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以前。”

时姒不满：“我觉得把我当小孩了。”

“我只是为了你能多活几年”

时姒沉默，她觉得二十岁不再是小孩子了，他没必要把她看成孩子。

最后的结果是时姒灌了两大碗汤，作为饭桌上最小的人她说话特别没有话语权。

陆以不让她喝，是真不让她喝。

时姒品着汤，听陆言跟刘孜冉聊天。

男孩子们聊公司游戏什么的，女孩子就是逛街旅游美食化妆。

“温州那边的天像吸血鬼的聚集地，天总是阴沉，经常下雨。枫叶落在地上火红一片像西欧那边的雨季。”

“温州？沿海城市？”刘孜冉问。

“对，我这次去，那边正过鬼节。那边别墅区拉上窗帘，就像是藏尸地。有一种恐怖片的感觉。然后画了一幅《仰光》”不过她特别喜欢。

“我还去了z市，去了边疆。那边没有我们想象的太平。我呆了半个月经历了两次战争。

不过是那种擦枪走火的小战争，连人都没有受伤。”

陆言想了想：“我想去叙利亚，还想去前苏联。说实话我想画一幅关于战争的作品。

在z市来的灵感，我已经想好名字了。就叫《流逝》”

聊到时姒的长处。

她眨巴一下眼睛：“叙利亚那边我去过。”

“唉？你能跟我说说嘛？”

时姒回想一下，感觉不太好：“我当时是跟教授一起去的，陪他去寻灵感，我们没在大使馆那儿，他带我去了难民区。”

时姒顿了顿：“难民还不如印度……”

雪落下的声音很轻，在黑夜里也没有声响。

圣诞节那天，本来可以好好过的，调整跟Ricksh比赛状态。

结果对方微博：期待与cl的战斗，希望@cl官方@cl陆以像当年一样展翅雄风。【微笑】

“嘲讽。”

cl官方：我们也很期待@Ricksh集团@Ricksh战队@Ricksh金郝先生的比赛。希望今年的技术比当年更上一层楼。

“微博嘲讽谁怕谁，我们有祖安公主。”

时姒鼻头红红，盯着放了十几集的熊出没：“什么？”

“四四还是个孩子。”陆以笑。

别墅暖气刚通，早上温度起来，陆以给关了，等温度降下来又打开。

时姒吐槽他：“会过日子。”

陆以倒是赞同的回来一句：“我也这样觉得。”

时姒把动画片暂停，然后凑到陆以旁边看他亮起的屏幕：“这韩国人啊？中文还不错，成语都会用了？”

“他妈妈是中国人。”

“不会吧不会吧，真有人帮着爹欺负妈啊？”时姒捏着兰花指：“哼，这种人就是欺负我们小乖巧。”

陆以无声笑：“什么比喻啊？等比赛开始我们还要隐藏战力等三国赛打爆他们。”

“日本战队没什么反应吗？”

“人家又没有提名点姓，日本战队能有什么说的？而且，日本战队多数是女队，这次又是被韩队打爆的时候。”

陆以开口道：“说句实话，女孩子手速技术意识基本都低于男孩子，像日本那群女孩，参加自国赛都是跟女孩打。

观众都是宅男，比赛无论输赢都会增加人气。

队长带头卖萌，队员跟着卖萌。”

“对对对，lisss战队，笑死我了。”彭赊很赞同。

lisss一队都是女孩，教练也是个女的。

“我记不清什么时候来，我们跟lisss对上。

那个冬天零下十几度，赛场没有空调，lisss一群女孩穿着大短裤，连那个光腿神器都不穿，冻的瑟瑟发抖。还冲我们卖萌。

lisss队长差点扑倒队长身上，赛后还哭着跟队长说冷，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时姒抿唇：“我不知道这个事。”

“好多年了。”陆以给她夹了一筷子牛腩：“Ricksh应该可以碰到。”

“有点期待。”时姒微微掀起眼皮，神情平淡。

冰糖举杯：“大后天加油！”

“加油！”

“干掉金郝！干掉Ricksh。”

——

Ricksh赛定在韩国釜山，赛场比华国全国赛赛场大了两圈。

似是给两国一个下马威，cl战队到韩国没看见负责人，被扔在冷冷清清的机场，只有呆着。

袁津把电话打过去，对方显示已关机。

时姒坐在行李箱上，把下巴埋在围巾里，额头靠在行李箱把手上，闭着眼睛小憩

陆以站在她前面给她挡住从大门溜进来的冷风。

“没人接。”袁津抿唇，握着手机看向陆以。

“地址也没给？”

“没给，之前说到机场直接带着去。”袁津怔了怔，“抱歉，是我没安排好。”

陆以没多说：“在赛场附近找个酒店，我们也不缺钱。”

