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利摸了摸鼻子，刚打算离她近一点，好好哄哄她，却没想到，还没走近，视线却被茶几上的一沓文件吸引。

“离婚协议书”五个大字刺得他心疼。

手，颤抖地将离婚协议书揉乱，最后不解气地撕成碎片，猛然向空中一挥，语气也冷了三分：“杨初妍，你要赌气到什么时候？你现在完全是胡闹！”

或许是之前发怒用尽了力气，此时的杨初妍显得格外平静，看着那近乎碎片的离婚协议书，也不恼火，只是重新从公文包里拿了一份同样的离婚协议书。

“对可以将女儿往火坑里推的男人，当初是我瞎了眼，才会嫁给你。现在，我终于看清你的真面目，我已经考虑清楚了，我们离婚吧。”

“离婚？杨初妍，你别忘了，军婚离不了！这辈子，你只能在我身边！”

“是吗？只要我想离，别是军婚，就算是金婚，我也照离不误！”

“离婚？你他妈的想也别想！”盛利明显被逼急了，起身，在茶几周围来回走动，最终，视线落在那张碍眼的离婚协议书上。

推门，盛利冲进雨里，头也不回地离开。

门内，刚才还大义凛然的杨初妍如一个泄了气的皮球，在沙发上瘫软成一团。

牙根紧咬，她没想到，拿离婚来逼老盛，他竟然也不肯松口？

如果婚姻失去帘初的意义，还有什么值得坚守？

眼泪，滚过冰凉的脸颊，视线落在黑沉一片的墙壁上，那张一家五口的全家福照片，被阴沉笼罩。

杨民坐在中央，颜颜和顾堇年蹲在杨民腿边，她和老盛站在夏世民身后，只有他们两人知道，杨民背后的两只手，十指紧紧相扣，相视的目光里，饱含着一辈子不分离的纯真美好。

N市，依旧是个大晴，盛颜和夜修燊相处了两三夜。

每个晚上，两冗鸾倒凤，比胶还黏，比漆还腻，白，正常训练，上课。

虽然盛利没有传来任何消息，可夜修燊心里跟明镜似的。盛利之前坚决反对两个谈恋爱，现在也不会轻易改变自己的想法，现在的平静，只是狂风暴雨的黎明前夕。

他不想让颜颜担心，在他看来，女人是被宠被爱的，过重的压力，会让她受不住。

更何况，她年纪，不应该涉足这此复杂的事情，她需要做的，就是好好享受他为她打造的每时每刻。

盛颜脚踝上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夜修燊担心她呆在旅社里闷，便主动邀请她出来走走。

晚上般，镇上的街道上，还有两家没有打烊的商店还泛着光。

月光倾泻一地。

道路两旁，是高大的白桦树，渐渐入冬，白桦树的叶子凋落得只剩下光秃秃的树丫，抬着望去，像一只只挣扎着握紧的枯骨，直刺星空，似乎挣扎着在索取什么，骇人万分。

树皮，泛着月光的银色，耳边不时传来几声犬吠，顺着公路向前走，一直走到红绿灯的三叉口前，夜修燊停下了脚步。

“颜颜，再过两，你坐火车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