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北辰
作者:祈朔 | 分类:游戏 | 字数:68.3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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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六章 相知恨晚,拥入怀中
看到他平安无事,盛北辰暗暗舒了口气,眨动几下清澈如水的眼眸,故作镇定,悠然踱步到他的对面,坐下后,撇了撇嘴角,半认真半玩笑地:“当国君还真是累,是被人担心的那种累,可如果孤不是国君,那么此刻在你身边的人就不是孤了。”嘴边自然而然地勾勒出清晰的弧线,呈现出弯月状。
仔细聆听,这个人出的每个字都刻入脑海内,凝视她清秀的容颜,不施粉黛依旧楚楚动人,尤其是那双含笑的眼睛,让自己完全移不开视线,只是一想到彼此的身份不同,即墨玉衡就不由满目悲凉,掩饰内心的无奈,寒霜覆盖在眉目间,镇定地直视着她,冷冷言道:“王上,若为真心所累,又何必情真意切呢?”他讲完后,在心中默念:盛北辰,只因你的出现,我更加畏惧别离,遇见你,我方懂得何为牵绊,这颗心不知从何时起,就被你栓得牢牢的。命运使然,相知恨晚,我唯有藏心不言。
话语入耳,目视他冷若冰山的脸,盛北辰怔住不语,此刻的感觉犹如万箭穿心,与其是失落,不如是绝望,这个人好像把自己逼到了峭壁悬崖边,无路可走,注定要粉身碎骨。她端坐不动,装出毫不在意的样子,神色安逸,嘴角的笑容并未退去,从容地应对:“在孤看来,人活着不过百年,倘若尽是虚情假意,倒显得极其可悲了。”收敛笑意,眉头逐渐蹙起,提高语调问:“王爷,你觉得孤得在理吗?”心下呢喃:即墨玉衡,或许,我最不该存有的念想,便是不自量力地想要拥有你。
自己何尝不是这么想的呢,他愣了一会儿,声色未变,直言:“人在百年之后,或为白骨,或为灰烬,可悲不可悲,只是您一时的感慨罢了。”
盛北辰的面色骤然改变,流露出悲伤的神情,郑重其事地询问:“一时的感慨?那你觉得孤刚才所言也是一时的戏言吗?”见对面的人别过脸,而且一声不吭,是有意躲避自己的视线,她扶着桌面,缓缓站起来,指尖微凉,只觉得胸口郁闷,盯着他瞧了片刻,若有所思,随即抚掌大笑,发出一阵清脆的笑声,慢条斯理地冒出话:“好了,孤是同你笑的,这世上哪有什么真心之人,反正孤不是,你也不是。情真意切也好,虚情假意也罢,都是自欺欺人。王爷出生在帝王之家,年幼时又经历了那么多事情,也该有所体会,一入宫门深似海,勾心斗角血成河。”
听完这一番话后,他无动于衷,淡然道:“我知道您向来喜欢笑,与我所言皆是戏言,因此我不曾当真过。”
自己明显是在胡八道,可这个人竟然丝毫不被影响,简直是一座冰山,唉,试探了他那么多次,可惜每次都被他应付过去了,她无可奈何,只能转过身子,挪开脚,徐步来到他的背后,慢慢提起手臂,右手轻放在他的肩上,柔声细语:“孤听,你是被打晕了带过来的,那你的头怎么样,是不是很疼?”
即墨玉衡猛地起身,离开座位,向旁边移了一大步,用平常的语气回答:“王上,我没事。”
对于此人的表现,她没有感到气愤,只是略有吃惊,这是急着和自己划清界限吗,迟疑地抽回右手,努了努嘴,跨开步子,走到他的身侧,伸出左手,用力握住他的右手腕,盯着他的侧脸,严厉地:“不行,你过去坐下,让孤好好瞧瞧。”
他歪过脑袋,毫不犹豫地甩开身旁之人的手,满脸的冷漠,毅然拒绝:“不必了。”无意间瞥到了此人的那只手,只见她光滑白嫩的手背上有伤口,定睛一看,一道细长的血痕清晰可见,衣袖上还残留着血渍,立时勃然变脸,上前靠近她,把她的左手放到自己的掌心上,露出怜惜的目光,追问:“王上,您的手为什么受伤了,您告诉我,究竟是怎么回事?”轻声慢语。
眼前的人不过是这样一个忽冷忽热的人,实在不值得念念不忘,可就是这样的他能够左右自己的心,让这心情变得和气一样阴晴不定,她缩回手,把手放置到身后,挤出一抹浅笑,微微张嘴:“只是流了点血而已,不必在意。”话锋一转,:“是那个叫火五的人打晕了你,他脾气火爆,下手肯定不分轻重,你应该很疼。”
霎那间,即墨玉衡的眼里闪过一丝泪光,尝到了万般滋味,再怎么努力逃避,也终究敌不过她的关怀。他忽然张开手臂,奋力揽她入怀,双手搂住这个人的腰,抿紧红润的嘴唇,嘴角止不住轻颤,俊美的容颜添了几分悲痛,闭目沉思:有时候,即使假装无动于衷,我也忍不住多看你一眼。盛北辰,我宁愿你对我冷若冰霜,冷到让我伤心,也不愿你对我这般好,好到让我痛心。
四下悄然无声,猝不及防,整个人被他抱住,动弹不得,她甚是诧异,耸了耸眉毛,困惑地问:“你这是怎么了?”
他勉强张开嘴,低声嚅念:“别动,就这样,一会儿就好。”脑海中浮现出想法:至少现在我还有靠近你的机会,别等到遥不可及,让我频生悔意。我想这样抱着你,哪怕是一瞬间也好。
相同的画面浮现在脑海中,曾经,自己也是这么抱着他的,渐渐地,盛北辰的眼眶湿润,滚烫的泪珠在眼里翻转,拼命忍住这想要奔流的泪水,嘴边泛出欣喜的笑容,吐出一个字:“好。”心想:一直以来,错的人是我,其实往昔如梦,我放不下的执念,也许会使你备受煎熬。与其伤人伤己,不如趁早分离。都道缘起情生,奈何情深缘灭?
相拥再紧,终有别离。一个早许芳心,另一个却浑然不知。
一人策马而来,抓紧手中的缰绳,放慢速度,目视前面,瞧不远处有辆马车缓缓驶来,便纵身跳下马背,将马系在了路旁的树上,站到路边静候。
过了一会儿,马车停下,那人迈开腿过去,立在马车的窗户边,弯下腰板,双手高拱在上,恭敬地张口:“禀告堂主,您要找的人已经有消息了。”
马车内的人掀开帘子,咳嗽几声,脸色有些苍白,神情严肃,瞟了几眼话者。“他在哪儿?”
听到问题,那人迅速埋下脑袋,应答:“按照您的吩咐,属下派人沿路打听,终于在前往空冥山庄的路上发现了那个人的踪迹,他昨晚入住了‘留客’。”
“你确定他住进了那间客栈?”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