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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常嚣张:王爷很腹黑

作者:小小冰露 | 分类:古言 | 字数:202.1万

第430章

书名:妃常嚣张:王爷很腹黑 作者:小小冰露 字数:4429 更新时间:2024-11-17 03:30:50

厅内安坐片刻,但闻内里丫鬟回了出来,说道:“王爷,王妃,宴已摆好!”

许乐乐含笑起身,说道:“还请贵客入席,慢慢再叙罢!”

几人一听,均跟着起身,许乐乐亲自引路,入垂花门,向齐王府后园而来。

邵毅丰边走边赞,啧啧道:“原以为依齐王殿下的性子,这后园不过是个摆设,哪里知道竟修葺的如此精致,想来是齐王妃之功!”

淳于信唇含浅笑,微微点头,一双乌眸锁上前行的身影,心里也是暗叹。

自己封王之后,便赴东海征战,这齐王府虽有王府之名,却如同一处废宅。到后来回京,自己心思也大多放在兵部,这里不过是个偶尔落脚的地方,又哪肯花心思修葺?直到大婚之后,这里才渐渐变了模样,像一个……家!

邵毅丰侧眸,向齐王殿下一望,微微一叹,摇了摇头。虽说这小子被齐王妃吃的死死的,可瞧他神情,怕也是乐在其中,这情之一字,当真是……

当真是什么,却连他自个儿也说不清楚,只是一双眸子,却不觉飘在许乐乐身侧的女子身上。或者,身畔多一个人,并不会给他太多拘束吧?

身后的男子心思放在前行的女子身上,前行的女子却在悄议身后的男子。

许乐乐悄悄扯了扯程秋茗衣袖,问道:“程姐姐与邵二公子几时如此熟悉?乐乐竟然不知!”

程秋茗面颊微红,嗔道:“怎么不知?还不是围场上那一场酒?”

许乐乐摇头,低笑道:“那一场酒也倒罢了,怎么他来赴宴,巴巴的请了姐姐,却落下了六殿下?”

程秋茗越发不自在,咬唇道:“我又如何知道?想来是一时忘了!”

许乐乐好笑,说道:“他忘得了旁人,偏忘不了姐姐,可见其用心!”

程秋茗却微微垂眸,脸上潮红退去,反而添上一抹苍白,低声道:“用心又能如何,终究……终究不过一场玩闹!”

许乐乐心知她还是对自己的断臂耿耿于怀,心中暗叹,却不说穿,只是摇头笑道:“啧啧,他怎么不与旁人玩闹,偏偏与姐姐?可见姐姐必有过人之处,也不知何处吸引了那匹野马?”

程秋茗自从围场一宴之后,窥见另一番天地,胸怀大开,虽有时为自己断臂伤怀,却早已与往日不同,闻她说邵毅丰是匹野马,不禁“噗嗤”笑出声来,点头道:“还真是呢!”

后园舒雪亭,建在一座假山之上,可俯瞰整座王府景致。许乐乐引众人入亭,笑道:“如今虽说无花可赏,好在这早春新绿,也颇怡人!”

耶律辰立在亭中,举目四望,但见园中景致,每一个角度,都各自不同,虽说放眼新绿,却又绿的不尽相同,层层叠叠,层次分明,分明一座寻常的园子,竟然隐隐带着恢弘之气,不由点头赞道:“王妃好巧的心思!”

许乐乐微微一笑说道:“九皇子过奖!”侧身肃客,引他入座。

酒过三巡,话题自然绕上苍辽、大邺两国和亲之事上,淳于坚也不管耶律辰本是苍辽皇子,大声道:“那位永乐公主当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竟然要嫁我四哥,还做什么平妻,她哪里能与乐乐相比?”

许乐乐向他一望,浅笑道:“永乐公主性子直率,也甚是可爱!”说着,眸光便向淳于信一瞟。

齐王殿下心头一跳,抿了抿唇,不敢接口,却只是转头向淳于坚一瞪。

死小子,哪壶不开提哪壶,谁让你提永乐公主来着。

淳于坚却浑然不觉,犹自道:“虽说可爱,终究粗野了些!”说罢,还好死不死的转头去问淳于信,“四哥,你说呢?”

淳于信无奈,摇头道:“你今日怎么如此多嘴!”还是不接口。虽说与永乐公主已经退婚,可是自己当殿接旨,小狐狸那仓然而逃的背影,始终在他心里,终究……是他伤了她!

耶律辰瞧的好笑,趁淳于信不曾留意,起身行至许乐乐案旁,俯身问道:“齐王妃如何谢我?”

许乐乐微微扬眉,抬头与他对视,问道:“九殿下何出此言?”

