却能看懂杜昕的眼神，这眼神太冷，太冷，已然找不到一丝丝的温度。

她该知道怎么做的吗？他是让她讨好她吗？

其实也不是什么难事，只是为何，在这样的情况下，看着他那样冷漠的脸，她的心，会再一次被狠狠的揪起。

远远的，她的身影近了，杜昕没有说话，只是示意她下去，舒凝没有吭声，只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后，真接沉入水底。几乎在入水的同时，她的眼泪就落了下来，只不过，在水里，哪里还有泪的痕迹？

苏欣琳终于过来了，但却没有开口，只是那样高傲的站在了泳池边，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在水底狼狈的样子。

觉得鼻头酸酸的，她告诉自己，那只是因为水的原因，可是，为何，她觉得泪都落在了心底？她的嘴在动，一直在动着，是在对杜昕说着什么吗？可她听不到，什么也听不到，所以，随便她说好了，就算是骂她又如何？

耳不听，心不烦，索性也闭上了眼，眼不见，心，也不会再乱。

“昕，你看她好像还蛮享受的样子呢？”苏欣琳恶毒的说着，虽然看到她被整心里很痛快，可是，一看杜昕那幅很在意的模样，她的心里就开始不爽，特别特别不爽。

“享受？那你要不要也试试？”杜昕仍旧在笑，但那笑容的背后，似乎有着太多太多的东西。

她撒娇的问：“你真要我试啊？”

“不是你说享受的吗？”杜昕仍旧在笑，似乎，现在的他除了笑，已没有任何面部表情。

“你看她的样子嘛，是很享受喔，还是说，你这个下人，有特异功能啊？在水底也能呼吸？”苏欣琳是那种从小就被人高高捧起的公主，现在，一个杜昕就有她受的了，再加上一个怎么也打不怕的舒凝，她真是有气没地儿出，也只能恶整一下舒凝了。

杜昕不语，只是低下了头，盯着水底的发丝飘荡，他是数着时间的，已经很久了，可她却倔强的在水底一动不动，他的心，又开始抽搐，可是，他却想和她比比谁更倔强，谁更心冷。

“昕，昕，干嘛看她啊？看我就好。”苏欣琳用力的扳过他的头，让他与其对视：“你说过的，马上就跟我订婚，我不希望你只是哄我。”

“说到，就会做到。”他笑着挑起她的发丝在鼻下轻嗅：“嗯，好香啊。”

听么这*性的话语，苏欣琳的心又开始跳跃：“那么，她？”

“这么好的时光，不单独相处一下吗？让她滚好不好？”他冷漠有说出那样的话语，苏欣琳却是很不怀好意的问了一句：“滚？”

“对，滚！”

“好主意，那就让她一路滚回去好了。”松开杜昕的头，她直接跳下了水，狠狠的拖住舒凝的头发，将她拖出了水面。

舒凝本就已经憋得肺快要爆炸了，正我得快要撑不下去了，忽然觉得头上一痛，再然后，整个人已然破水而出。

“呼，哈，呼，哈…………”

大口的喘着气，虽然头被她扯得只能仰起，可她仍旧记得现在最需要的是呼吸而不是和人置气。

第93章 仍旧

“庄舒凝是吗？你们杜总让你滚回去喔。”

听到这样的话，舒凝一点也不生气，反而很平静的说了一句：“好，知道了。”然后，才继续做着自己最需要的动作，深呼吸…………

可她的态度，很显然让苏欣琳又感觉到了被无视的屈辱，她不待舒凝顺好气，直接就拖着她往泳池边走：“上去。”

舒凝被她扯着头发，也没办法反抗，只得大叫道：“要我上去就马上放开我。”

“放开你？哼！昕，你说要不要放开她啊？”

闻言，杜昕不语，只是冷冷的看着舒凝高高仰起的下巴，他的无视更加助长了苏欣琳的气焰，她更加用力的扯了舒凝的头发一下，舒凝吃痛叫了起来，终于发了狠，不顾自己的头发有可能被扯掉，反手而上，也同样的扯上了苏欣琳的头发。

