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办公室，他着手收拾自己的东西，想着尽快给周巧然腾地儿。

正当他忙活着的时候，外面的门响了起来，哒哒哒地敲了几声。

谁呀？

这时候怎么还会有人来呢？

他站起来，走了出来，这才知道是周巧然站在门前，便玩笑着说：“用不着那么客气，直接进来就行了，这是你的地盘了。”

周巧然微微一笑，竟然开了一句让高志远意想不到的玩笑，她说：“万一高副总金屋藏娇呢？”

高志远本来一直都是拿捏着的，特别是晚宴的时候，甚至没敢正眼看周巧然。

这时候听见她开起了玩笑，心里跟着松弛下来，笑着说：“我可没那个胆儿，就算是有，也没有那个条件。”

说完，抬头仔细看了她一眼，这才知道什么是闭月羞花、沉鱼落雁了，再加上喝了一点小白酒的作用，脸蛋儿越发白里透红，真真赛过了开得正艳的粉色牡丹。

“高大哥也用不着谦虚，才子哪有不风流的，您说是不是？”周巧然说到这儿，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赶忙纠正道，“我是不是不该这样称呼您？应该喊你高副总，对吧？”

高志远摆摆手，说：“都已经是一个战壕里的战友了，何必那么客气呢？什么总不总的，不就是个符号吗？再说了，这都已经是下班时间了，用不着那么刻板，称兄道妹岂不更显亲热。”

“这倒也是，那我就继续称呼你高大哥了。”周巧然大大方方走了进来，说，“都已经下班了，你怎么还不回家呢？”

高志远如实相告，说：“这不是急着给你腾办公室嘛，要是明天再让你待在会议室里，孙总一准会骂死我！”

“孙总那么厉害？”周巧然问。

高志远笑了笑，说：“工作上的确严厉，但生活中是很随和的，也是一个好大哥。”

周巧然在门前来来回回走了几圈，突然问：“高大哥，哪一个办公桌是冯大志的？”

高志远怔了一下，他万万没有想到周巧然会主动问起冯大志的事情，脸上冷了下来，随手指了指窗口下面的那张桌子。

周巧然走过去，竟然一屁股坐了下来，低下头，在桌面上看了起来，看着看着，眼圈就红了，随之便有泪花婆娑而下。

高志远跟着难过起来，转身回了自己办公室，继续收拾他的东西了。

过了一会儿，周巧然走了进来，说：“我来帮你收拾吧。”

“不用了……不用了，你插不上手，快回去休息吧。”高志远说着，抬头打量一眼，见她早已擦干了眼泪，恢复了平静。

“高大哥，你知道冯大志的情况吗？”

高志远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突然问起这事儿，冯大志失踪之前，就告诉过自己，说周巧然根本就不是真心跟自己谈恋爱，只是逢场作戏罢了，这时候反倒装出一副悲悲戚戚的模样来，她葫芦里究竟埋的什么药？

只得敷衍道：“我也不知道，没有一点音讯。”

“难道真的是被刘玉峰给谋害了？就算是人没了，死掉了，那尸体呢？不会凭空蒸发了吧？”

高志远叹一口气，反问道：“你相信是刘玉峰把他给害死了吗？”

“我也不太相信，可没其他线索呀。”

“小周，我问你个事儿，你不会介意吧？”

周巧然点点头，说：“我有什么好介意的？您尽管问。”

高志远紧紧盯着她的双眼，问：“前一阵子，你真的是在跟冯大志谈恋爱吗？”

周巧然躲开高志远的目光，说：“你不是见到过吗？还不止一次，不会这么快就忘记了吧？”

“你是说……”

“对，咖啡馆，我们还说过话呢。”

“哦，我想起来了。这么说，你们当时已经确立了恋爱关系？”

“算是吧。”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啥叫算是吧？你的意思是不是说当时还摇摆不定，还没彻底决定下来要不要跟他处朋友？”

周巧然点了点头，说：“是，只是想接触一下。”

“那后来呢？”高志远接着问。

“后来我发现他并不是我想要找的那种人，就提出跟他分手了。”

“不对吧？”高志远不再看她，动手把桌面上的书一沓一沓地搬进了箱子里。

“怎么就不对了？”

“恕我冒昧，你是不是又喜欢上其他男人了？”

周巧然咬了咬嘴唇，突然瞪大眼睛问：“高大哥，你是不是怀疑我对冯大志做了什么？”

“那倒不至于，只是闲聊嘛。”

“不，我知道，你一定怀疑我。”

“我为什么要怀疑你？”

“因为有一天晚上，也是在那一家咖啡馆，你看见我跟另一个男人在一起，对不对？”

“不……不，我可没那么猥琐，男女一起去泡咖啡馆的多了去了，我不是也一样嘛。”

周巧然摇摇头，说：“不，那不一样，因为那天之后，冯大志就丢了，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见她面带悲戚，梨花带雨，高志远就安慰道：“你真的是多想了，我心知肚明，你根本就不喜欢他，他也没又陷得太深，谈不上怀恨在心，更谈不上生死离别，你千万别多想。”

“可是他怎么就失踪了呢？”

“你不要硬往自己身上扯，他的失踪另有原因，肯定与你无关，别多想了，赶紧回家休息吧。”

周巧然坐在那儿没动，默默地流了一会儿眼泪，突然抬起头，问高志远：“高大哥，你是不是也觉得我是个坏女人？”

“不……不，小周，我可没那么想，况且咱们之前只是一面之缘，根本就算不上认识，更不要说有多了解了。”

“高大哥，请你相信我，我真的不是一个坏人，不是一个坏女人，有些时候也是被迫无奈……”

“谁逼你了？”高志远抬头望了她一眼。

周巧然叹息一声，说：“这还要问了，你又不是不知道。”

高志远笑了，说我真的不知道。

“有话照实说就是了，用不着给我留脸面，我现在能够承受一切。真的，你想问什么，只要是我知道的，我都会告诉你的。”

高志远问她为什么会那么信任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