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常嚣张:王爷很腹黑
作者:小小冰露 | 分类:古言 | 字数:202.1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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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9章 岂不是可惜?
秦翊分明是自己命人溺死,如今她人死了,还要攀扯柳凡。皇帝心中冷笑,转向柳凡道:“柳妃,你说,今日你可曾离开过千秋亭?”
不等柳凡回答,陈贤妃便道:“柳妃确实离开过千秋亭,她一出去,秦贵人便随了出去。”
皇帝浓眉微微一拢,向她和柳凡各望一眼。
那里一直默默而立的凤良妃轻声道:“嗯,确实如此!只是柳妃出去半盏茶功夫便回,秦贵人却再不曾回来,不料竟死在此处!”
半盏茶功夫,莫说杀人移尸,就是从千秋亭走到这里,也不止半盏茶的功夫。更何况,柳凡还是一个身怀六甲的柔弱女子!
皇帝微微点头,向柳凡身边的杨子问道:“这个奴婢说你行踪诡异,你可曾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杨子一愕,说道:“奴婢只是奉命服侍主子,哪里有行踪诡异?”
“你怎么没有?”那宫女尖声叫起,说道:“就在千秋亭左侧岔道上,你立在那里鬼鬼祟祟的东张西望,像是在给什么人把风,岂不是行踪诡异。”
杨子未答,柳凡“啊”的一声低呼出声,顿时红晕满面,向杨子一望,说道:“莫不是……莫不是……”
皇帝皱眉,说道:“莫不是什么?”
柳凡微微咬唇,说道:“回皇上,臣妾……臣妾本是出去……出去更衣,哪知出千秋亭被风一盯,便烦恶欲吐,没走几步,竟然……竟然污了衣裳。”说着衣袖一翻,露出衣摆上隐约的一片污渍,低声道:“臣妾想着还要伴驾,回去更换万万不及,要想清理,又……又得……又得将衣裙翻起,若是被人瞧见,臣妾……臣妾如何见人?便……便命杨子在那岔道上守着,若有人来,也好阻挡。”
众人闻言,都不禁点头。柳凡怀有身孕,呕吐是常有的事,而她身为皇妃,衣裙翻起若是被人瞧见,也果然对声誉有损,令杨子把风,便合情合理。
“原来如此!”皇帝点头,侧头向秦二夫人一望,说道:“秦二夫人可曾听的清楚?”
秦二夫人一听,忍不住放声大哭,叫道:“皇上,贵人死的蹊跷,求皇上明查!”她这一哭,秦义也忍不住跪倒,连连磕头,说道:“求皇上明查!”
皇帝皱眉,心中大感不耐,说道:“那就命刑部彻查罢!”
“谢皇上!”秦义连连磕头,秦二夫人却仍伏在地上大哭不止。秦湘奔来,一把将秦二夫人抱住,唤道:“娘,皇上定会为姐姐申冤!”
秦二夫人一把将她抱住,更是放声大哭,“湘儿,娘可只剩下你了……”
这里正哭声一团,但闻梅林里一阵笑闹声传来,众人皆是一怔,回头去瞧,但见两名女子摇摇晃晃自林中出来,一边走一边笑唱,还莲步珊珊,翩翩起舞。而在二人之后,四名宫女疾疾赶来,连声道:“潘小姐,你们慢些……”
“何人?”皇帝将脸一沉,沉声怒喝。
四名宫女乍见这许多人立在湖畔,顿时吓了一跳,齐齐噗嗵跪倒,连连磕头,其中一个胆大些的,忙道:“回皇上,这两位潘小姐喝醉了酒,奴婢们一个看不住便奔了出来,怎么叫都叫不住!”
“皇上……”左侧的潘如花醉眼朦胧,侧头斜睨皇帝,嘻哈笑道:“你是皇上?看臣女舞姿如何?”说着哼哼呀呀,一边唱,一边在皇帝面前起舞。
潘似玉笑的东歪西倒,摇头道:“姐姐错了,我们要嫁的是齐王殿下,你在皇上面前跳什么舞,仔细将你收进宫去!”
“进宫?”潘如花摇头,收了舞姿,摇晃着身子连连摇头,说道:“我不要进宫,皇帝太老了,哪里比得上齐王……”
“大胆!”端王见二人越发无礼,上前一声断喝,向身畔太监道:“还不将这二人架开!”
皇帝早已气的脸白,目光一扫,锁上了淳于信,喝道:“齐王,你说!”向那二人一指,问道:“这二人是哪个府上的?”