没有料到舒凝会出手，苏欣琳大叫起来：“你好大的胆子，放开我，放开我。”

“你不放我也不会放的，放手。”舒凝从小就学会了一个字，忍，可是，电视里不是常常会出现一个台词吗？忍无可忍，则勿需再忍，现在，她已经被欺负惨了，最坏的结果也不过于此，所以，大不了就是一起死。

“你先放。”苏欣琳大叫着，要舒凝先放手，舒凝不语，只是更加用力的扯住了她的头发，要说女人打架是很难看的，现在她们两个都穿着睡衣，经过水一泡，已经全部贴在了身上，又扭打在一起，这形象是有多难看有多难看，可是，谁也不肯先放手。

“我反正也没什么形象要顾，如果你还要继续的话，我奉陪到底，不过，如果明天又见报，又头版头条的话，我相信苏小姐的形象一定会一落千里，难看得没有人肯再把你当做偶像。”这话实实在在的说到了苏欣琳的痛处，事实上，做为明星最重要的就是形象问题，上一次的头条，她的公司就花了很多钱才摆平，要是再弄出这样的丑闻，她可就真的要被公司骂了。

想清楚了利害关系，苏欣琳仍旧嘴硬的说：“你先松手。”

舒凝不傻，看出来她已经有所让步，虽然她嘴上说出了那样的狠话，事实上，她也不希望自己再上头条，对于她这样的普通人来说，能被人遗忘，未必不是件好事。

不过，苏欣琳可不是什么说话算话的女人，所以，有所提防的她，也不甘示弱的说：“一起松，数三声后，你要是不松手，我就大声叫，让所有人都看看苏小姐有多性感。”

三声过后，舒凝也松了手，迅速的朝泳池边游去，虽然这一局她看似赢了，可是，只要杜昕不帮她，她永远只可能输。

“昕，你都不帮我。”苏欣琳嗲着声音撒娇，如果不是满脸是水，应该又有眼泪流下来吧。

“我以为你搞得定的嘛，怎么连个下人也赢不了？”他笑了，仍旧没有伸手去她拉的意思，事实上，这一场戏，他真是看得很过瘾的。

“你还笑，你看看人家衣服都湿透了，让别人看了会笑死我的。”

很配合的露出迷醉的眼神，邪恶的问：“那咱们回房怎么样？”

“你说怎么就怎么样好了。”苏欣琳满意的看着杜昕，那种渴望的感觉，让她恨不得马上就扑向杜昕。

“那么，来吧。”哈哈大笑着，杜昕伸出大手，捞起了苏欣琳，直接拦腰抱起，径自朝别墅的门口走去。

身后传来的暧昧对话，一字一句都落入舒凝的耳中，她没有哭，却只是冷冷的笑了，回房吗？那就回吧，只要他们不为难自己，他们想干嘛就干嘛，这一切的一切，又关她鸟事呢？

本想回房间换衣服，可是，一想到可能会遇到正在上楼，或者正在半路上等着她作秀的苏欣琳，她就什么心情也没有了。直接一Ｐ股坐到了台阶之上，想哭吗？她觉得不是，这阵子她似乎哭得太多了，只是，为何现在心情，那样的绝望？

自从再见到他，他的眼神中有太多的东西她都懂，可是，唯有今夜，他眼中的冷然，让她心惊，他想要做什么了吗？还是说这些年来，他一直都是这样的，他恨她，早已刻骨，可自己还在幻想着最初，庄舒凝啊，你到底是太傻太天真了啊。

灯，灭了，就在她那样想的时候，就那样灭了，他竟然不管家里还有客有，就迫不及待的和她巫山云雨去了吗？她心痛的喘着气，那样的伤感，那样的无奈着，是啊，现在的自己又有什么权利去管他，她是他的未婚妻，而自己又算个什么东西呢？

