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眼道场内，晨莫盘坐在场中，神态平静，闭目凝神。

在他的四周密密麻麻地跪坐着一群神情严肃的人，不论是他的师兄金田武，还是师姐直叶，又或是不长见面的师傅岩本道一都在这群人当中。

此时距离那起绑架案已经过了近一个月，而明天就是《刀剑神域》游戏公测的日子，今天则是晨莫呆在道场的最后一天了，而作为场主的弟子，晨莫想要离开道场则需要在虎眼道场的学员教练面前展示所学。

所谓的展示所学，不需要和他人比试，而是通过一些演法来展示剑道的境界。这两种演法分别为“涎小豆”和“锁光阴”。

当试炼结束后，场主会对试炼的弟子进行评价，从低到高分别为：劣等、及格、良好、优秀、神乎其技。

“开始试炼！第一关“涎小豆”！”岩本道一神情严肃地说道。

他话音刚落，道场内的一道门就被拉开，从里面走出两个扛着木人的学员。

在他们肩上的木人其大小和常人体型相近，通体古铜，重达六百多斤。

两个学员扛着沉重的木人来到晨莫面前，随后尽量轻地把手中的木人放到距离晨莫面前一米五远的前方。

在放下木人后他们迅速后撤，融入跪坐的人群之中，而在打开的大门处又走出一个学员，其手上拿着一双筷子和一个盖着的瓷碗。

其人来到木人正前，把碗放到地上，随后揭开瓷碗的盖子，跪坐的众人这才看到碗内放置的物体，是一颗裹着粘稠液体的豇豆。

学员用木筷把碗中的豇豆夹起，豇豆表面粘稠的液体在豇豆和瓷碗间拉出一条长丝，随后悄然断开。

在夹起豇豆后，学员将其粘到木人的眉心正中，随后无声的退开也融入跪坐的人群中。

待这一切都做完后，盘坐的晨莫才睁开眼睛，眼中神色相比之前更加冷冽，搭配着已经完全转变成银白的头发，好像一座没有感情的雪山一般。

同时其精神也非常旺盛，为了做好今天的展示，他在昨天晚上放下了每日的训练，在八点就上床睡觉了，经过一个晚上的修养他成功把状态调到最佳。

在他的左边放着一把入鞘的武士刀，晨莫伸出早已痊愈的左手把刀拿到手中，随后缓缓站起。

又伸出右手搭在剑柄上，五个手指一个个地握住剑柄，调息、凝神。

所谓的演法“涎小豆”，则是在甘露熬住过的豇豆上裹上麦芽糖，随后将其粘到木人的额头，让试炼者用刀将其横竖切成两半且不能伤到木人分毫，以此来测验施刀者对挥剑力道的掌握以及距离的把握。

此刻晨莫的眼中只有面前木人眉心的这颗豇豆。

“唰！”

下一刻，伴随着武士刀划开空气的破空声，刀已出鞘。

在周围跪坐的人眼中，只看到一道白光亮起，随后便是晨莫收刀入鞘的动作，待他们将目光落到木人上时，便看到木人眉心的豇豆已经被均匀分成四瓣。

待一切做完，场主岩本道一上前盯着被切的豇豆细细检查，良久吐出一口气道：“合格。”

待他话说完后，周围的学员弟子们才纷纷对晨莫刚才的表现进行评价：

“精彩至极。”

“精彩至极。”

“精彩至极。”

……

岩本道一待周围安静后道：“试炼第二关：“锁光阴”！”

听到命令，晨莫的师兄金田武站起，要去取演示的活物。

“锁光阴”需要在活物身上施展，所以他们道场提前备好了试炼用的活物，一只毛色雪白的兔子。

“慢！”

金田武刚要动身，晨莫便制止了其动作，对此金田面露不解之色。

晨莫没有解释，而是右手食指竖在唇前做了一个不要说话的动作，随后又指了指耳朵。

这是要他们不要说话，用耳朵听？看到晨莫动作的众人在心中推测到。所有人都照做了，皆是静音倾听。

“嗡嗡嗡！”

