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铁牛很想说：娘，这事是您惹出来的，您自己解决吧！可是……这是他娘。“我姥姥什么时候来的？”

“来了有一会了。你和土娃她大哥在说话，娘就没叫你。”

李老太太一提金老大，王铁牛的心更堵了。不过……

王铁牛边往外走边说道：“娘，这事你就别管了。我爹呢？”

“在跟你姥姥说话。”

“我爹也没跟我姥姥说我不娶我三舅的女儿吧？”

“你爹想说。可不知道该咋张嘴。”从金家回来后，李老太太也把王铁牛和王老头的对话琢磨清楚了。“老二，你那伤真的治不好了？”

王铁牛在心里说道：娘，我不想骗您。可有些事情我就是说了您也不懂。还有，我也没时间慢慢说服您。皇上就给了我几天假。另外，我要是不骗您，您估计会给我来个一哭二闹三上吊。

王铁牛停下来满脸伤心的看着李老太太。“娘，你能不提这事吗？你一提，我心里就难受。娘，你没跟我姥姥说吧？你要是说了儿子就没脸见人了。”

“娘没说。老二，真好不了了？”

王铁牛低下了头。“娘？！”

李老太太看了很心疼。“娘不说了。娘不说了。”

“那我去见我姥姥去了。”

“老二……”李老太太犹豫了会还是把话问了出来。“刘桂香知道不？”

王铁牛的头更低了。“不知道。”

“那……那你把她娶回来后，她要是知道你不能……不能……她会不会把这事说出去？”

“不会。她是石头和木头的亲娘。我是石头和木头的亲爹。她要是把这事说出去，那我以后在别人面前就矮一截。我比别人矮一截，那石头和木头也就比别人矮一截。我要是被别人笑话，那石头和木头也会被别人笑话。”

李老太太想了想也是这么个理。“那娘就放心了。老二，你别难受。大夫治不好，娘就去求菩萨去。说不定，菩萨看娘心诚就给你治好了。”

王铁牛赶紧抬起头来看着李老太太说道。“你可千万别去。”撒个谎还惊动菩萨？“娘，庙里的菩萨都是圣人，出家人，出家人戒色。你要是拿这种事去烦菩萨？万一菩萨觉的你污了他的耳朵……”

“啊？！那……那咋办？”

“娘，也许这就是菩萨对我的考验。”

“啥？”

“娘，有得必有失。儿子现在是将军。你是想要一个能那什么的儿子还是想要一个将军儿子？”

“我……”

“娘，我现在已经有两个儿子了。我挺知足的。娘，你可千万别去求菩萨，万一菩萨把儿子的将军收回去……”

“这……”她有三个儿子。将军儿子却只有一个。王铁牛也有儿子。王铁柱和王铁头也能继续给她生孙子。

“娘，我姥姥家的事就是你惹出来的。”

“我……那……那娘就不去了。”

“嗯。娘，菩萨对你儿子已经很好了。你看，当时从咱们这征走了那么多人才回来几个？更别说当将军了。”

“娘知道了。”

“那咱们去见我姥姥去吧。”

“嗯。”

王铁牛从屋里一出来就看到孙县令站在院子里。

孙县令看王铁牛出来了就迎了过来。“王大人，您刚回来。定有很多事要处理，下官就不打扰了。”

王铁牛冲孙县令抱了抱拳。“那我改日再到府上拜访。”

“好。那下官就先告辞了。”

孙县令一走，周老太太就从堂屋里快步走了出来。“孩子，你可回来了。当时知道被征走后，姥姥整宿整宿的睡不着觉。后来，官府又说你阵亡了。你不知道，姥姥一听说你没了就晕过去了。你三舅看姥姥晕过去了就掐姥姥人中。掐了一刻多钟姥姥才醒。姥姥一醒就打了你三舅一巴掌。姥姥说：‘你为啥要把我掐醒？我要去地下求阎王爷。求他把我的阳寿给我外孙。我外孙还小，还有两个儿子要养，把我的阳寿给我外孙，我外孙就能把他的儿子养大了。我一个老婆子，要那些阳寿也没用。’”

说着说着，周老太太就开始抹眼泪。“铁牛，姥姥是真想把自己的阳寿给你。可是阎王爷不让姥姥去。从那以后，姥姥就天天给菩萨磕头。求菩萨让你托生个好人家。菩萨保佑，你还活着，铁牛，姥姥要给菩萨塑金身。”

王铁牛在心里说道：听您老人家这么一说，我能活着回来好像是您求菩萨求来的。您要给菩萨塑金身，您有金子？“姥姥，咱们进屋说。我扶您。”

“好。”周老太太把左胳膊给了王铁牛后用右手拍了拍王铁牛的手。“以后，姥姥可能睡个踏实觉了。自从你走了，姥姥就没睡过个安稳觉。不是梦到你被蛮子抓走了，就是梦到你伤着了。”

王铁牛在心里说道。以前我在家的时候也没见您多疼我。小时候每次去您家，您都把家里的好吃的藏起来。有一次，我娘在山上捡了点好蘑菇，让我去给您送。我一进您家的院子就闻到您家在炖鸡。结果您一看到我就说隔壁院子在炖鸡，把您馋坏了。“让姥姥担心了。”

进了堂屋，王铁牛把周老太太扶到了主位上。“姥姥，您坐。”

“好。孩子，你也坐。”

“嗯。”

周老太太坐好以后，王铁牛就看着王老头和李老太太说道：“爹，娘，你们先出去一下。我想和我姥姥单独说会话。”

李老太太怕王铁牛和他姥姥硬顶。“铁牛，你和你姥姥好好说，你姥姥年纪大了。”

“我知道。娘，你就放心吧。”

“那……那娘出去了。”

“嗯。”

王老头心疼的看了王铁牛一眼。“老二，你……”王老头想问王铁牛你想咋跟你姥姥说？“你先跟爹出来。爹问你两句话。”

周老太太笑呵呵的看着王老头说道。“女婿，有啥话不能当着我的面说？女婿，你这是把我当外人呀！”

“岳母，我没那意思。”

周老太太：“那你咋要把铁牛叫出去？”

“我……”

王铁牛：“姥姥，我现在是将军。我爹肯定是要嘱咐我，不能在您面前摆架子。爹，您是想跟我说这个吧？爹，您放心。姥姥这么疼我，我怎么会跟姥姥摆架子？爹，你先出去吧。出去的时候顺便帮儿子把门带上。”

王老头看周老太太不放人只好出去了。出去后，王老头准备把堂屋的门关上。关的只剩下一条缝的时候，王老头看到王铁牛一脸伤心的跪到地上抱住周老太太的腿后又把头放到了周老太太的腿上。

王老头看王铁牛的样子以为他要把受伤的事告诉周老太太。

王老头一把就把堂屋的门推开了。“岳母，是我不让老二娶秀梅。你要是非要让老二娶秀梅，那你就把你闺女带回去吧。”

李老太太一听就愣了。“啥？死老头，你……你要休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