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雪跟着九灵走去房间。

“对了，等待喝你的喜酒。”她挑了挑眉，仔细的看了看女杀手，最后盯了盯她的肚子。

“好像还没有怀上。”

“帝雪，我和你...”女杀手拔剑，却被魔族和尚阻止。

“帝雪，你就不要惹她了，你们之前本就无仇无怨。”魔族和尚无奈的说道。

真要有仇，也在沧雪杀死洛靖之后就该结束了。

“我与她可没仇，我还杀了洛靖，算是帮她报了仇，结果你看看。”沧雪十分痛心的说道，仿佛女杀手是个恩将仇报的恶毒女子。

“对了，还没请教这两位。”魔族和尚实在是不想两个人打起来，转移话题。

只是这转移话题的本事实在勉强了一些。

“血月，你们魔族的。这位是我的姐姐，白九灵，当之无愧的少年至尊，升仙路就没有谁打得过她，厉害吧！”沧雪说道。

这句话是真心的，没有炫耀的意思。

九灵在沧雪心中，是真正的神。

一个真正的神，能挡住万千敌人。

“真正的少年至尊？”女杀手开口，看着九灵，她倒想见识见识。

她已经修魔，战力大涨，自信能胜过之前的沧雪了。

“你身上，有一个故人的气息，他是大楚生灵？”九灵问道。

这句话是对魔族和尚说的。

魔族和尚忽然想起，自己的师尊离开前，曾经说过去寻找帝雪。而他寻找帝雪，就是为了曾经的一桩旧事。

“师尊的确是大楚的生灵。”魔族和尚说道。

“大楚，过往云烟，大梦一场，是非成败转头空，他若放不下，成道艰难。”九灵说道。

魔族和尚心里瞬间掀起惊涛骇浪。

三言两语，便知道自己师尊没有成道，看起来她真的和大楚有关系。

说不定就是师尊说的那人。

“大楚，真的存在？”沧雪却没有和女杀手继续调笑的心思，而是转头看着九灵。

沧澜，御星儿这些人还在吗？

九灵自知瞒不过，也不想瞒着。

“大楚，不过是一场大梦构建出来的世界罢了。确实存在过，不过我们都是借助别人的眼睛看了一个世界，实际上，那并非是你和我。”九灵说道。

那是一个没有他们的世界。

这也是为何他们离开的很突然，他们只是为了体验成为伪神的过程，完善自己的道，并非真的与那些人相处。

沧雪忍不住神伤。

那些人毕竟是真实相处存在过的。

“升仙路后，转告你的师尊吧，我不是神尊。神尊已死，魔种也已经覆灭了，天地之间，再也没有大楚了。”九灵转身。

除了吖吖，无人看到她落下的一滴泪。

“等等。”魔族和尚忽然叫住了九灵。

“还有事？”没有转身，九灵背对着所有人。

“多谢告知。”魔族和尚低头拜谢。

九灵踏步朝着房间走去。

“娘亲，你哭了。”进入房间，吖吖看着九灵，化作一个小女孩，轻轻擦拭她的眼泪。

“长歌，以后要是娘亲不在你身边，你自己一人，也要好好活。”九灵开口，说出这样一句话来。

长歌惊恐。

“娘亲，你永远不会离开我的，你说好的。”吖吖说道，她抱着九灵的脖子，眼神中尽是恐慌。

九灵轻轻抚摸吖吖的额头。

“世间谁人不死，长歌，无论世间何种生灵，总是要离别的。凡间的生死离别如此，你我之间亦是如此。”九灵说道。

此刻她的眼神之中充满了不舍与怜爱。

“娘亲，大姨说过，只要我们能将她抓住，你就有活下去的希望的。”吖吖开口，她的眼睛之中，浮现一个生灵。

那个生灵，与九灵一模一样。

白九玲，九灵的心魔，也是九灵的心。

“可是娘亲抓不住她，她这么多年都没被我抓住，轮回一来，娘亲就要...”

