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嬷嬷瞧着这模样，嘴唇动了动，又道：“凡事多站在他人的立场想想，许多事情也就想开了。”留下这句话，花嬷嬷拿起书本，便离开了。

顾清言一直跪在蒲团上，小身子躬着。

她知道花嬷嬷着番话是在告诉自己，但这件事情并不是换一换立场就能解决的，他什么也不告诉自己，自己也是猜不透他的心思。

两个人的出发点本就不一样，又如何去站在对方的立场上考虑？

脑海里还回响着南门晋那夹枪带棒的话语。

“飞上枝头变凤凰。”

“本尊怕是看错人了。”

顾清言忽然觉得无限委屈，自从下山一来，她不是和南门晋没有吵过架，但这一次却是最严重的一次。

就算不说其它的，也不论今天这个事情，就单纯往男女关系这方面想，南门晋也从未给自己一个明确的答复。

他说会娶自己，但是没有，好，顾清言不说，也不在意。

现在宫里沸沸扬扬的都是关于自己和他谣言，有多少难听的话顾清言都不去理会。

因为她明白，他们说的没错，只不过尖酸刻薄了一点，自己可不就是倒贴上去的嘛？！

这些事情，顾清言从未提起，也不想提起，可不说，不代表她不会伤心，她不会难过。

顾清言很委屈，这次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委屈，眼泪忽然盈满了眼眶，瞬间流下，顾清言哭了个稀里哗啦。

他很有势力，也很有威名，可不代表，他要出口伤人。

眼泪顺着脸颊落下，融进帕子里，沾染到伤口，那地方开始一些细细密密的小蛰痛。

但心底的难过远大于这点痛感，顾清言狠狠的哭了一场。

……

第二天，顾清言的眼睛肿的如同核桃般大，花嬷嬷瞧见了以后，便又放了半天假，告诉顾清言要好好休息，后头就是册封大殿了，若是形象不好，那便是丢脸的事情，顾清言连连应下，水香拿来两个煮熟的鸡蛋给顾清言滚着，帮她消肿。

顾清言呆的无聊，这人啊，一闲下来便就会胡思乱想，顾清言便吩咐水香将那些个被摔破的碎花瓶的瓷片拿来。

水香将一个帕子放在顾清言面前，打开，那里面便正是北棠风的花瓶。

顾清言拿起来细细看了好几遍，要怎么挽救呢？把花瓶粘起来是不太可能了，但自己可以动手做一些其它的东西啊！

顾清言捡起两块大的，轻轻碰在一起，那瓷片便发出清脆的响声，顾清言听着这声音忽然脑袋一转，主意瞬间就来了。

“水香，皇宫里有绘画用的彩釉吗？”顾清言问着。

水香点点头：“自然是有的，每年都有其它国家给我们西夏进贡上好的绘画彩釉，那质地极为细腻，画出来的画保存个几百年都不是问题。”

顾清言睁大了眼睛，那眼底散发出惊喜，连声道：“真的啊？那你能不能搞一些过来，然后再给我找些细绳子，还要一些铜铃，声音要清脆的，快去快去！”

顾清言催促道，但水香没有搞懂顾清言到底是要干嘛，但还是加快了步子去弄这些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