耶律辰向她含笑而望,悠然道:“你使永乐向本王问计,怎么这会儿不认了?”

许乐乐抿唇,含笑道:“九殿下相助自个儿皇妹,哪用得着睿敏相谢?”

耶律辰摇头,淡道:“若非齐王一句话,此事本王断断不管!”

“什么话?”许乐乐微诧。

耶律辰叹道:“当日永乐寻去兵部,齐王言道,他在意了你的在意,所以,不能娶永乐!”

“在意了我的在意?”许云低喃,垂眸细品其间滋味,但觉心底悄悄的,漫出一丝甜意。是吗?他只因知道,自己在意他的身侧有没有旁人,他的心里有没有旁人,所以,才会决意退婚?

耶律辰低声道:“若非得知齐王用情,本王岂会管这等闲事?”眸光闪闪,望定许乐乐。

许乐乐微微俯首,说道:“多谢九殿下援手!”

果然,此事若不是耶律辰相助,不管是永乐公主,还是淳于信,要想退婚,都没有那么容易。

第430章

耶律辰浅笑道:“便空言一个谢字?”

许乐乐含笑扬眉,问道:“依九殿下之言,又当如何?”

耶律辰眸光微闪,声音骤然又低了几分,说道:“在下想知道,八年前,发生了什么,令许大小姐性情大变?”

“什么?”许乐乐失惊,脱口喊出声来。

八年前,便是自己重生那年啊,就连公孙家几位舅舅和表哥,也只知道自己大病一场,之后便性情大变,外人并不可能知晓,他……又是如何知道?

“王妃,出了何事?”那里淳于信听到她的呼声,抬头便见耶律辰立在她的身侧,不由俊脸一沉。这位九皇子,为何一不留神,便盯着他的王妃?

耶律辰慢慢直起身来,转身向淳于信一望,笑道:“当日围场之上,齐王妃曾道,改日到府,必以琴曲相赐,本王在问,不知今日可曾得便?”

许乐乐很快平稳心神,闻他遮掩,也跟着微微一笑,说道:“自当助贵客雅兴!”倒再不推脱,当即命丫鬟将琴取上,自己净手焚香,在琴后坐下。

众人见她安置快速,那琴自然是备好了的,耶律辰与邵毅丰相视一眼,都是暗暗点头。

齐王妃行事洒落干净,于信义二字,也是如此看重,当真是不让男儿。

许乐乐轻调琴音,向众人一望,最后对上齐王殿下的眸光,想到方才耶律辰所言,不由浅浅一笑,说道,“古来以琴迎宾,那些琴曲却是奏的熟烂了的,没有什么新意。幼时我与六哥公孙衍在外祖父的书房里,曾见过祖父友人所赠的一幅图画,六哥有感,由图画作成一曲,想来还可入耳!”

公孙六公子公孙衍,在帝京中以一支洞箫,极负盛名。众人闻说是公孙衍所作,倒也都精神一振,凝神倾听。

许乐乐述罢,微微阖眸,手指轻拨,琴声“铮铮”一曲已跃然而出,竟然是骤然而响,隐带杀伐之声。

耶律辰乍闻,手中杯一顿,眸中便露出一抹诧色,微微拧眉,凝神倾听。自古迎宾,都做欢乐之曲,这位齐王妃却出手兵戈之声,大为违背常理。

邵毅丰和淳于信也是微微一怔,不禁互视一眼,也齐齐望定齐王妃。莫说此曲迎宾不合礼数,而耶律辰又是苍辽皇子,以这杀伐之音相对,难免有挑衅之嫌。

众人思绪纷至之间,许乐乐手指转急,琴声中,千军万马,奔腾不息,而在那杀伐之中,却又似带着一些殷殷的企盼。

在座四名男子,莫说淳于信刚刚经过东海征战,邵毅丰、耶律辰二人对沙场厮杀也不陌生,便是六皇子淳于坚,这一年多来投身军旅,也深知征战之苦。此时闻她如此琴声,都是不禁默然。

又有哪一国的百姓,愿意自己的子侄儿孙征战沙场,又不盼自己的亲人沙场回还?

暗叹间,但闻杀伐之声渐退,琴声中泛起潮涨潮落这声,似乎是日月更替,时光流逝,不禁令人暗思那场战争中,白骨成堆,却随着岁月流逝,无人再能记起,不禁伤怀。

邵毅丰听的出神,双眸凝视着鼓琴的女子,微微摇头,不解道,“乐乐这是怎么了?”

琴曲虽能打动人心,却并不是迎宾之曲,这种事,不像是许乐乐所为。

淳于信却乌眸微阖,不置一辞。他的齐王妃,岂会是如此失礼之人?

