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

程皓将手中的刀子从一名城卫军肚皮中抽出来的时候，他整个人已经摇摇晃晃的有些站立不稳了。

但是还好，现在的他经历一番杀戮后已经来到了暗香夜的外面，眼看就能进入其中了。

暗香夜有着颇高的墙壁保护，内部又有不少是身手高强的护卫防守，应该不至于这么快就被攻破。

本来程皓是有机会自己一个人杀出程家内院去的，毕竟他目前看上去就是个毫无半点武道修为的普通人。

不会有谁把注意力太多的放在他身上，即便是偶尔有几个手欠准备上来杀他的，也都能被他轻松宰掉。

但他又不能走，他还需要回来接个人，曾荷妮儿，那个傻呼呼一口一个当家的叫着他的小丫头。

虽然不是真的结婚，但是毕竟人家这么叫他了，那么他就不能在这大难临头的时候甩下她自己跑路。

那个贪吃的，可爱的，没规矩的傻丫头这会必定还在等着自己回去救她，可能正躲藏在床下瑟瑟发抖吧。

程皓尽量让自己朝好的方向去想，但是才一踏入暗香夜的院子内，他的心就凉了……

血！

入眼到处都是鲜血！鲜红鲜红的让人看着触目惊心！

墙壁上，地面上，残破的人体混杂着内脏碎片和血液就那么流淌了一地！而在暗香夜的大院内如今正有一大群城卫军高声叫着，闹着！

他们一面搬运抢劫着暗香夜内的财富，一面肆无忌惮发泄般的屠杀着这里的人们。

就像是杀猪杀狗一样，捉住一人，扯住他的头发，然后切开他的喉咙！

看着涌动而出的鲜血一群人疯狂的大笑着。

疯了！都已经疯了！

在这片血腥的屠场内，所有人都被太过浓郁的血腥味道刺激得发狂！杀戮就是他们现在唯一知道的行为！

“哈哈哈！这还有一个活的小子，小子，怎么样啊？不加入我们一起玩玩吗？”

一名城卫军发现了站在门口发呆的程皓，走过来用尖刀在程皓面前比来比去，仿佛游戏。

而在他左手里面还提着一根尖锐的木桩，木桩的顶端穿着一个人，一个女人……

她的四肢已经被完全截断了，木桩就那么从她下身戳入，贯入她的体腔之中，女人还没死，披散着头发圆瞪着双眼，嘴巴中发出毫无意义的呜咽声音。

是荷花。

是暗香夜少夫人卢晗的那个贴身丫鬟，她如今已经变成了这副样子。

“荷花……”程皓抬头看着荷花：“你见到我妻子了没？”

“呜——呜——”荷花这时候已经完全失去了意识，只能从口中发出这种无意义的声音。

甚至听见程皓叫自己也没有任何反应，连头都没低上一下。

“哎呦！这小子认得这个女人，果然是程家余孽！兄弟们！乐子又来……恩？”

那名士兵吆喝的话只说了一半，然后他就看到了自己的肚皮中多出了一柄满是缺口和鲜血的刀子，程皓手中的刀子！

“噗嗤！小子！你，你……哦啊！”

话还没有说完，程皓将刀子向上那么一撩！直接就把这名士兵给劈成了两半！荷花掉落在了地上，双眼无神的盯着天空，气息逐渐微弱。

程皓叹息一声摇摇头，对着冲他扑来的十几名城卫军缓缓走去……

他对于眼前这副地狱般的场景并不陌生，是的，完全不陌生！

上一世的他，作为青帝的他，屠灭了多少族群宗门他自己都算不清楚了，可以说那时候任何对于人族有威胁的家伙都会死在他的手下。

灭其族属！掘其宗庙！断其传承！

但是程皓并没有这般虐杀过任何人，他也从不把杀戮当作游戏看待。

杀戮只能是无奈之下的选择，做出杀戮的决定不能出于愤怒，更加不能出于好玩和冲动！那必须是理智的判断和衡量才能做出的决定。

如果一个族群一定会对人族造成威胁，那么他作为人族的青帝就只能出手，并且帮助人族永绝后患。

那时候的杀戮有残忍，有悲凉，有惋惜也有遗憾，但唯一没有的就是眼下这种该死的疯狂！

现在站在程皓面前的这群人根本已经不能算是人了！他们没有了理智，甚至丧失了大部分思考的能力，完全就释放出了人族最接近野兽的那一面！他们释放出了自己最最不该纵容的欲望！同时也践踏过了人族最不该跨越的底线！他青帝在万年前制定下的底线！

可能是时间过得太久了吧，他青帝当年留下的话语已经无从考察，甚至不再有人知道了。

但是不要紧，他又回来了！一切的一切都将回到正途上来，他有自信，也有把握！

那么，就从现在开始吧……

程皓走在上楼的台阶上，幸往生，多么可笑的名字？

如今却是完美的诠释了住在这里人们的命运，都死了，即便是偶尔还能见到几个活人，也大多是肢体不全，在地面上挣扎最后一口气息而已。

暗香夜内的护卫仆役都死了，攻击进来杀戮的城卫军也被程皓杀得精光，有血日天劫在手，他最不怕的就是这种实力弱小但数量众多的敌人。

血，顺着程皓的身上滴落到地面上，砸出让人心惊的滴答声音，敌人的血已经将程皓整个人染成了鲜红颜色，完全看不出他的本来长相。

腥臭刺鼻的气味闻得太久，已经让程皓的鼻子有些麻木。

推开房门，程皓一眼就看到了倒在地上的荷妮儿，她的小腹处戳着一柄不大的匕首，而且这会她也还没有断气，胸口还在轻微的起伏着。

“荷妮！”程皓走过去小心翼翼的将荷妮抱在怀里，但只看了她伤口一眼程皓心中就是一片冰凉！

那刀子并不只是戳进那么简单，明显被人搅动过了。

那群已经彻底发狂的畜生们以杀人为乐，他们是故意的，故意用这种方法让荷妮暂时不会死掉，却又注定没救！

他们要让她在剧烈的疼痛中慢慢的挣扎，再无比痛苦的绝望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