吖吖堵住九灵的嘴。

“娘亲，我不许你胡说了，你培养了雪姨，还有我，我们一定可以抓住她的。”吖吖说道。

九灵点点头。

“好，我们一定能抓住她。”九灵笑道。

房间里安静了下来，直到沧雪的出现。

“我知道你有诸多疑惑。”看着进来的沧雪，九灵已经猜到她要问什么了。

“大楚的生灵，或死或伤，不是我们能左右的，这是天道法则在执行。”九灵说道。

就和之前九灵说的轮回劫一样。

天道运转，万事万物自有其定律，任何人都不能违背。

这些生灵在他们进入大楚之前就已经死亡，他们只是透过这些曾经发生的事情，去看了大楚这个世界。

神尊确有此人，只是不是九灵。

沧雪和沧海钰也都存在，只是也不是他们。

至于沧澜和御星儿等人，九灵现在也不知道他是否还活着。

大楚自成轮回，也许他们都还在大楚的轮回中，也许天道运转，轮回破灭，他们已经不在这个世间了。

“姐姐，若是我能修炼到你这样的境界，有办法复活他们吗？”沧雪问道。

“或许能吧。”九灵说道。

“那姐姐，你能否？”沧雪问道。

这一次，九灵沉默了许久，而后摇头。

“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另外，我无心，做很多东西都受到限制。你若是能继承我的位置，且那个时候你的心还在，或许会有机会吧！”九灵说道。

跨越纪元去复活一个生灵，太难了。

无人可以做到，否则就违背了天道法则，会被本源规则碾压为齑粉。

九灵的确和天道共存，不过她现在只能欺骗沧雪她做不到。

因为她要救的人，比大楚生灵更重要。

大楚生灵乃是正常的生老病死，而那些生灵，都是无辜者。

“姐姐，我明白了，我一定会变的和你一样强大。”沧雪紧紧握拳。

“我期待你成为我的那一天。”九灵说道。

沧雪退出房间，吖吖发呆。

“娘亲，你是在安慰雪姨吧？她怎么可能和你一样。”吖吖说道。

九灵点点头，却又摇摇头。

“娘亲累了，这个位置是时候换人了。”九灵说道。

“不，娘亲不会累，你不能把本源都给雪姨，你会...”

“娘亲永远不会离开长歌的。”九灵说道。

两个人就这样聊着，吖吖慢慢的在九灵的怀里睡着了。九灵将吖吖放在床上，打开窗户，看了看天空的月亮，又看了看吖吖。

她的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却又有些苦涩。

眼泪不断的掉落，落在地上。

若非她封闭了吖吖的无感，只怕吖吖又要爬起来擦拭她的眼泪了。

九灵站在窗户，夜风吹过她的衣衫。

微风中，似乎只有一个孤独的女孩，在独自神伤。

一夜无眠。

“娘亲，你为什么不睡？”吖吖问道。

“升仙路这么危险，我要保护长歌呀。”九灵启用本源，眼神恢复了清明。

吖吖化作小狐狸，再一次钻进了九灵的怀里。

沧雪也在此刻前来，敲响了九灵的房门。

“姐姐？”带有些疑惑的声音，在询问九灵是否已经起床了。

“等等。”九灵说道。

当九灵开门的时候，又恢复了昨日的神情，不喜不悲，无人看出她现在的想法。

“姐姐，我已经探听过了，那处遗迹应该不是本源，不过应该也是一种宝物。”沧雪说道。

她也并不是没事，昨天从九灵的房间出去以后，也去探听了一下。

按照那些生灵的说法，她推测，这不是本源，而是其他的东西。

若是本源，周围应该有不朽的物质出现。

“做的不错，不过还是得去看看，若是大道法则衍生出来的东西，对你的小世界有好处。”九灵说道。

将大道法则种在沧雪的小世界中，她这一个真神才名副其实。

要成为那种能被纪元记住的真神，现在的沧雪还不够资格。

她要沧雪把握升仙路的每一个机会，让沧雪成为古往今来最强的真神。

“走吧！”九灵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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