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艘火船很快烧毁沉没，码头大火没有向外蔓延，过了一会儿也自行熄灭。岸边众人惊魂未定，议论纷纷。

“谁家的船没看管好，惹出这么大的祸？”

“你难道看不出来？那几艘火船是冲着光复盟的龙船来的！”

“啊？冲着光复盟的龙船来的？”

“嗯，龙船要是被撞上了，八成会被烧毁。”

“不知谁有这么大胆子，敢对龙船下手？”

“不管是谁，他们肯定跟光复盟有深仇大恨。”

“会不会是北国人？他们有个天火营最擅长放火。”

“光复盟最近得罪了不少人，也可能是中原某个帮派干的。”

“依我看是清乐教的人干的，光复盟占了他们的圣地，他们因此打算赶走光复盟的人。”

在人们的议论声中，龙船已经顺流东去，慢慢消失在远方的河面上。一大队白马军的兵士匆匆赶来，驱赶岸边议论纷纷的人群。平小虎带着孔老先生混在人群中间，向麦哈德的营地走去。

孔老先生低声问道：“平少侠，火攻龙船这件事是不是北国天火营做的？”

平小虎摇头说道：“在下不知，事先没有任何消息。不过无论是谁所为，光复盟为了维护自身的威望都将大肆报复。”

孔老先生叹了一声，说道：“看来又要有人遭殃了！”

平小虎说道：“龙湾乃是非之地，孔老先生最好不要久留。”

孔老先生问道：“为何？”

平小虎说道：“戚老夫人的病情是个莫大的丑闻，戚志山父子不会留我们的活口。刚才若不是火船来攻，恐怕他们早就找机会动手了！”

孔老先生说皱着眉头道：“光复盟虽然极端，但也不至于杀死上船行医的大夫吧？你为何这样想？”

平小虎说道：“戚志山身份尊贵，极重颜面，就连取消宴席都用银两补偿宾客，却对登船行医的你我毫无赏赐！”

孔老先生回想了一下，惊道：“因为将死之人根本不需要赏赐！”

平小虎点点头。

孔老先生感到有些后怕，叹道：“老夫人老智衰，远不如平少侠心思缜密。老夫当时只想看看戚志山父子的狼狈模样才将真实病情告知他们，岂料险些惹出杀身之祸。若是他们父子在船上动手，恐怕咱们早就没命了。”

平小虎说道：“戚志山父子虽没在船上动手，说不定将来还会派人行刺。孔老先生不得不防。”

就在这时，一辆马车突然在二人旁边停下，一人从车厢内走了出来，正是严彬。

严彬笑着说道：“孔老先生，你们这是要去哪里？就让严某送上一程吧！”

孔老先生心里一惊，赶紧说道：“不劳烦严将军了，我们师徒二人打算在附近逛上一逛……”

严彬打断了他，说道：“二位是严某接来的，理当由严某送回。不必再推辞了，请上车吧！”

孔老先生看了一眼附近的白马军兵士，知道无法推辞，只得上了马车。平小虎瞄了一眼车夫，也跟着上了车。

严彬见那二人神情紧张，全身戒备的模样，冷笑了一声，说道：“刚才那几艘火船，二位都见到了吧？有人真是胆大包天，竟然敢袭击戚老先生的龙船，简直是活得不耐烦了！”

孔老先生赶紧说道：“好在那些狂徒并未得手，龙船安然无恙。”

严彬两眼紧紧盯着对面的平小虎，突然说道：“不知平少侠如何以为？”

平小虎闻言心里咯噔一下，差点就要出手，见严彬只是一脸嘲弄之色地坐在那里，只得说道：“原来严统领早就识破了我的身份。”

严彬说道：“‘严统领’是严某以前的身份，现在严某是白马军的四大副将之一。”

平小虎冷冷地说道：“严将军如何识破我的伪装？”

严彬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并不是我眼光独到，而是有人出卖了你。平少侠想不想知道是谁？”

平小虎问道：“请说。”

严彬看了一眼孔老先生，不紧不慢地说道：“出卖你的人正是那个西域人麦哈德！严某去营地接你们的时候，他就已经把你们的真实身份都告诉我了。”

孔老先生大惊，喝道：“你胡说！麦哈德大人怎么可能会出卖我们？严将军难道不是奉了戚志山的命令来杀我们灭口的么？”

严彬冷笑一下，说道：“严某要是想杀你们，刚才早就叫白马军的人把你们拿下了，何必犯险邀你们二人同乘一辆马车？”

平小虎问道：“就算你说的是真的，为什么在龙船上不点破我的身份？”

严彬意味深长地说道：“这一点你不必知道。”

平小虎看出严彬不想在孔老先生面前明说，又问道：“你到底想怎样？”

严彬说道：“麦哈德迟早会知道你的身份没有被戚老先生识破，也一定会知道是我在包庇你，这对我十分不利。我要你帮我除掉此人，以绝后患！”

平小虎惊道：“你要我刺杀麦哈德大人？”

严彬说道：“麦哈德表面上是在保护躲避战祸的西域人，实际上只是变相奴役他们，让他们成为廉价的劳力。你除掉此人，也算是为民除害。”

平小虎说道：“你应该知道他的目的没有那么简单。”

严彬说道：“西域战局不稳，人心也是会变的。无论他带着何种使命而来，现在都已经被他忘得一干二净了。”

平小虎说道：“如果我不答应呢？”

严彬哼了一声，说道：“如果你不答应，我就派沈秋她们去办此事！”

平小虎惊道：“沈秋也来龙湾了？”

严彬不耐烦地“嗯”了一声，说道：“你不信任我不要紧，至少该相信沈秋姑娘不会害你吧？”

平小虎想了一下，对孔老先生说道：“沈姑娘是在下的朋友，在下想先见一见她，再做打算。事情没有弄清楚之前，孔老爷子还是不要返回营地比较稳妥。不如跟在下一起去吧。”

孔老爷子犹豫片刻，说道：“好。就听平少侠安排吧！”

平小虎又对严彬说道：“带我去见沈秋。”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