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官就问秦守：“你生日是哪一天？”

秦守忙紧张地道：“我的生日是九月十一日，不是八月一日。”

法官反问道：“你确定你的生日是九月十一日，不是八月一日？”

“我确定。“秦守的声音里都带着哭声了，这可是他的保命符。

法官听完他的话之后，便看向郑义红道：“公诉人，你是否再向侦查机关确认一下这个事情？”

郑义红听了，想了想道：“我可以再向侦查机关核实一下这个事情，但是这组证据是真实客观的，希望合议庭能予以采信。”

法官点了点头道：“再核实一下吧。”

表面工作还是要做的，不然辩护人不答应，秦守也会不服。钱永会看到公诉人答应再核实一下，这才罢休。

孟浪见了，暂时没有说话，他一方面也是感到奇怪，但同时在另一方面则在想着，证据只所以会发生这种变化，会不会是善恶报应图的原因？

举证质证结束后，庭审便进入法庭辩论阶段。

公诉人先发表了公诉意见，在年龄证据没质证之前，郑义红已经写好了公诉意见书，由于秦守在案发时未满十八周岁，因此她向法庭提出量刑的建议是无期徒刑，这是法律可以给秦守最严厉的处罚了，未成年人犯罪不适用死刑。

然而现在，一看证据发生重大变化，虽然不知道回头让侦查机关核实会是什么情况，但是此时她必须改变原来的想法，要求法庭判处秦守死刑。

“被告人秦守，无视国家法律，抢奸、故意杀人，且在犯罪后，拒不认罪，犯罪性质恶劣，手段极其残忍，不严惩不足以彰显法律的严肃性，被告人犯抢奸罪，建议判处有期徒刑四年，犯故意杀人罪，建议判处死刑立即执行……”

郑义红的公诉意见书一发表完，秦守的脸色渐渐变白了，头上也开始冒汗，薄薄的嘴唇因为紧张而颤抖不已。

特别是在听到要求法庭判处他死刑立即执行的时候，他明显没有了刚才面对郑义红面对孟浪时那种不羁和狂妄。

头低了下来，刚才嚣张的气焰消失的无影无踪。

郑义红的公诉意见发表完毕后，钱永会开始发表辩护意见。

他在听了郑义红的公诉意见后，心里头也感到不妙，因为如果秦守不被认定为未成年人，秦守真的有可能被判处死刑，因为秦守的认罪态度太差了，而且被害人家属一直要求法庭判处秦守死刑。

因此决定秦守命运的便是那份年龄的证据，公诉人现在敢发表这样的公诉意见，显然是把那份证据当成了定案证据。

钱永会看了看法庭说道：“公诉机关指控被告人犯有抢奸罪、故意杀人罪，辩护人认为，被告人不构成抢奸罪，认定被告人构成抢奸罪的证据不足，不能予以认定。首先被告人与被害人是男女朋友关系，双方发生性关系是自愿的，不存在强迫的问题，而且从尸体检验的情况来看，被害人的乳部和大腿内侧均没有任何伤痕，这就排除了抢奸过程中的反抗问题，足以说明被告人没有实施抢奸行为。

而公诉机关指控被告人故意杀人，从现有证据来看，被害人的死亡虽然与被告人的行为有关，但是被告人是无意的，并非有心想杀死被害人，退一步讲，即使被告人的行为存在有意掐脖子之处，其对被害人的死亡也不是积极追求的，只是放任了被害人的死亡，存有间接故意的情况，相对起直接故意，被告人的罪行较轻。

刚才公诉人建议法庭判处被告人死亡并且立即执行，没有任何法律依据，被告人秦守的年龄在案发时未满十八周岁，依照法律规定，不适用死刑，刚才公诉人提交的年龄证据，明显存在不实之处，需要侦查机关认真调查核实，在没有调查核实的情况下，公诉人发表这样的公诉意见是错误的。

被告人是在案发时是未成年人，其并没有实施抢奸的行为，其存在杀人的行为程度较轻，建议法庭从保护未成年人的角度出发，判处被告十五年有期徒刑……”

钱永会发表了辩护意见，跟郑义红的公诉意见内容差距较大，简直是完全不相容，特别是他最后一句，让法庭从保护未成年人的角度出发，从轻判处秦守，然而死去的孙小宁也是未成年人，这怎么说？谁来保护孙小宁？

钱永会结束发言后，法官就问被害人家属有什么意见，孙小宁的妈妈就让孟浪代表她发言。

孟浪就看了一眼钱永会说道：“被害人家属严重不同意辩护人的意见，认为辩护人的意见是他的主观臆断，完全不符合法律规定，其为被告人脱罪的痕迹太过明显，没有充分考虑到整个案件结合情况，丧失了作为一名律师的法律精神，用一句通俗的话说，那就是睁着眼睛说瞎话。”

孟浪一开口就把钱永会给埋汰了一通，钱永会没想到他会如此攻击自己，顿时坐不住了，站起来对法官说道：“被害人的代理人三番五次，五次三番地对我进行个人攻击，法庭不予以处理，我现在宣布退庭，以示抗议。”

说着，钱永会就要离去，孟浪马上对他说道：“你这人既没有法律精神，也不讲职业道德，在庭审没有结束的情况下就宣布退庭，你对的住被告人吗？被告人花了巨资请你当律师，你就是这样为被告人辩护的吗？”

这话把钱永会又给说的气急败坏，秦守当即看向他，如果他走了，他自己呆在庭上，那可是孤立无援了。

一看到这种情况，钱永会迈开的脚停住了，此时法官开口道：“被害人代理人，你直接说你的代理意见吧。”

孟浪见法官开了口，便不再去攻击钱永会了，虽然都是同行，但是他真的看不起那些为了钱而出卖良心的律师，当律师，先要学会做人，人做好了，这律师才能当好，才能受到别人的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