齐王殿下一脸惊愕,上前掀袍跪倒,说道:“回父皇,这两位是江淮潘家的小姐,儿臣虽然相识,与她们却并无瓜葛!”
“并无瓜葛,为何她们口口声声说要嫁你?”皇帝气怒。
许乐乐见这两位小姐疯疯颠颠的样子,心知是着了齐王殿下的道儿,不禁暗暗偷笑。此时见皇帝发怒,也上前一步,在淳于信身侧跪倒,说道:“父皇明鉴,这两位潘小姐是母妃为齐王殿下选中的侧妃,睿敏一时糊涂,还不曾与齐王殿下说过!”
被她一提,皇帝这才想起,转身向陈贤妃一瞪,怒道:“这就是你给老四选的侧妃?”
陈贤妃张口结舌,说道:“这两位潘小姐素来端庄温婉,臣妾……臣妾……”瞧着那两位载歌载舞的小姐,实在和端庄温婉扯不上干系,一时说不出话来。
皇帝冷哼一声,向那二人一指,说道:“给朕轰出宫去,日后非召再不许进宫!”
“是!”随驾赶来的侍卫闻命,即刻唤过几个太监,拧着二人衣领离去。
第409章 岂不是可惜?
众人见皇帝发怒,齐齐跪倒,齐声道:“皇上息怒!”
经此一闹,秦家的几个人已哭不下去,旁人更是噤若寒蝉。要知道这两位潘小姐如此行径,可是御前失仪啊,若是皇帝追究,非但自己性命难保,恐怕还会连累家人。
潘贵人更是惊的脸白,侧身跪在一旁,连头都不敢抬起。
皇帝眸光扫过陈贤妃,却落在许乐乐身上,冷冷道:“虽然只是侧妃,但王府皇室岂能容得下这等女子?睿敏,你是王妃,日后警醒一些,为老四守着点儿门户!”
“是,父皇,睿敏知错!”许乐乐俯首应命。
皇帝点头,再不向众人多望一眼,说道:“走罢!”向苍辽太子一礼,转身而去。
候他走远,陈贤妃慢慢站起身来,双眸向许乐乐一望,咬了咬唇,说道:“都回罢!”这才转身,向自己的步辇行去。众嫔妃眼见这里躺着个死人,又有谁愿多留,闻命即刻随后跟去。
柳凡慢慢站起身来,微微抿唇,立在湖岸边向下一望,月光、灯光的映照下,但见秦翊妆容早已被湖水冲去,露出一张惨白的面容,双眸微张,眼神空洞上望,似乎还带着不甘。
胃底,一阵烦恶涌上,柳凡忍不住一阵干呕。杨子忙将她扶住,说道:“娘娘且歇歇罢!”
许乐乐上前一步,握着她的手将她带离湖岸,轻声道:“姐姐何苦再来这一趟?”
柳凡呕了几声,又吐不出来,转头见旁人已渐渐散去,唯有秦家的人还一边哭,一边同礼部的人收尸,这才轻轻摇头,咬牙道:“我不亲眼瞧见,总不安心!”
许乐乐抿唇,低声道:“姐姐虽未亲手杀她,她也算死在姐姐手上,姐姐安心便是!”
柳凡点头,在许乐乐手上一捏,低声道:“多谢妹妹!”扶着杨子的手,向自己的步辇行去。
许乐乐静静而立,凝望着她的背影,不禁一声谓叹。
秦家虽然未倒,但柳凡此仇已报,日后,她和她的结盟……怕也会有所改变罢!
轻叹一声,刚刚转身,便撞入一副坚实的怀抱。齐王殿下向她俯首而望,低声道:“回府罢!”
此一刻,不管是知情之人,还是不知情之人,只能看到小狐狸的淡定和安然。可是……他却看到,她坚挺的背脊之后,流露出的,分明是一丝脆弱。
“嗯!”许乐乐点头。转过身,随着他慢慢向御花园外去。
身后的哭声渐隐,前方的人群越渐远,御花园中,一片宁静。闻着身畔男子浅浅的呼吸,许乐乐突然觉得有一丝疲累。如果……没有这么多的恩怨纠葛,没有这许多的爱恨情仇,只有身畔的人,一直陪着走下去,多好!
宫门前,各府的马车正纷纷离去,许一鸣见二人出来,上前先给齐王见礼,说道:“臣见过齐王殿下!”抬眸悄悄向许乐乐一望。
淳于信知道他有话要和许乐乐说,便微一点头,径直向马车行去。
许乐乐微微挑眉,问道:“爹爹可是有事?”
许一鸣忙道:“臣想请问王妃,这几日可有空回去相府?老夫人惦念的紧!”
