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莫的目光之中似乎露出了一些畏惧，向后退了退，却直接撞到了狭小的换衣间的墙壁上。

笑里唇嗡动，片刻后却想起自己的身上还有针孔摄像头以及收音器，什么也没有说，而是帮那件稍显得有些宽大的衣服给尼莫套上。

也许是因为做的是学生生意，所以，这边服装店的衣服都偏向于学生气，尼莫穿上宽宽大大的白色衬衫，有些像个温润儒雅的学长。

笑里把裤子递给尼莫，“自己穿。”

尼莫似乎有些无措，笑里伸出手来，指了指尼莫自己身上的那条湿漉漉的裤子，“像那样，自己穿上。”

说完之后，笑里便没有再管尼莫转身自己先出了换衣间。站在换衣间的外面等待。

尼莫站在换衣间里，低头，黑色的瞳孔看着自己手里的那条裤子。

所以他们这些基因人，最初产生的目的，只是为人类服务？为那些无法生育的人类，提供最完美的孩子？

那么，如果他们不是最完美的，而是一些失败品，人类会允许他们这些拥有着动物基因的初代存在吗？应该……不会的吧？

这么看来，这些二代的目的昭然若揭。

过了一会儿，尼莫从换衣间里走了出来，笑里看着已经换好衣服的尼莫，打量了一眼，点了点头，这样看起来才像是一个正常的人类。

“真是人靠衣装，佛靠金装呀！小姑娘，你男朋友穿这套衣服真俊！要不然就拿这套吧？”

“嗯，拿两套。”虽然大了点，但是并没有多大关系。

把另一套包好之后，笑里拿出手机支付了衣服的钱之后，便带着尼莫离开。

两人这么一走，一路上的回头率就更高了。

笑里没太注意，反而尼莫看起来有些不太适应那些人的目光。

笑里便带着尼莫加快了速度，很快回到了车那边。

“上车。”笑里让尼莫先上了车，然后自己跟在后面，这样一来，尼莫就坐在了靠里面的位置，笑里坐在了靠外面的位置。

“开车吧。”笑里对着坐在前面一排驾驶员位置的妮娜说道。

妮娜没说话，一踩油门，接着往东边的方向开过去。

“再往东边走是哪里了？”车开了几个小时，唐纳德开口问道。

难不成他们就这么漫无目的的往东边走吗？

“博士，往东走是哪里？”笑里开始联络还在美国的迈克博士。

迈克博士也很快回了话，“我把具体的地图给你们发过去，按照你们现在的路线，正在往沿海方向走。你们现在已经快要到中国上海了。如果在朝东的话就是中国领海，东海和黄海。”

“明白。”同一时间，笑里和队伍里的其他的二代基因生化人，都收到了来自迈克博士的语音，与此同时，一份十分精细的电子地图发了过来。其中还标注了笑里的人所在的位置。

“已经到了上海，却还没有捕捉到它们的气味，这样看来很大的可能性，他们并不在大陆。我说感觉到的气味，一直是在东边的方向，那么很有可能在黄海和东海之中。”笑里对博士说道。

其实他们现在的进度，比起另外一个平行空间里的时候，要快了一些。

不过，越是靠近那些初代所在的地方，很快，那些初代也该有所动作了。

“嗯，海域很大，要慢慢搜查的话需要花很长的时间，如果你们无法通过气味具体定位，我会申请萨默斯将军用卫星进行搜查。”迈克博士是铁了心要把那些失败的初代全部剿灭，开口说道。

“好的博士。”

切断了联络之后，笑里让妮娜继续往上海的方向开。

一直到了晚上的时候，一行人来到了江苏和上海的边界。基因人也同样是人，而不是不需要休息的机器，一路奔波，所有人都有些疲惫，笑里让所有二代休息一晚，白天再出发。

而笑里则是带着尼莫又去了附近的有水的地方。尼莫在水里待了一晚上，笑里在岸边待了一晚上，当然，当天晚上笑里并没有睡，而是把一半的注意力放在了水里的尼莫的身上，一半的注意力分给了另一边的在附近休息的其他人的身上。

一整晚都很平静，笑里也猜测那些初代可能还没有察觉到他们到来了，约莫凌晨四五点的时候，笑里不知怎么的下意识的感应了一下人数，而就在下一刻，靠在石头上的笑里突然睁开了眼睛。

紧接着，猛地站了起来，向着车那里飞掠过去。

可能是因为车上太狭窄，有一部分的二代在车外睡的，有人躺在地上，有人靠在树枝上，在笑里飞掠过来的时候，二代们也察觉到了突然出现的笑里的气息，有些很快睁开了眼睛。

这个时候天还昏暗着，月亮还没走，只有一点点的光，树木似乎都还沉睡着，投下可怖的阴影，野外显得格外的阴森。

“所有人集合。”笑里蓦地开口说道。

似乎从笑里的语气中听出了不对劲，所有人都醒了过来，迅速的到达了笑里的面前。

笑里在众人的身上扫过，片刻后，突然心一沉，开口问道：“妮娜呢？”

笑里一句话让所有人都是一愣，转头互相打量着，确实没有见到妮娜。

“去找。”笑里吩咐下去。

很快，二代搜遍了附近都没有看见妮娜，回来把消息告诉了笑里。

笑里第一时间呼叫迈克博士，美国那边刚好是下午五点左右，所以，迈克博士第一时间发出了声音：“发生了什么？”

“妮娜失踪了。”

“失踪？那个初代呢？”迈克博士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急切的开口。

“昨晚我没有休息，一整晚我都在他旁边，他一直待在水里没动，视频里有记录。”笑里庆幸自己昨天一直在水边，这样一来，直接证明了不是尼莫做的。

“你等下！”

迈克博士说完之后，对着旁边的助理大声说道：“调妮娜身上的监控录像！”

“是！”

很快，助理的声音传来，“是黑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