果然,潮声渐稳,鸾铃声声,由远而近,伴着琴中风声,顿令众人心旷神怡,眼前似有黄沙漫漫,天地顿开,却在天地一线间,走出一列骆队。

耶律辰听到此处,唇角便不由淡出一抹笑意,清泉般的眸子锁在女子身上,皆是赞赏。她这是以这一曲,赞叹苍辽两国修好之意。这哪里是六公子公孙衍所作,分明是出自她手,只是以六公子做了托词。

骆队行近,鸾铃声中,又伴以一阵清脆乐声,正是苍辽国迎娶新人的欢庆之曲。紧接着,风声渐隐,鸾铃声寂,似乎迎亲的骆队走远,却人声渐响,仿如走入一座市集,但闻夕阳西下,深巷犬吠,老妪说笑,孩童打闹,一副百姓安居的盛景……

琴曲渐终,余音袅袅而绝,许乐乐双手掠过琴弦,默默而坐,旁人皆沉醉在最后的美景之中,不曾回神。

隔了片刻,齐王妃清润的声音慢慢响起,轻声道,“苍辽太子来朝,九皇子一力促成此次和亲,功在两国百姓,乐乐替大邺百姓多谢九皇子!”说罢起身,敛衽一礼。

淳于坚大奇,说道,“苍辽太子来朝,本就为了和亲,怎么是九皇子促成?”

许乐乐微微一笑,水眸盈盈,向耶律辰望去,眸中波光潋滟,似乎,早已洞袭一切。

耶律辰闻言,也是微微一怔,含笑起身,向许乐乐一礼,说道,“睿敏郡主,果然名不虚传,本王佩服!”

二人一搭一句,将淳于坚听的一头雾水,邵毅丰却挑了挑唇角,望向许乐乐的眸中,皆是赞赏。而齐王殿下也是剑眉微扬,乌眸中皆是了然。

群雄并立,诸国割据,其间虽以大邺最强,但是苍辽后起,也是不容小觑。苍辽太子此来,虽言明是要和亲,但永乐公主一事,却也知他心底仍有旁的动机。

自从苍辽太子入朝,许乐乐一见竟不是耶律辰,心中便已定下将熊燕瑶选为苍辽太子妃之计。一则,利用熊燕瑶的荣宠,离间秦、熊两家,令秦家失一强助。二则,熊燕瑶空有美貌,却无智计,嫁入苍辽之后,没有大的作为,不会成为大邺、苍辽之患。

只是计虽定下,却屡屡被旁事打破,始终无从入手。立春那日,许乐乐、淳于信二人眼见苍辽太子携熊燕瑶要一同跃过船来,不约而同出手算计,使二人落入太液池中。其时不过是要假借熊燕瑶名节一事,设法令苍辽太子就范。

哪知在淳于信寻到苍辽太子之时,从他与熊燕瑶颠倒乾坤的情状来瞧,二人竟然是同时被人下药。后来向当日暗中随入湖底,送二人上岛的江河询问,才知二人刚一入水,便已忍耐不住,这就是为何熊燕瑶分明精熟水性,却没有一丝反抗的原因。

事后,淳于信曾与许乐乐提及,二人只知熊燕瑶必然是受秦湘与魏蓓婷算计,而苍辽太子又是受何人暗算,却百思不得其解。

直到前几日,永乐公主前来齐王府,提及苍辽太子为人,许乐乐才心中恍然。

虽说永乐公主言道,耶律辰不知她受辱苍辽太子,可是依耶律辰心智,又岂能瞒得过去?而苍辽太子如此为人,必然令耶律辰不齿,恐怕,他也不愿他在大邺朝得一个强助,反成苍辽之祸。

而那一日,画舫中离苍辽太子最近的,便是耶律辰,他趁二人落水,出手暗算苍辽太子,必然是不愿他选中秦湘,而竟然与他二人不约而同,选中心智平庸的熊燕瑶。

耶律辰虽坦然承认,心中却也不得不暗赞许乐乐心思慎密,心智过人。她瞧破了其间的关节,却并不说破,却只以一曲琴曲相谢,倒当真是别出心裁。

许乐乐见他闻琴知意,微微抿唇,浅笑道,“此曲有慢贵客,九皇子勿怪!”

耶律辰摇头,说道,“王妃客气,今日能闻王妃一曲,耶律辰不枉此生!”

那里邵毅丰却笑道,“闻说当日许大小姐一曲,名动京师,自从归于齐王,便连皇上也难闻一曲,如今我等当真是三生有幸。只是只此一曲不能尽意,可否再抚一曲欢快些的,也好尽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