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重幻境，破了。”绿衣少女不知道从哪搞了把瓜子嗑了起来，时间用的有点久，后边还有八个幻境，也不知道她要破到什么时候去。

“不像是一重。”少年的眉头紧锁，总感觉哪里有些不对劲儿...他又仔细的看了看现在画中的模样，“这是...”

闻声，少女也向画卷看去，但眼前的情景却让她心中一惊。“怎么会？！”她噌的从地上爬了起来，“这是...九重炼狱？明明，刚才的幻境还是一重...”

他的脸色变得有些诡异，他想到了一个情况，但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这样的事，怎么可能发生在这个人的身上。“或许只可能是——”

“燃灯千里明！”

“燃灯千里明！”

两人对视了一眼，同时说出了答案。“她对心灯的掌控程度已经这么高了吗...”

“她才修炼多久，没道理啊...”

两人都是禁不住咽了口唾沫，感叹楚别的天赋惊人，“再看看吧。”

“小月，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的对吧？”小少年昂着头，眼眸中似有星辰点点。

楚别点了点头，还未开口，身后便响起了一个声音。

“阿别，你之前已经答应我了。”往日冷静的盛若愚此时的眼里溢满了痛苦与悲伤，看的人不由自主的心疼。

“我...”她揉了揉头，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儿。

“小月！”

“阿别...”

小月...对的，她是弦月。可阿别这个称呼...为什么这么耳熟？

她眉头紧锁，面上有一瞬间的茫然，但很快便被她隐藏去了。

“楚别，你忘了吗？”

楚别？她应该是楚别才对。

可...她究竟是谁？楚别的眼眶微微有些发红，她的本我，在哪里？

“小月，我是小鱼啊，你是我的小月。”

“阿别，你忘记你的盛大佬了么？你总是喜欢这么叫我的。”

...

指甲深深地掐进了手掌，留下紫青色的印记，没有嘶吼，没有挣扎，她仅仅是轻声的开口，“我是谁？”她像是在问自己，也像是在问他们。

“你是弦月呀。”

“楚别。”

他们的声音此时似乎都淡去了，耳边留下的是另一个声音，“你永远，只是你自己。”

这才是真正的盛大佬，他知道自己所有的胡思乱想，也知道自己所有的疑问与困惑。

他会告诉自己，自己只是自己而已。

而不是像眼前这样，争个胜负对错，不断的告诉自己，她是楚别。

紧握着的手忽然松开，她歪着头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小鱼和盛若愚，除了长相，没有半点像她记忆中的那个人，她怎么还会被蒙蔽呢？

小鱼和盛大佬，本就是一个人啊，就像弦月和楚别，也是一个人一样的。

这里像极了一个沉浸式剧场，周围的环境和演员都在告诉你，你属于这里，你是我们其中的一员。有时候就连自己也开始骗自己，你就是这样的，这便是你的生活。

看起来美好，充满了希冀。

然而戏终究是戏，总归是会落下帷幕的。

人怎么可能一辈子活在戏中呢？

楚别低头，轻咬了一口指尖，鲜血涌动，带着指尖的灵力变得很躁。她凝眸，抬手，灵力与鲜血混合，渐渐的在空中画出了个圆盘，里面的花纹繁复，粗略看去，似龙似凤。

“破。”她嘴唇微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