泪，终于落了下来，她以为自己不会哭的，以为自己已经没有泪，至少，她不应该还为她流泪的，可是，她还是哭了，那样伤心的哭了。

“喂，你不是吧？还哭什么呀？”西薇适时的坐了过来，她刚才一直就跟在苏欣琳的身后，只是到现在才现身而已。

“哭我没用咯，你说，我怎么就那么想不开呢？我居然还伤心。”自嘲的说着，舒凝的心已如冰。

西薇伸出手把舒凝往怀里一带，让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这才慢慢的开口：“怎么可能不伤心呢？除非你不爱他了，其实，我也在想为什么你不肯告诉他实话呢？当年，要不是你被逼得走投无路了，又怎么会那样骗他？”

“就算是走投无路，我也是伤了他的心，要不是我，他说不定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说到伤心处，舒凝的眼泪又流了下来，其实只是舍不得，其实只是伤不起。

“话虽这样说，可是那些都是过去的事情了，而且，一百万对他们家来说，算什么啊？有必要这么记仇啊？”西薇气愤的说了一句后，突然又对舒凝说：“其实，你有没有想过，他可能，可能和你一样呢？”

无奈的轻笑：“什么叫和我一样？”

“一样心里有你啊？要不然，你看啊，他其实会那么做，只是因为嫉妒啊，当年他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追到你的，后来，结果又被你甩了，可想而之是伤得不轻啊。”西薇说着说着又同情起杜昕了，怎么说也同学一场，而且，当年，为了舒凝，他自动放弃了到国外深造的机会，愣是到她们那破学校的事迹，也算是轰动一时。

可是，当年的金童*，到现在，也只剩下这样的相互折磨，所谓旁观者清，西薇看得清楚他们之间还有感情，可也同样明白了他们之间的太多不定性因素，都说想嫁个有钱人，可真正的有钱人在你跟前时，你会发现，原来真的有太多太多的不可能。

所以，这么些年来，她沐西薇会剩下也是因为有钱又真心的男人真的太少了，可是，这遇上一个真心以对的，却还有恶婆婆挡道，真的是，太难太难了。

“他是伤得不轻，但他现在也还回来了，还有三个月，过了这三个月，我和他就真的两清了。西薇我觉得我可能得离开这里了，在这里，总还是会不小心遇到他，我不想遇到他了知道吗？”说着说着，她的眼泪又来了，是的，就是这样的纠结着，想爱不能爱，只能默默的走开。

既然离开的六年他也好好的，那就继续离开好了，也许，他们的人生早在六年前就已经走到了缘分的尽头，只是，阴差阳错的又交集在一起，所有的错，都尽快的结束吧，所有的人和事，都尽快归位吧。

她也不想再惹那个苏欣琳不高兴，也不想再惹他不开心，就算是再苦，再累，就让她一个人承受好了，人嘛，总还不就是一辈子，好过歹过也就那么回事儿。

“干嘛呀？又要走啊？我好不容易才和你在一起的。”西薇听舒凝那么说，于是使劲的拉着她的手，好像生怕她飞了一样。

舒凝好笑的抽出自己的手：“干嘛呀？我又不喜欢女人，别这么粘我。”

“去你的，姐可是正正经经的女人，只喜欢男人的。”西薇撞了舒凝一下，飞她一记白眼。

酒会是什么时候结束的，是怎么结束的，那些男男女女是怎么混乱的，舒凝一无所知，反正那些也都不是她所关心的，所以，她只管拉着西薇躲在房间里睡大觉，管它外面乱成什么样子，她只想好好的睡一觉而已。

因为，她总觉得，一觉醒来又是新的一天，每过一天，离她离开的日子就又近了一点点。

只是当她和西薇睡好了美容觉，终于从房间出来的时候，整座大屋里居然一个人影也没有，西薇四下看了一眼，终于紧紧抱住了舒凝：“天啊，这里不是凶宅吧？怎么一夜之间，一个人也没有了？会不会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