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应行本能的想要质问胡茉，但他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是胡茉给的。

如果不是胡茉，他不过是一个小小的魔界魔王罢了，还要时刻提防着手下人的反水与算计。

但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凝心走了之后，他好像也没有这么在意这些了。如今甚至想为了凝心，去报复胡茉。

凝心有这么重要吗？值得吗？他扪心自问。

似乎没有，他从前甚至是厌烦她的。但她死后，他却莫名的有些怀念她。曾经有关于她的记忆蜂拥而来，少女娇俏的面容，清甜的笑容，柔软的声音……

秦应行忽然想到了一个字——贱。

“胡茉大人，能否告知我，这火焰的来历。”他静静地抬起了头，望着胡茉，眼神中的怀疑不加掩饰。

胡茉轻笑了声，反正楚别暂时也被困住了，她索性便分了些心思留给秦应行。“捡到的。”

这回答显然一点也不走心，甚至似乎根本都没打算敷衍他。秦应行微微合眼，“偏要如此么？”

“啧，你现在摆出来这副深情的样子，是给我看，还是给这楚别看的？”胡茉舔了舔唇，没把他放在眼里。

“你打她的时候，在想什么？”她轻挑了下眉，说出了秦应行所不愿意想起的事实。“还有，你何时同我说过，不能动她了？”

“……”秦应行陷入了沉默，答案他很清楚，他从未说过，他一直想保下来的只有弦月，那个曾经的弦月，而非现在的楚别。

见他不再反驳，胡茉才又转过身去看楚别，“你的离间计，就这么烂？”

楚别安然的窝在火焰之中，幽冥之火的腐蚀性似乎一点也没有为难她，她笑得灿烂，“你自我感觉很良好嘛？”

胡茉皱了皱眉，心下忽的一阵不安，“你什么意思？”

楚别低低的笑出了声，没说话。她才不会提醒胡茉，秦应行的狼子野心呢。

秦应行的傲气并不比胡茉少，屈于人下，也是为了自己的利益。但当有一天，那人触犯了他的根本利益的时候，他会毫不犹豫的断了这一切。

而凝心，在不知不觉间，早已经成为了秦应行心底的最后一道防线。

身后破空声响起，胡茉敏锐的转过身，条件反射的抬起胳膊，身上灵力涌动，挡下了这一击。

秦应行眼眶微红，死死的盯着她，手中的长枪正抵在她的胳膊上，已经划破了一层皮。

“你这是做什么，为了一个女人跟我反目？”胡茉反手一掌以柔劲儿推开了他，似乎并未打算伤害他。

秦应行捏紧了手中的长枪，沉默不语，但同时却也并未做出下一步动作。

“你最好想清楚，我能把你扶到现在的位置，自然也能让你下去！”胡茉冷笑一声，她一直都看不起秦应行，若非她们刚刚好有着共同利益，她才不会与这样的人为伍。

“那你把她的魂魄还给我。”半晌后，他缓缓开口。

胡茉的指尖窜出了一缕火焰，她随意的把玩着，而后漫不经心道，“没了，已经被我吞噬掉了，你再也不会见到她了。”

秦应行怔在了原地，吞噬掉了，消失了，魂飞魄散……他再也不会见到凝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