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恍然，“堂堂王府侧妃，还想着认一个犯了错的妾室，确实不像话。”

若是这个妾室是好的，将军府看在凌潇潇的面子上自会给她体面，可是那个妾室是在皇上面前挂了号的，凌潇潇如此，便是不知好歹了。

说完了凌川，皇上想起来，“成王府什么反应？”

这件事情起因皆是成王府的宴会而起，张家人的血还没洗干净，成王府就开始大摆宴席，皇上心里有些恼怒。

只觉得这个儿子太沉不住气。

钱公公觑着皇上的神色，小声说道：“听说，成王让王妃给赴宴的那几家高门夫人赔罪去了。”

“成王把王妃当什么了？把皇家的脸面当什么了？”皇上砰的一声摔了茶碗，“他就那么想做朕这个位置？”

钱公公低着头，不敢吱声。

皇帝眼神阴沉，看着地面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许久蓦然出声，“陪朕去看看裕王。”

*

皇上去见裕王的消息还是厉修璟告诉凌楚玉的，此时她正拿着厉修璟拿过来的丹药仔细研究。

“你看出什么了？”

凌楚玉摆摆手，“我得划开好好分解一下，不过皇上此时去看裕王，是不是代表他还没放弃裕王？”

厉修璟哼了一声，面露不屑之色，“我这个好父皇，一直觉得成王好色成性，不像他，反而是觉得裕王英勇善战，要不是这些年张家在裕王背后，他早就见兵权给了裕王。”

凌楚玉翘了翘嘴角，调侃了一句，“若是那样，大概他得拼命生女儿了，否则人都不够送的。”

“就属你促狭。”厉修璟想起当初皇上还想让凌楚玉和亲的事情，脸色就有些不大好。

“你这个东西是从哪里弄到的？”皇上入口的东西都是钱公公一手掌握，能从那个老公公手里弄出东西，还真得点本事。

“钱公公找了小太监试药。”

“那个小太监是你的人？”凌楚玉分开一块丹药，放在嘴里尝了尝，皱了皱眉头，“果然，不是什么正经的丹药，这里面有催情的成分，还有一味慢性毒素，这是要将皇上的身子掏空啊！”

厉修璟皱眉，“皇上的身体本就不大好，如此一来谁会迫不及待的想要皇上的命？”

“可是皇上要是去世了，不管是谁上位总归是名不正言不顺的。”

“那要是皇上立下储君之后去世了呢？”

两个人对视一眼，心中都有猜测，还没等说出来，十五风风火火的闯进来，“小姐，查到了。”

“谁？”

她最近躲在道平庵，盯着道士的活儿交给了十五和竹溪，昨夜轮到了十五，这是有收获了？

“不枉费我么日夜盯着，我看见了张贵妃的贴身嬷嬷进了院子。”

“怎么是她？”凌楚玉有些难以相信，“她不是被皇后禁足了吗？她的贴身嬷嬷怎么出来的。”

十五却不意外，“张贵妃在后宫浸淫了半辈子了，怎么可能没点自己的手段。”

凌楚玉摇头，她总觉得这里边有蹊跷。

她最开始下意识的以为会是皇后收买了那个道士，张家倒台，此时看来是成王当上储君的呼声最高，若是皇上立下储君，在一命呜呼，等到成王名正言顺的登基，这一切都顺理成章。

可是如今出现在小院的竟然是张贵妃的人，凌楚玉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张家如今已经倒台了，张贵妃那些人脉不可能还能调动，王爷，你说呢？”

厉修璟也有所怀疑，“这件事情现在下结论还为时尚早，十五，你安排人继续盯着，看看还有没有其他人进去。”

凌楚玉点头，“没错，我去找淄衣教借几个人，将那间院子的密道出口找到，只要拿到了那个道士，不就知道幕后的主使了。”

这虽然是厉子谦给她的任务，不过她也不想总用厉修璟的人是不，如今正是关键时刻，厉修璟的安全最重要。

而淄衣教那些人在京城潜伏这么些年，既要应对皇上的追查，又要暗中筹谋，这种事情他们肯定熟悉。

不出所料，厉子谦接到凌楚玉的信时，有些好笑，看着竹溪说道：“你家小姐倒是会指使人？她怎么知道我一定会帮她？”

竹溪挑眉，有些无语的说道：“公子，我家小姐说了，你不能让马儿跑，还不给马儿吃草吧？”

“如今京城风声鹤唳，皇上的暗卫处处都是，您总不能让她亲自出马，若是被人抓到了，你们这些人难道会袖手旁观，要知道她可是淄衣教最后一任圣女了！”

这些倒不是凌楚玉教的，而是竹溪自己猜的。

厉子谦被说的无话可说，冲着竹溪摆摆手，“回去等消息。”

不过凌楚玉办事，还真让他刮目相看，他本以为那姑娘会直接冲过去解决了道士，还真没想到让她挖出了这么多东西。

竹溪回来复命，看见凌楚玉笑眯眯的说道：“那位公子看来对小姐的做法很是意外。”

“他是以为我会一刀宰了那个道士，好快点拿到淄衣教的势力。”

“若是真的这么简单，那要小姐做什么？”竹溪嗤笑一声，调侃凌楚玉，“想必那位厉公子一定没有见识到我们小姐的冰雪聪明。”

凌楚玉没好气的乜了她一眼，“你再说，我让你跟十五去蹲人了。”

“奴婢不敢了，奴婢去看看息儿姐姐在做什么？”说完，不等凌楚玉说话，一溜烟儿的跑没影了。

“这个丫头！”凌楚玉翘了翘嘴角，专心研究手上的东西。

自从看见那个道士炼制的丹药之后，她又想起将以前自己学的东西捡起来。

这两日让竹溪弄来一套制药设备，便一直窝在房里捣鼓东西。

药材是忠义王府送来的，完全不用去外边买，谁也不知道这是她做的。

第一批成品的药丸和药粉已经送到厉修璟的暗卫手里，凌楚玉没忘记叮嘱厉修璟，让他告诉暗卫记得反馈回来使用效果。

如今忠义王府的人隔几天就来一次，当然是暗中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