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戎拿着生活用品出了门，把门一关，去了浴室，很快洗漱完毕回来，刚一打开门就看见二白乖巧的窝在椅子上。

原本，完全直男癌的季戎是根本get不到二白的萌点的，不过，这会儿的二白可怜巴巴的窝在光滑的漆木椅子上，黑溜溜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对于以前几乎没接触过这个物种的季戎而言，还真觉得这是大鹅不是那么招人讨厌。

季戎弯着嘴角笑了笑，“你今天晚上就呆在那里吧。”

“克噜克哩克哩。（好的，好的，恩人）”二白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从自己从那个重生系统的空间里面，出来之后，自己就能够听得懂以前从来听不懂的人类的话，听懂了季戎的话的二白，乖巧的回答着。

二白回答的时间刚好在季戎说完话之后，季戎虽然听不懂二白的叫声究竟是什么意思，但也觉得有些巧合，开玩笑似的开口说道：“你听得懂我说话？还知道回答我？”

“克噜克哩克哩……克噜克哩克噜克哩克哩？（我听得懂啊……哎，不对，我怎么会听你说的话呢？难道我真的变成了人类吗？）”二白正常的回答着，却又突然意识到自己居然能够听得懂季戎的话，好像还不止是季戎，刚才在医务室，还有之前在车上，她都能够听得懂其他人类的话。

于是乎说着说着，二白就震惊的尖叫起来，尖叫完之后，二白急忙低下头看了看自己，长长的脖颈是温热的，没有阻碍她看见自己胖鼓鼓的肚子，她胖鼓鼓的肚子不像是人类那样，上面依旧覆盖着一层雪白的细细的羽毛。

二白有些失落，如果她变成人类的话，季戎就能够听得懂她的话了。

季戎本来就没有以为一只天鹅能够听懂他的话，除非这世界上是闹鬼了。

季戎看着尖叫了几声的天鹅，又低下头不知道在干什么，也没接着把注意力放在天鹅身上，稍作收拾就上了床，疲惫不已的季戎很快睡着了。

一夜无梦。

虽然他今天给连队放了半天的假，但是季戎还是在七点钟起来了。

睁开眼睛的第一时间，季戎听到了一声来自二白的尖锐的叫喊。

“克噜克哩克哩！（我好疼！我好疼！）”

季戎皱着眉头从床上爬起来，很快把衣服穿上，走向二白。

“克噜克哩！（我好疼！）”

昨天撞到红绿灯的二白把腿撞疼了，但是这倒不是什么问题，反而是她在水里头扑腾的时候，脚蹼不知道滑到水里的什么尖锐东西上去了，一直隐隐作痛，一晚上的时间，不像是撞疼的腿那样渐渐的不疼了，而是越来越疼，越来越疼。

季戎睡得又沉又香，二白则没那么舒服。

可她又不想打扰季戎，一直等到季戎有醒来的迹象，最后睁开眼睛的时候，二白才终于把压抑在嗓子内的尖叫声发了出来。

季戎头疼不已，走上前把二白拎了起来。

“克噜克哩克哩！（我好疼，帮帮我！）”二白锲而不舍的发出尖叫。

稍微清醒了一些的季戎，终于从二白的尖叫声里听出了痛苦，他皱着眉拎着二白翻来覆去，终于眼尖的在二白的脚步底下看见了伤口，而被水泡过的伤口因为一晚上没有处理，已经发炎了。

看见二白脚底下的伤口的时候，季戎都替二白觉得疼。身娇肉贵的白天鹅，脚底下却多了这么一道伤痕，看起来还鼓了些脓……

季戎没再多说，抱着二白出了门。

部队里面是不允许有私家车的，要出去只能开军车，军车里面有专门的驾驶员，负责给首长开车。季戎上了军车，说了目的地，让驾驶员开车出了军区，带着二白去了医院。

其实季戎本来想就近去部队里的医院的，又想起昨天医务室里的那个懵逼的卫生员，想了想，估计军队里头除了给军犬看病的兽医之外，也没有其他正儿八经的兽医，更别说是给天鹅看病的了，所以让驾驶员开车带二白去市里头找一家正规的兽医院。

进了兽医院，把挣扎的二白交给医生之后，季戎又打听了一下本市的养了白天鹅的地方，好巧不巧的，滨江市湿地公园内给大天鹅、小天鹅及其他禽类治病的药物都是从这个兽医院批进的，而本市也就只有这么一家大型湿地公园有天鹅。

知道二白来历的季戎，打算等二白出来之后把它送回滨江湿地公园。

也没过多久，二白就被医生抱了出来，脚蹼已经被上了药包扎好了。

季戎伸手接过二白，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知道二白受伤的缘故，季戎动作也比昨天轻了一些，没有像之前那样直接拎着膀子的粗鲁行径。

二白趴在季戎怀里头哭唧唧，“克噜克哩……”

听着天鹅虚弱的声音，季戎伸出手来给二白顺了顺毛。

“我给它开点药，定时换一换，还有，要注意……”

医生给季戎开了药，又说了一些注意事项，才让季戎离开。

季戎又开车带着二白回到了滨江湿地公园。

说明了来意之后，天鹅饲养员一看到二白独特的体重以及独特的黑喙，一眼就认出了，这只胖天鹅，正是二白，是他们公园饲养的诸多雌性天鹅中最胖的一只，胖到堪比雄性天鹅的唯一一只。

“谢谢解放军叔叔把二白带回来！你们真是人民的……”年纪和季戎不相上下的女饲养员一边叫着解放军叔叔，一边高兴的说着一长串的感谢词，伸手就要把二白接过去。

不过二十五六岁就被叫成叔叔的季戎，不着痕迹的嘴角抽了抽，道了声，“不客气。”

把二白递了过去，又把手里头的药递了过去，凭借着曾经经受过短期记忆训练的优秀的记忆力，把医生的叮嘱又复述了一遍给饲养员。

饲养员连连点头，而在这期间，被平日里喜欢的不得了的饲养员接过的二白却意识到了什么，突然挣扎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