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年和成巍目送巫成的离去，他们并不急于回到菱格空间。季年转身对着转世瀑布行大拜礼，“学生不才，请老师赐教。”

一个声音回复道，“三大师，你们能在菱格空间存在几千年，难道就没想过出来的后果吗?”

成巍也行了大拜礼，连忙解释道，“老师，斯叶失踪了。”

“他被关在记忆反射区。”

“季年，还记得三千年前，你成为黑袍大师时的宣誓吗？”

“记得。”

“那为什么要出来？”

“为了找斯叶。”

“仅仅如此？”

虽然季年已是暮年之人，在小辈面前有长者风范，可是在老师面前，他永远都是学生。对于老师的疑问，他当然心慌，因为他确实撒了慌。

“我来替你说，你成为三大师之首，靠得是智慧和德望，几千年的风风雨雨让你明白只有现实的存在才有意义，精神意识的永生不过是相对时间的折射，因此，你对现实世界的生活有了贪恋，我还是那句话，你们有想过后果吗？”

在菱格空间里生活了千年，季年和成巍目睹了世界的万千变迁。从他们成为三大师的那一刻起，他们就被告知现实存在已没有意义，以另外一种存在方式生活在菱格空间，蛰伏在地下，等待王族和黑牡丹的回归，这一等就是三千年。

“这世界上从没有纯粹的高尚和无私，我也不能要求你们完全抛弃人的本性，可是你们既然走出了菱格空间，就意味着你们放弃三大师之职，地下国将产生新一代的三大师。”

成巍对有这样的命运很坦然，“老师，我有一事不明，请明示。”

“你想知道黑牡丹转世的可信度？”

成巍点点头。

“是真的。”

“什么？”成巍惊恐地看了眼季年，“难道说，黑牡丹真的死了？”

“当年是她自己选择了牺牲，三千年过去了，黑石选择让她重生。”

“那被关在平行时空的人是？”

“是明的母亲叶薇露。”

“不可能，我进入过她的记忆反射区，和彩芸飞的一模一样。”

一阵冷笑，“成巍，是时候把白袍大师的位置让出来了，地下国的知识海是可以复制的，难道你忘了吗？”

成巍揉了揉眼睛，叹了口气，“老师，我的位置随时可以给有能力的人，我不在乎，可是，律例规定转世瀑布才有权复制彩芸飞的知识海，叶薇露即便身居后位，也不能窃取彩芸飞的知识海。”

“叶薇露是王的妻，也是明王的母亲，是彩芸飞自己把知识海留给了她。”

“这……，彩芸飞为什么要这样做？叶薇露失踪了那么久。”

“只有叶薇露可以读取彩芸飞的知识海，因为叶薇露也是黑牡丹家族的后人，只是她没能成为守护使。”

“我还以为王族和黑牡丹家族不能通婚。”

“很多事都没那么绝对，别忘了上一代王上拥有卓越的预见能力。”

“那为什么要隐瞒叶薇露的身世？”

“你越界了。”

“不但巫成看不透地下国，我们也越来越看不透这里了。”

“王族的牺牲本来就没那么简单，很多秘密不能说，就有不能说的理由，时机到了自然就知道了。”

“可是我们不想等了。”

“所以你们离开了菱格空间，我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