许乐乐微微一默,轻叹一声,说道:“方才的事儿爹爹也瞧见,为了王爷立侧妃的事,皇上震怒,贤妃娘娘怨怪,这几日怕不得闲。”老夫人惦念?怕还是为了他想让许云筝争夺苍辽太子妃之位的事罢!
许一鸣闻言,赔笑道:“王妃贵人事忙,臣岂有不知,只是……”向两侧一望,压低声音道:“这两****四叔便会回京,怕还有事要与王妃商议。”
许乐乐微微一默,点头道,“那等四叔回来,使人报个信儿!”虽然说,平邯府的兵权被狄山、景宁扶助张伦接手,终究那里太多秦家的亲信,要想清除,不是朝夕之功。
许一鸣大喜,连声应是。
许乐乐边说边行,眼见已快到王府的马车前,突然脚步稍缓,水眸淡出一抹幽冷,淡淡问道,“不知母亲身子可好?”
她怎么会突然想起问秦氏?
许一鸣一怔,只得道,“还是糊涂一阵,清醒一阵!”
许乐乐点头,说道,“母亲成日闷在那小院子里,对身子不好,眼见天气转暖,也扶她园子里走走才好!”也不等他应,径直向马车行去。
自从许乐乐回京,与秦氏间明里暗里的争斗,许一鸣岂有不知?后来得知秦氏和刘思江的“私情”之后,虽然顾忌建安侯府和许云乐,不曾要她性命,但将她软禁在木棉院,多少还仗持她这个齐王妃。此时突然听她关心起秦氏,心中不禁奇异,也不敢问,只是躬身应命。
齐王殿下倚着马车而立,向那边的许乐乐遥遥而视。但见她与许一鸣说话只是寥寥数语,方才的脆弱已然淡去,身形挺的笔直,已是素日里睿智柔韧的齐王妃。淳于信乌眸微眯,心底最柔软的地方,仿佛被什么东西触动,牵出一丝疼痛。
他的小狐狸,在时时伪装自己……
见她行来,白芍忙放下脚踏,扶她上车,路宁将马缰送到齐王殿下手中。淳于信微微一思,说道,“本王累了,也乘车罢!”不理路宁,随在齐王妃身后,径直踏上车去。
白芍本来随在许乐乐身后要上车,见状不由一愕,跟着抿唇浅笑,向赵承扮一个鬼脸,转身去与青萍等人挤随后的马车。
许乐乐刚刚钻进车厢,便被他自后拥入怀里,转身倒入椅中。许乐乐身子不稳,顿时跌入他的怀里,微微一挣,笑道,“怎么?”这位齐王殿下,素来不愿在王府之外与自己亲热,如今大多朝臣、家眷的马车虽已离去,余下的还有不少。
淳于信微微勾唇,闭目而坐,说道,“今日这场戏,王妃瞧着可好?”
许乐乐抿唇一笑,斜目横飞,向他一瞥,说道,“你大动干戈,将两位潘小姐灌醉,便是为了让她们御前失仪,令父皇不准你纳她们为侧妃?”
“嗯!”淳于信点头。
许乐乐摇头,含笑问道,“若是没有秦翊之死,皇上好端端的在千秋亭与众妃、大臣饮宴,你要如何令她们出现在父皇面前?”
淳于信轻轻笑起,将下巴搁在她肩头,一手勾起她的秀发把玩,低声道,“苍辽太子尚在彩棚中,宴散之时,父皇岂会不来?”
许乐乐微微扬眉,略略一思,突然笑起,点头道,“你命那几位公子点中潘家小姐猜谜,使的原来是瞒天过海之计!”
淳于信扬眉,说道,“此话怎讲?”
许乐乐抿唇,笑道,“今日彩棚内的灯谜虽不常见,却大多并不难猜,那两位潘小姐也不是蠢笨之人,又岂会连连猜错?定是你使了什么法子,将灯上的灯谜换去。”
淳于信闻言,不禁挑了挑唇角,问道,“这与瞒天过海有何干系?”
许乐乐摇头,说道,“公子们比武,到点到两位潘小姐猜谜,其间隔着些时辰,又是两位潘小姐轮着喝,哪里就容易醉了?只是两位潘小姐被连连点中,大伙儿瞧着,便以为两位潘小姐饮了许多,到最后瞧见她们醉酒,便无人怀疑。其实……真正令她们醉酒的,是那几位宫女罢?”
淳于信听闻被她说中,倒也并不意外,点头道,“酒髓是极好的东西,王妃只用一次,岂不是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