“是一只，不对是两只蚊子飞舞的嗡嗡声，难道他要用飞舞的蚊子来试刀？”所有人在心中猜测道。

金田武看向师傅，用眼神询问接下来该怎么做，却没有得到任何提示，既然如此，他也就遂了晨莫的要求，不再动身，重新回到人群中。

静——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目光或注视着晨莫或注视着飞舞的蚊子，没人再发出一点声音。

处在注视中的晨莫表情没有丝毫变动，依旧平淡地近乎冷漠，其双眼却缓缓闭合。

‘这，这是要闭目挥刀？’所有人心中都震惊地想到，哪怕是一直面无表情的岩本道一也忍不住微微睁大了双眼。

正如他们猜测的那样，晨莫要闭目挥刀。

由于杀了绑架他的炮哥五人，晨莫的感知又有提升，此时的他哪怕不用眼睛看都可以如睁眼一般看到周围的景物。

这也是他敢于如此做的原因，他今日就要让这两个月的训练划下一个完美的句号。

对这一切一无所知的蚊子自顾自地飞舞着，在众人的上空盘旋，飞舞，殊不知自己即将面临必死的危机，区别只是死法不同而已。

终于，两只蚊子慢悠悠地飞到晨莫身前，没有意外，晨莫闭目出鞘。

“唰！唰！”

两道冷冽的刀光亮起，不同之前势若闪电，两刀宛若一刀的极速，这次挥刀虽快，可其出刀的轨迹却能勉强看清。

待两刀挥舞完毕，众人把目光放了上去。

此时晨莫右手伸直，出鞘的长刀不像之前一般收刀入鞘，而是被晨莫紧握在伸直的右手上。

随后晨莫把手中武士刀横在身前，鼓气腮帮朝刀上吹了口气，众人这才看到，一只蚊子的半个身子随着晨莫的吹起从刀刃上悠悠地飘落下来。

‘恐怖如斯。’

‘登峰造极。’

‘非人哉。’

各种形容词在众人心中升起，闭目挥刀切中飞舞中小如米粒的蚊子，并且能控制住力道让蚊子那微小的身体不被迅速挥剑产生的气流吹动而是直接落在刀刃上，能做到这一步实在是恐怖如斯！

‘另一只蚊子呢？’这时所有人的心中都在产生这个疑惑。

对于这些人的疑惑，晨莫嘴角勾起一抹微笑，手则指向某个方向。

众人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在那个方向有一只蚊子好像察觉到自己同伴的死亡，正迅速扇动着翅膀要远离晨莫这个方向。

‘没切到吗？’众人心中产生了这个想法，可随即想到第二关要考验的技巧心中忍不住一惊，难以置信地在心中想到：‘不会吧。’

想到某种可能，众人的目光死死地盯着那只挥舞的蚊子，而蚊子浑然不觉依旧自顾自德尔拼命远离晨莫。

众人只感觉时间好像都在这里静止了，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

一秒过去了！

五秒过去了！

十秒过去了！

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可是直到一分钟过去了，一切还是没有变化，那只蚊子已经停止了扇动翅膀，停在一根柱子上。

就在这时！

啵！

明明四周安静地落针可闻，可众人好像能听到宛如泡沫爆裂的声音，这声音似乎是自众人的心底响起的。

只见原本静静落在柱子上的蚊子突然被无形的力量一分两半，从柱子上滑落下来。

“嘶！”

见此情景，众人全都倒抽一口凉气，“神乎其技”，这是众人对晨莫施展此招的评价。

良久，岩本道一开口道：“晨莫，成功通过试炼，评价“神乎其技”！”

“啪！啪！啪！”

话音刚落，周围的人迅速鼓起掌来，在看到晨莫的展示后，他们是真心诚意地对晨莫的技术感到佩服。

自此，晨莫于虎眼道场内两个月的学习时间就此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