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这是——？”墨辞衍上前一步，扶住了楚别，禁不住开口问道。

墨染霁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一切，“没事，心神失守，她许是受到了召唤。”

“召唤？”墨辞衍疑惑地重复了一遍，但很快就反映了过来，父亲所说的，是盛若愚对楚别的召唤。难道...？

“嗯，要成了。”墨染霁微微撩起了袍子的下摆，坐在了石凳之上，“你该是听说过的吧？”

墨辞衍沉默了片刻，才回答道，“听说过的。成就九尾，有机会达成一个命魂之契。”

“但，这天狐族的身份...”他犹豫的开口，那些所谓的秘密，在他父亲的面前，相当于没有半点保护措施。

只可惜父亲始终是无心于这些纷争，满心沉溺于恋爱...

如今这般提点帮助，还是自己几番恳求之下才同意的。

墨染霁捏起了瓷杯，颇为惬意的观赏着，半晌之后才开了口，说出的话却是与此毫无干系。“这姻缘树的瓷杯么？还是同那些年的一样。”

“但人总归是会变的。”他意味深长的看了眼墨辞衍。

“...”墨辞衍微怔，天狐一族本为魔界惑心狐魔的子孙，得惑心狐魔的命令，从很久之前便化身为妖，自号天狐，潜伏进了妖界。

等到白灵蛇族发现此秘辛的时候，天狐族早已深深地扎根于妖界，无法拔除。

无奈之下，白灵蛇族只得与天狐族达成协议，以求和平。

“可父亲，那么他们究竟算是魔还是妖？”饶是聪慧如墨辞衍，却也有迷茫困惑的时候。

墨染霁摇了摇头，“是魔如何？是妖又如何呢？”

“关键从不在他们的族种，而在于他们的选择。”

是了，重要的只有他们的选择。是站在魔界一边，还是站在妖界一边，也是在于他们的选择。

就像人一样，没有什么天生的好坏区别，所有人都是被环境塑造的，在庞大的背景之中，做出属于自己的选择的。

“父亲，可我始终不明白，惑心狐魔为何要让自己的子孙潜入妖界。”

墨染霁轻笑了声，“小衍的性子何时这般好奇了？”

“你真的相信那个预言的存在吗？”他偏头看着墨辞衍，问出了一个让墨辞衍瞬间迷茫的问题。

“什么？”墨辞衍攥紧了手，无数人都被这个预言所驱使，做出失德忘本的行为，而如今父亲却质疑了那个预言的存在。

墨染霁大手一挥，为此处设下了一处屏障，“小衍，你们都还太年轻了。只可惜，时间总归是不等人，成长的太慢，会失去一切的。”

“父亲？”

“九尾将成，现在已经没有任何东西会打扰到他们了，我便不多留了。”他摆了摆手，身形眨眼间便化作了星点，消失的无影无踪。

墨辞衍自以为，他已经很接近那个秘密的核心了，毕竟他的父亲是墨染霁，可如今，却也是他的父亲打破了他原有的一切推测...

虚假的预言，又为何会流传至今呢？

想要隐瞒预言的人，又怀了怎样的心思？

他茫然的望了望四方，目光最后停留在了盛若愚和楚别的身上，日月合璧...五星连珠...

未来，究竟在何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