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嫡女养成记
作者:巴黎叶雨 | 分类:古言 | 字数:49.6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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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八章 进展迅速
“而如今,咱们的重点已转移至揭开薛宝荆的真面目之上。”
元奇一点点头,一双精明的瞳眸斜扫着周嬛春,似刻意刁难道:“话虽如此,但……你怎知卫无忧会愿意将薛宝荆所作的恶事公之于众……”
“说不定,他还忌惮着大司农府的权势呢!”
由于卫无忧有前车之鉴,元奇一忙着数落他的弱点。
“我有一种感觉,卫无忧不愿说出实情,是因为,他在维护某个人……”
“在历经数多人世风霜之后,尤能保持本心之人,原就不多,他本性不坏,若能迷途知返,走回正确的道路,对他来说,也是好事。”
周嬛春攥了攥拳头,目光坚定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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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日后,延府。
今日,莫忘尘归家甚早,而且,他特别挑选了一个延知语外出祈佛的日子提前归家。
因为,他有一件不为人知地计划将要进行。
他也想过,对周嬛春所说的话置之不理。
但,近几日,他总会梦见自己回到了那处黑暗的雾雨山径,雨无限延绵,不停地下,下在狂风之中,下在影暗之间,下在汩汩鲜血之上。
惨白又苍茫的天地,唯见处处雨,漫漫地激荡出一片片凄艳的血花。
他举起刀,狠狠地劈向毫无反抗之力的周解梦.
他惊醒在无星的寒夜,巨大的恐惧与不安浮上他的心间,他感到自己,无时无刻皆处在煎熬之中。
报仇,并不能将他从深渊之中拯救出来,而是,将他推入了一个更大的深渊。
这十几年,逃避不了的噩梦,好似周解梦未散的阴魂,提醒着莫忘尘的半生挥之不去的污点!
如今,周解梦的死亡谜团,又成为他解不开的心结。
究竟要怎样做,才能使他从这段错误中解脱?
卫无忧一遍遍自问!
既然,逃避不能得到解脱,那就只能毅然面对!
他应当去承担由他种下的因,而导致的果!
化脉掌.
催魂极脉丹.
与他的过去一起埋葬的催魂极脉丹.
今日,他就要揭开过往了!
莫忘尘神定眼沉,阔步走向他之卧房。
途中,莫忘尘心如战鼓,思绪万千,他甚至都听不清,府中来往之人在与他说些什么。
他缓步于这个让他熟悉又陌生的地方,重新成为那名年少的亡国王子,顺着光阴的足迹,一步一步走向埋藏秘密的所在。
片刻后,卫无忧进入了莫忘尘的卧房。
窗边,吹来一阵洗练千秋之风,好似惊鸿掠过。
房内,碧色珠帘摇动,叮当而响。
原本华丽生辉的卧房,却在今日黯淡了颜色,唯有几缕灰暗射入。
空气中凝滞的压抑与沉闷,找不到排泄的出口。
紧张的心情使卫无忧的手心不由渗汗。
他停在了一只不甚起眼的酒红色木柜之前。
风定珠沉。
卫无忧的手紧紧地攥着钥匙,将其插进了木柜的铜锁之中,只听“咯噔”一声,铜锁解开,卫无忧的心却不停地往更深更黑暗的所在钻去。
周嬛春说的话,幽幽地回响在他的耳边。
他期待真相的揭晓,又害怕揭晓的真相。
与此同时,他也从木柜的隐秘处找到了风林火山寨的盛丹盒。
卫无忧的双眸紧紧地盯着那个积着少许灰尘的棕黄色木盒,相隔十数年,再见此物,不由勾起他数多的年少回忆。
不过,今日的重点非是追忆过往,而是.
想到此处,卫无忧深深地呼出一口气,抬手打开木盒。
只见数粒白色药丸齐整地放置于木盒的小格之中,仅有一个小格之中,不见半粒药的影子。
怎么会……少了一粒!
少了一粒催魂极脉丹!
放置此丹的位置,我仅仅告知过知语,难道……是她.
据知语从前透露,她年幼时曾在司农府呆过一段时间,其间,她与薛宝荆成为无话不谈的闺中密友,当然,也包括,她爱上前卫楼国王子这件事。
他与知语之间不存在秘密,自他们相恋,他就向她表明了自己真正的身份,而知语也从未因此对他产生芥蒂。
至于司农府的薛宝荆,就是通过她与知语密友关系,知晓了他与将军府的那桩仇恨。
之后,薛宝荆通过知语向他报信,告知了他周解梦的行踪。
知语与薛宝荆情如姐妹,她一直知晓周解梦是薛宝荆控制将军府与稳固她在将军府地位的阻碍。
知语向来看重她与薛宝荆的姐妹之情,她一直希望,她的好姐妹能获得幸福。
而卫无忧原本便与周穆显有不共戴天之仇,周解梦落单更是他千载难逢的复仇机会!
所以,他在延知语的鼓励之下,策划了袭击周解梦的计划。
尔后,计划不成,薛宝荆也按信中所言,再也没有联系过他。
然而,事实真的如此吗?
看来……他须与知语好好地谈一谈了.
傍晚时分,红霞漫天,万云染绛。
一名如花美妇,身披霞光,手跨竹蓝,步履轻盈地踏入延府。
她就是延知语。
她方从北城的霁光寺返回延府,下山之时,她还顺带上了霁光寺中闻名的素斋——绿豆糕。
此糕必能馋掉夫君的下巴,想到此处,她不由掩嘴偷笑。
她向府中下人询问了莫相公如今所在之处,便带着雀跃的心情急匆匆地奔进卧房之内。
当她隔着珠帘,隐隐约约地望见那道伟岸的如同白杨树一般的挺拔身影之后,她确定——他的夫君确实在此。
莫忘尘背对着她,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同时,她感觉屋内有一股若有似无的压抑气氛,使她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开口。
在延知语踌躇之间,莫忘尘率先转身,他明亮的眸光透过珠帘,朝延知语射来。莫忘尘望着眼前这名云鬓高叠,面容在岁月沐流之下仍焕发地容光的女子——他的妻子之时,却有有一股无以名状的焦虑。
他轻咳了两声,正色启唇道:“今日,祈佛进展如何?”
听罢此言,延知语不由疑惑。
夫君一向不信神佛,怎的今日竟会关心起祈佛之事?
之后,她转念一想夫君向来有话不直说,想来他真正关心的其实是她的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