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就追上了，急得灵振满头大汗，然而，后视镜里没有车。

“他们开飞机吗？快的离谱。宝丹，你看下后面有没有什么东西跟着？”车速太快，为了安全，灵振不能动。

“振哥，后面有个无人机。”灵振把车开得跟飞起来一样，马宝丹的头探出去，风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

灵振慢慢降速，让车自动导航。“你拿着这个，我说放，你就扔出天窗。”

“这什么东西？”马宝丹觉得像电影里的手雷。问题是，她没投过手雷，能投准吗？

“手雷！”带导航的手雷是灵智的新发明。妹妹除了跳舞，最大的爱好是摆弄武器，经她改装的武器特别好用，比如这款手雷，电脑联网，能自己寻找攻击目标。

“我……”

“放！”

马宝丹不敢迟疑，使了吃奶的劲儿扔出去。这感觉似曾相识，记得刚上学的时候，因为胖被老师选去运动会扔铅球。那时候心里负担重，害怕扔不好影响集体荣誉；此时宝丹担心投不中，连累灵振。

“好样的！”屏幕中跟踪器信号的消失。

“看来我还挺有天赋的！”马宝丹沾沾自喜。

“女人自信的时候最可爱！”灵振翻了白眼，马宝丹和灵智一个德行。

“我怎么听着不像好话？”明明立了一个大功。

“你高兴就好。”灵振心里暗笑，女人自我意识变强很容易盲目自信。

“到底什么意思吗？”马宝丹的那点惊喜被灵振的白眼，翻到南墙外。

“你学过抛物线和加速度吧。”

“有话直说，干嘛这个时候还让人算题，又累又困。”灵振说出抛物线，马宝丹就知道什么意思，不是她扔得准，难道是手雷自己找到了攻击目标？

“经灵智改装的手雷都装了自动巡航系统，连上手机，就能自己寻找攻击目标。”灵振说得清晰、委婉，并不想让马宝丹难堪。

“哦，你直说多好，也不至于让我盲目自信。”马宝丹不觉失落，毕竟她没学过这东西。灵智能改装武器，在这么小的手雷上装巡航装置，听起来就不得了。

“我们应该感谢生在这个高科技的时代，扔个手雷，不会有人怀疑你可能通神！”《掌典》的戒律为了避免落后的蛮族因为好奇和贪婪，侵犯神一样的高山草原。

“振哥，你很适合做灵族的领头人！”灵振的感慨解开困惑了马宝丹很久的问题。黑石预计到未来的样子，这个时代才是恢复地下国或高山草原最好的契机，黑牡丹的转世出生在三千年后不是巧合。《掌典》对三大家族的领头人，有不同的要求。其中，灵族领头人在尚武的基础上，还要有统战的能力。他们不但是王族的侍卫队，更是国家的后备军。

“守护使大人这么说，灵振心领。”今生有幸亲见《亲养录》是天赐机缘，他守护在黑牡丹大人身边，不过是幸运罢了。可能连亚父都没想到黑牡丹转世会出生在隐世传人之中，所以他今天才坐在马宝丹身边。（事实上，灵霄早就知道转世黑牡丹在白城，之所以不说，是想看看哪个孩子与领头人有缘，凭实力找到黑牡丹转世的人是灵族领头人的传人。）

灵振对领头人职位从未有过非分之想，亚父灵霄对他的养育之恩没齿难忘，而共十四个兄弟姐妹个个身怀绝技，所以，这是个竞争激烈的大家庭。大家称兄道弟，真诚假意不过尔尔，在这十四个孩子中，他和灵明最小，成了无话不谈的真兄弟。种种迹象表明，莫家的势力雄厚遍布世界各地，因此有野心的哥哥们去了最有可能出现转世黑牡丹的莫家人附近蹲守，只有灵振跑到边城小镇去寻找黑牡丹转世。他常年蹲守西藏，最北去过漠河，常年的小镇生活反而让他找到田园生活舒适区。如果不是那张舞团招聘广告，他此时应该在海南晒日光浴，寒冬腊月到西藏旅游估计是马宝丹的创举。

“灵振哥哥，您过奖了，我还不是正式的守护使，我们是一个舞团的战友啊。”马宝丹还不太适应尊卑等级。她才十四岁，不敢妄称大人。

“你睡会吧，到了我喊你。”无人机被毁，那伙人应该消停一会，宝丹也能睡一会。灵振不是天生适应等级制度，但灵霄对这个特别看重，正因如此，灵智才被送走。

“不是可以自动导航吗？我看着车，你睡会吧，我不太想睡。”马宝丹不想再去一趟迪拜，倪浴父女俩的样子很吓人。

“我不累，还有四个小时到林芝，那有我们的人，到时候再休息。”

“振哥，你为什么不问我《亲养录》？”马宝丹很好奇，在山上的时候灵振的眼里有欲望，他是如何忍着不问这本书的下落。这是用灵族密语写成的书，按理说她看不懂，但是她的师傅是斯叶，为了交流方便，马宝丹学会了灵族的密语。

闲暇时候，马宝丹看了《亲养录》，对灵族错综复杂的族系和谱系有了大概了解，也明白为什么会有隐性和显性两种线眼。灵振不知道，隐性线眼可以通过黑石仪式转变为显性线眼，灵霄的线眼就是后天修得显性，至于他是如何将显性隐藏成隐性，这个真得找灵霄大人问问。灵族的领头人必须是显性线眼，如果灵振要想成为灵族的领头人，必须要经历黑石仪式。

“问了你能说吗？如果是禁忌，还不如不问。”《亲养录》是灵族的魂，有太多的秘密，即便是王族也不会懂灵族的密语，放在马宝丹那比放在自己这更放心，万一忍不住看了怎么办。

“你问就告诉你！”马宝丹调皮地点点头。

“你能看得懂？”灵族的密语向来不外传，马宝丹不过是虚晃一枪。

“你猜！”马宝丹无意冒犯，灵族的密语和《亲养录》是灵族的根本，树庭不会无缘无故地召唤，而斯叶教她灵族密语绝不是为了交流方便那么简单。马宝丹没有预知未来的能力，但第六感告诉她，今天这一切都不是巧合，冥冥中自有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