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的骨头成精了
作者:丹青未改 | 分类: | 字数:41.9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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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迷雾
陵游皱眉,这件事情断然不会那么简单,你发生了一切,似乎都与它有所关联。
而这件事情,知道的人基本上是知之甚少。
这镜花水月,断然不会是幻境这么简单。
只是这之中,到底是有什么联系,陵游暂时还没有知道。
整个魔都是由妖树建造而成,枝条横亘,姿态各异,很是壮观。
陵游与舜天一起来到一家茶楼之上,寻了一个极佳的位置坐了下来,是观察那魔都的最佳方位。
没想到,刚坐下来,陵游依旧听见了刚才在路上听见他们在谈论的事情,只是这一次谈论的事情相较于之前有些许差别,是方才那故事的前些背景。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择日,青云国便要护送五岁质子前往苍梧国。
深宫之中,一处恰似冷宫之处,虽算不上残垣断壁,但也算得上破旧,锈迹斑驳宫门外长满了野草,那破纸糊的窗户猛地向里面灌风,在这冬日里,显得异常冰冷萧瑟。若不是,此时屋内竟传来微弱哭声,也不会有人相信有人住在这里。
往里看,这屋子里的光景也不比外面好,也不过是一张桌子,几把陈年老久的椅子罢了,真是萧条的紧。
那床榻间坐着一个哭的梨花带雨的柔弱女子,看起来让人好不怜惜。
只见那女子从怀中拿出一口黯淡无光的玉佩,交给她面前那个粉雕玉琢的稚童,满是心酸:
“我的丹青,娘亲对不起你,为娘出身低微,上不了台面,终究是被放在这落魄宫墙之内。好不容易把你养大至今,却没想到却要把你送去敌国,无法保你安然长大。”
那女子摸着那稚童的脸颊,“这石头,是我打磨了好些日子,为你镌刻的,上面刻了你的名字,本想下月生日再送于你的。娘亲无能,不能保护你,此去不知何时再相见了。”
虽说是石头,却似玉一样通透但摸起来又无玉那般的好质地,唯独这打磨的很是精细,篆刻的花纹也是下了心思,细看是一副水墨丹青,左下角处刻着小小的丹青二字。
小小石头,却有一方大世界,这般精细,足以看的出来这打磨的人很是用心。
那稚童拿着那紧紧的拿住手中的石头:“娘亲莫哭,孩儿定会无事归来的,你等我!”
那稚童年纪虽小,但在这满是权益的宫中长大,早已用通晓人情世故。
他知道,只因他母妃是一个不受宠的妃子,而他也只不过是一个不受宠的皇子,所以那位才会毫无顾忌的把他送去敌国。
即使是以后他们有实力去征服苍梧国,他们也可以丝毫不用顾虑他的生死。只不过是拿他当权衡两国之间的和平的棋子罢了。
这些,他懂,他都懂。
寒暄良久,终是有个太监来传话,说是皇上命人来传话,传宋丹青去那御书房。
他脱下那薄薄的棉袍子,披在他穿着单薄的母亲身上,随即跟随那太监出门。
他本就穿的单薄,又脱下了那棉衣,在这寒冬腊月里,仅是穿了两件单衣,一出门便被冷冽的寒风吹的下意识缩了缩身子,而那来传话的太监都披着极好的狐裘袍子。
一个是身为皇帝身边的宦官,一个是皇帝的亲生儿子,待遇这般不同,倒是有些讽刺。
随即宋丹青又挺直腰杆正步往前走,那小小的消瘦的身形一步步踏入那皑皑的积雪之中,留下一行小小的脚印,随即很快被新雪覆盖。
这是宋丹青第一次走出这恰似冷宫的椒房殿,也是他第一次见到这位太监婢女口中九五之尊的皇上。
与外面的冰天雪地不同,御书房内放置了上等的金丝碳火盆,一进来,便感觉到一股温暖迎面而来。进去之后,那太监便示意宋丹青跪着。
那传说中的九五之尊此时身着锦衣玉袍,倚靠在金丝楠木椅子上,傍边还坐着一个面容较好,头上插满着珍贵发簪的妃子。两人知晓宋丹青过来跪在那里,却像没看到一般,也没有要搭理他的意思。
许久,宋丹青冻得有点微僵的手脚,被这股暖流弄的有些痒,不经意的动了几下。
那九五之尊似是察觉,开口道:“你就是婉儿口中的丹青?”
宋丹青不知道他口中的婉儿是谁,但知晓这后面二字指的是谁,就只生硬的回答一句:“是”。
而后无论那九五之尊问了何种问题,这宋丹青只回答了是与不是二字,硬生生把父子之间的对话变成了犯人之间的对话。
瞧着这般生分,许是愧疚,那皇帝吩咐身边的太监给椒房殿提了一品,奖赏了些吃穿用度,而后便走出这御书房,却没注意到那五岁的稚子在这大雪纷飞的日子里仅仅穿了两件单衣,也没看到身后那妃子听闻要封赏椒房殿时的愤恨的眼神。
瞧着皇帝走远了,那妃子却笑的张狂:“不过是下贱胚子生出来的杂种罢了,只我一句轻轻的话,皇上便把你送去了那敌国。不费吹灰之力便把你给解决了,真是快哉快哉!”
那妃子似是说的还不够过瘾,又继续说:“解决了你,下一步自然是你的母亲。虽然,她现在不具备任何威胁,但是,她已经引起了皇上的注意。那么,她必须死!啊哈哈哈哈哈……”
到底是稚童,听闻有人要害自己的母亲,再怎么沉得住气,此时也沉不住了。
本是跪着的宋丹青听闻这段话,顿时气的青筋暴起,大喊:“你敢!”手一动,那妃子娇嫩的脸上便出现了几道很深的抓痕。
“啊啊啊!!!你这个孽畜,胆敢抓伤我的脸!来人啊,把这个孽畜给我拉出去杖责二十!”那妃子大喊,随即门外侯着的宫女太监一拥而入,把小小的宋丹青抓住了。
“打!给我重重的打!”
这是小小的宋丹青第一次那么想要努力保护一个人,但却没有办法保护,他只能在那行刑的凳子之上不断地挣扎着,嘴里不断地喊着:“你敢!你敢!”
直到被打晕过去,声音间歇。意识朦胧间,依稀还能听到一二句对话
“娘娘,这,昏过去了,还打吗?”
“打,继续打!”
…………
待到宋丹青醒来,已经是三日之后了。颠簸的马车上车铺了极软的毛毯,很是暖和,暖和地让宋丹青有点想吐,想翻起身来,却不料扯到了伤口,忍不住“嘶”了一声。
漆黑如墨的眸子打量着四周,忽地感觉明白了什么又忽地想起了什么,支棱着身子爬到窗边,瞧着西北—椒房殿的方向望去,眼里充满了眼泪。眼泪流下来又擦去,流下来又擦去,直到看到日暮降临,夕阳西下,俨然不顾这西风凌冽伤人,可怜又倔强。
过了一个月的脚程,宋丹青的伤好的差不多了,这苍梧国的国都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