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看月亮，马宝丹有种说不出的敬畏，那是先人居住的地方，也是离地球最近的卫星。今晚，月色特别明亮，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想起李太白的这句诗，更想家了。为了能打开混沌空间，她必须走完剩下十几天的行程，这就是长大后的不得已吗？当旅行变成了工作，好像也就不好玩了。

“大晚上你又折腾什么？看把你们黄教急的。”张振拎着一沓啤酒，手臂有点酸。

“我就想找个地方清净一下，难道你对山殿下说的时间冻结没有怀疑吗？”

“打住吧，你就爱疑神疑鬼，就因为你对地板各种好奇，知道我经历了什么？”

“什么？”

“被灵赢使了一个绊子，直接掉下去了……那下面是个真空装置，在里面是失重环境，没有空气，整整憋了七分零七秒，我以为生命到此为止了呢。”

“你傻啊，我们是高山草原的后代，剩这几个人，他们舍不得让咱们死；再说你父亲是灵霄，山殿下怎么也会给灵族领头人面子，不会动你的，顶多让你吃点苦头。”

“是啊，苦头都让我吃了，黑牡丹大人，您就踏实地把混沌空间的钥匙找到，其他的事交给大人。”

“就因为你这种没脑子的人太多，只顾眼前，才让高山草原陷落。”

“我又没脑子了，那行，您脑子够用，您来讲讲什么是时间冻结，根本就说不通理论，即便是有平行空间，我们也不可能两个时空乱串，时间停止，人就不老不死还不能生育，这种理论闻所未闻。”灵振不是没想过，而是真想不明白，他在脑中换算过几百次，也没弄明白人是如何被剥离到两个时空。

“所以啊，你明知道这不对，为什么不问，哀其不忿，怒其不争，就是说你们这种人。”马宝丹本想一个人静静，没想到和张振越聊越生气。

“你们女孩子说话干事就喜欢上纲上线，鲁迅爷爷的名言拿来说我，那不是辱没他老人家的本意，我不敢当。但我真不是不忿不争，山殿下的气场那叫一个强，我怎么和人争，再说我也没活在三千年前，那时候发生了什么，我知道吗？人家在现场，属于特权阶层知道的自然我比我们多，我当然信他。”张振曾经有个女朋友，相爱很简单相处不容易，几分几合甚是难过。他悟出一个道理，与其相爱，不如单身。虽然马宝丹还未成年，女生身上的特质她都有——较真、倔强和自以为是。

“你说的没错，但我不这么看。我在梦里去过高山草原，那里曾经很美，即便是进化带来了机体能力扩大，我们也不能改变自然规律，时间冻结？我脑子里有几万条定律，几百万个公式，完全想象不出如何制造这种现象。”马宝丹也不想吵架，明明听起来有问题的问题，为什么不能质疑。

“要么你还是静一静，我就陪着你，不说话，喝会酒。”张振不想惹马宝丹生气，这明明就是个无解的问题，何必庸人自扰。但如果他说庸人自扰，马宝丹肯定又要生气了，这就是女人的较真。

“你嫌我烦啦，我也不想和你吵，但有些话不说憋着难受。”马宝丹找了一个石头，坐在上面。

“我去把车开过来，咱们坐车里看看星星，还能暖和点。”张振越喝越冷，西藏这温差太大。

“你回去吧，我自己在这，也不害怕。”马宝丹看张振穿着薄绒衣，没穿羽绒服。

“我去开车，别走。”张振哪放心让马宝丹独自在大野甸子里待着，赶紧去开车。

马宝丹静心闭气体会大自然的韵律，西北的微风和远处的群山，在耳边形成共鸣的空响，混沌空间你的钥匙到底是什么？不可能是一把成型的钥匙，彩芸飞姐姐一挥手你就为她开门，为什么我的意识可以进去，真身却无法召唤你。

“上车！”张振把车开到马宝丹面前，但是马宝丹却闭眼睡着了，这大冷天，别在感冒。

“你，我不是说让你回去吗？”马宝丹正在与自然对话，又被张振打乱了节奏。

“看你说的，我能把你一个小姑娘留在这荒郊野外？”张振感觉人生真是不易，尤其是和一帮女人在一起。马宝丹即便是个小女孩，也显露出女人身上的劣根性，小性子、小脾气说来就来。

“其实，我就想找个没人的地方与自然沟通下感情，看看能不能找到混沌空间的钥匙。”马宝丹坐在副驾，车内开着空调，感慨科技改变生活，温暖的环境容易让人产生惰性。

“坐在车里，你也可以修炼，我也能舒坦点，刚刚冻得我都怀疑人生了。”

“哈哈，张振哥哥，让我说你什么好，既然你自愿陪我在这受苦，明天可不许叫屈。”马宝丹能想象得到，明天他肯定困得要死，然后是黄教开车。

“放心，我不是这种人，是我主动说陪你，就一定会照顾好你。我在这眯会，你专心修炼，尽快找到山殿下要的钥匙，我也能回高山草原看看。我听亚父说那里可美啦，姬水湖畔的芙蓉花、梅朵雪山的皑皑白雪、王宫的庭院小楼，灵族的树庭……，非常让人向往。”

“灵霄大人和你讲了好多童年往事？”

“不是，亚父的童年在紫府山，他是成年后才被接回高山草原。”

“高山草原的成年期是十四岁。”马宝丹记得彩芸飞姐姐好像说过。

“对啊，正是你这个年龄。”

“你亚父还讲过什么？”马宝丹一边修炼，一边聊天。

“你不能走火入魔吧，我看着吓人。”看马宝丹修炼，张振开着玩笑。

“你金庸小说看多了吧，我要是走火入魔，第一个遭殃地是你。”马宝丹模仿梅超风的九阴白骨爪，冲着张振乱抓。

“你才小说看多了，君子动口不动手啊。”张振躲到一旁。

“看把你吓得，要真是梅超风来了，你太帅，她肯定不忍下手。”马宝丹闭上眼睛，继续与大自然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