时姒眯起眼睛，困的跟仓鼠一样：“我想睡觉，睡醒了再收拾他们。”

“订酒店，走。”

陆以发话，众人拖着行李箱出去。

金郝撩着紧贴着头皮的铁金色头发，靠在机场三号门的柱子上：“陆以身边那个女孩是谁。”

“时姒，一个主播。”

一个扎着双马尾萝莉嘟囔：“怎么，你又看上人家了？”

金郝笑了一声：“我只是关心一下敌人。”

“切。”萝莉冷哼。

“走了走了，他们真没意思。”金郝拍了一下朴惠子的脑袋，得到一双白眼。

韩国的冬天特别冷，没有b市的雪，没有b市的猫和仓鼠。

时姒特别不喜欢。

赛场附近的酒店爆满，住满了来看比赛的粉丝。

时姒坐在出租车后座咒骂一句：“韩国人就会耍小动作，还不如日本人。什么玩意。”

司机从后视镜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时姒又道：“这次谁也别阻止我，我要在赛场上干死这个没m的玩意。”

陆以安抚的摸摸她的脑袋：“行了，你出实力虐他，我和冰糖他们藏一下实力。”

能在这种比赛大显身手的，不是特别有自信就是特别傻逼。

像时姒这样的纯属前者，我有自信我要弄死那货。

“你们是华国人吗？”司机犹犹豫豫，最终问了一句。

车行驶在路上，遇到红灯会停下，司机趁着这个时间跟cl交流。

他用的是韩语。

陆以颔首：“嗯。”

“我也是华人，听你们聊天是来打比赛的？”司机笑着，换回中文。

陆以颔首：“我们来这儿打比赛，谁知道联系不上负责人，队里有人身体不好急需休息的地方只能先找个酒店住着。

结果酒店人满了。”

陆以叹气，很可惜。

“我知道其他战队住的酒店。”司机道。

他天天奔跑在马路上，最近带的人大多数是这场比赛的粉丝，偶尔还会带着去比赛的人。

对这个城市很熟悉，知道一个地方是件很容易的事。

“那麻烦了。”

时姒挠挠陆以的手心：你挺能装的。

陆以撇了她一眼：彼此彼此。

“陆以。”

“嗯？”

“你是什么牌子的塑料袋？”

“陆以牌。”陆以笑着回答。

对方哼了一声，闭上眼睛靠在椅背休息。

坐在前座的原邬不吱声，回头悄咪咪看了眼时姒，见她睡觉又抬眼收回，然后对上那双冷清的眸子。

原邬咧嘴笑了笑，默默把探出去的脑袋收回。

两辆车停在酒店门口，众人拉着行李箱下来

刘孜冉打量着酒店门口的景色，露出惊艳的目光，默默点了个赞。

酒店门口站着两列保镖，黑墨镜黑西装，面无表情盯着他们，酒店旁边种植的是竹林，翠绿色在冬季有些赏心悦目。

不远处的树林跟竹子成了对比，冷冷清清的只有地上一层枯叶，树枝上光秃秃的什么也没有。

酒店正对门是一个圆形大喷泉，时姒站在不远处都感觉到了一股子寒意，可想而知这水有多冰的。

陆以带着人过去，保镖拦下：“请出示有效证件。”

陆以把手机上参加比赛的信息和证明给他们看。

保镖看了眼旁边的人，凑在一起嘀嘀咕咕。

时姒打个哈欠，不熟练的说着韩语：“我们来参加比赛，你们负责人就这样把我们拒之门外，这就是你们韩国人的待客之道？”

保镖回头看她，按住蓝牙耳机，说了一句，没多久退到一旁：“请。”

时姒翻个白眼：“这辈子最讨厌的两种人，一种是背后耍小伎俩的，一种是当面捅刀子的。”

陆以：“真不巧，这两种事做的事你都干过。”

“我说别人。”时姒纠正他。

“行行行，别人别人。”

刚入酒店就有人迎上来，穿着工作服的大堂经理。

深深鞠了一躬表示抱歉：“很抱歉。”

陆以斜眼看了一眼躲在侧面休息区里喝咖啡的金郝，对方冲他举杯。

陆以没理他，让经理带人去房间。

有服务员有序拎起众人行李箱，鱼贯而入的上楼送到各个房间。

“这服务态度，这环境”时姒咂嘴，这一夜少说万把块，Ricksh真有钱。

“有什么想吃想喝的直接找服务员，我去见见老熟人。”陆以按住时姒肩膀，对众人道。

随后转身下楼去找染着一头黄毛喝咖啡的金郝。

时姒看了一眼陆以的背影，双臂环胸有些不耐：“这些人真烦。”

她看见了那个举杯子的男人，长的倒是人模狗样，就是心黑。

点进Ricksh的微博，就能看见金郝被挂成网图的照片，时姒刚刚一眼就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