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山到了黑牡丹家族族地，并没有急着去看莫及，而是去花水苑找彩芸飞。

“彩芸飞大人，在呢？”王山寒暄着。

“山殿下？”彩芸飞惊讶眼前人，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王山乌黑的头发和健壮的身形，恢复年轻时的容颜和体魄。王山果然是绝对进化者，可以控制细胞新陈代谢。

“不认识了？”王山很淡定。

“山殿下不审案，有空来我们族地，显然与舅爷爷莫及失踪有关。”彩芸飞给王山倒了杯茶。

“好茶，好久喝不到雨馨香，想死我了。”王山看着茶杯和茶，心里感慨颇多。小时候，莫紫兰大人经常给孩子们烹雨馨香。这茶是由牡丹花晾晒，配上应季茶（春夏配绿茶，秋冬配红茶），所以能喝出四季的味道。之所以叫雨馨香，牡丹花一定要在第一场雨过后采摘，最为香糯怡人。过了这么多年，茶杯、茶壶、茶碟……，茶具都在，物是人非。

“山殿下是想人吧。”彩芸飞不傻，若非王山对姑姑的情谊，恐怕也请不动他查案。

“不说了，我是来看莫来的。”王山转移话题，想到莫芙君，饮恨终生。

“你认识莫来哥哥？”彩芸飞很照顾莫来。在最落魄的时候，莫来曾帮助过她们。

“我走的时候，他还很小，喜欢跟着莫芙君玩，是一个非常可爱的小弟弟。”想到那个童声欢笑的莫来，王山越发恨莫及。亲爷爷怎么下得去手，将唯一的孙子打残。

“山殿下，请跟我来。”莫来受伤后，智商下降，年过四十仍像个孩子。虽然黑牡丹族地管理严格，但小孩子不懂事，总是追着欺负莫来。为此，彩芸飞和姐姐把他接到花水苑，在这，由莫闻照顾。

走进后花园，王山看见莫闻领着莫及数星星。

“别动，让你洗头总骗我，长虱子了吧，咬了一脑袋包，多痒痒啊。”莫闻用篦子给莫来梳头。莫来不老实，一会指指这个，一会挠挠那个。

“闻姐姐，芙君姑姑怎么还不来？”莫来指着星星，“北斗七星又亮了。”

“我们的来儿真乖，认全七颗星星啦！”照顾莫来，莫闻相当有经验，一旦提到莫芙君，赶快夸他转移注意力，否则看不到人，又该挨家挨户的敲门。

“是啊，是啊，我还认识紫微星和北极星。”莫来自豪地说，突然他趴在莫闻的耳边神秘地说，“今晚有行动……”

“来儿，继续数星星吧。”隔三差五，莫来就会偷偷告诉莫闻“今晚有行动”。莫闻曾希望通过莫来弄清那晚到底出了什么事，然而，这句话后面永远是省略号，问不出什么，所以，莫闻也不再关心这句话的后文。

“来儿，你看谁来了？”彩芸飞应该叫莫来哥哥，但是受伤后，只有“来儿”这个称呼他认，其他称呼都叫不动他。

莫来应声回头，“你是山哥哥。”

王山已经恢复年轻时的容颜和体魄，莫来认出了他。“是我，来儿好吗？”王山蹲在莫来身边。

“来儿好，来儿一直在等芙君姑姑，”莫来点头。

“来儿，告诉你山哥哥，哪颗是北斗星？”提到莫芙君，莫闻赶紧转移话题。

“这个！”莫来激动地指着天空，“山哥哥，这个，你看到了吗？”

王山点头回应莫来，心里泛酸，强忍着眼泪，回到前厅。

“辛苦彩芸飞大人了。”王山难过地说。

“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当年，如果没有姑姑和莫来，我们就得饿肚子。”彩芸飞望着庭院里的莫来，想起他和姐姐斗气，抢着买花的样子。

“我一定要把莫及抓回来。”王山拍碎了一个茶杯。

“山殿下，你的手？”彩芸飞从腰间拿出一个丝帕，给王山包扎上。

“我一个大男人，没事！”王山解开丝帕，发现上面绣了朵芙蓉花，是莫芙君的东西。“你还留着她的东西。”

“我不过是物归原主，这是姑姑送你的。”

“怎么会？”王山不相信莫芙君会专门绣个手帕送他，他们之间，不过是王山的单恋。

“姑姑本来是喜欢你的，后来，得知当年救她的人是王上，她一心想报恩，又做了黑石守护使，不想耽误你的大好人生，就假意选择了王上，这手帕早已绣好，后来就转交给我母亲倪韵儿收藏了。”

“不可能，不可能，你骗我！”王山死都不相信彩芸飞的话，当年救莫芙君的人，明明是他，怎么会变成哥哥。“是谁告诉莫芙君救她的人是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