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常嚣张:王爷很腹黑
作者:小小冰露 | 分类:古言 | 字数:202.1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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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7章 承认了
许乐乐对上他的眸光,浅浅一笑,见赵承掀起帐幔,便俯首而入。
淳于信随在身后入内,但见帐中另有帐篷,层层厚厚的羊皮遮挡,将帐外寒风、声音尽数隔断。
在最内的帐篷里,汪世见二人进来,躬身行礼,唤道,“王爷,小姐!”
淳于信向这帐篷瞧了一周,心底暗暗苦笑。瞧这帐篷外表,与内务府所建的帐篷一般无二,可是帐内……若不是许乐乐引他前来,他竟然不知道自己的营中会有这样一座帐篷。
许乐乐似瞧出他的心思,只是微微一笑,在他手上轻捏。
淳于信垂眸,对上她含笑的水眸,也是微微一笑。只要小狐狸安全无恙,这些事,自然由她!
二人对视只是一瞬,淳于信抬头,但见帐篷正中立着一根木桩,桩上绑着一名身穿白衣的男子,衣衫破碎,左肩带伤,可见是经过一番剧烈的争斗,不由微微挑眉。
身穿白衣,走在人群中自然不会引人注意,重要的是,在那冰天雪地里,白衣更容易潜藏身形。而能在赵承、汪世和白芍手中还有一番争斗,想来武功一定不弱。
许乐乐见此人身上虽然没有动刑的痕迹,脸色却极为苍白,额角还挂着细密汗珠,心知是汪世下过暗手,不由微微挑唇,问道,“可问出什么?”
汪世躬身回道,“回小姐,此人嘴硬的很!”
“嗯!”许乐乐低应,见帐侧案上放着一些东西,便问道,“这是他身上搜出的东西?”
“是!”汪世点头。
许乐乐慢慢行去,见最先是一把钢刀,其后是一只似弩非弩的东西,不由心头一跳,将那东西拿起,左右观瞧。
这只弩与游牧部落的寻常弩弓极为相似,只是形体略小,卡弩箭的弩槽只有三个,又是极细,与钢刀的刀背相差无几。
淳于信随她行来,眼瞧着这东西皱眉,问道,“这是何物?”
许乐乐手指抚上那细细的弩槽,淡淡道,“想来,这就是凶器!”上一次赵承以各种暗器相试,赛马跑道两侧能够藏人的地方都难打到看台前的跑道,纵有射得到的,也难取准头,而这弩弓取准头极易,如果再加上特制的弩箭……
许乐乐心头怦动,只觉谋害生母的真凶,就在眼前。
淳于信剑眉微拢,似思忖又像询问,说道,“瞧着像弩,只是要怎样的箭才能扣入槽内?”
许乐乐扬眉,转头望向木桩上的男子,淡笑道,“那就要问这位壮士了!”
木桩上的男子抬头,目光向那弩弓扫去一眼,眸中闪过一抹嘲讽,冷笑道,“齐王妃,你们无故擒我,是何道理?”
许乐乐微微扬眉,淡笑道,“你如何知道我是齐王妃?”
那人道,“在下在御林军中当值,齐王妃经常出入皇宫,在下自然认识!”
许乐乐垂眸,把玩着手里的弩弓,淡淡道,“哦?是御林军?”御林军,是由定远大将军汤思炎掌管,而此人既敢承认是御林军,便绝非撒谎。
用御林军的人对她偷下暗手……
齐王妃挑唇,露出一抹讥讽的笑意,问道,“既是御林军的人,为何要暗算于我?”汤家、公孙家是姻亲,若是自己死在汤思炎麾下手中,齐王追究,恐怕就此与这两家结怨。
那人挑眉,冷笑道,“在下并未暗算王妃,王妃想冤枉在下,怕也没有那么容易!”
“冤枉?”许乐乐定定向那人凝注,淡道,“只凭你这支弩,本王妃便不曾冤枉你!”
“哈哈哈哈……”那人骤然笑起,咬牙道,“拿贼拿赃,那不过是在下故友相赠之物,在下留在身边罢了!”
“是吗?”许乐乐垂眸,手指在那弩弓上轻抚,心中疾速思忖。此人落在汪世、赵承手中,身上一定已搜过多回,这弩弓所用的弩箭藏在何处?为何赛马跑道两侧一无所获?
这里两人言语交锋,那里齐王殿下的目光,却落在案上零零碎碎的东西上,目光在一处一定,唇角不觉勾起一抹笑意,淡道,“这位壮士是不是当真嘴硬,本王倒想一试!”说着探手取过一只小小的瓷瓶,慢慢转过身来。
白衣男子一见之下,瞳孔骤然一缩,却神色不动,冷笑道,“齐王殿下想要屈打成招,恐怕难以如愿!”
淳于信淡淡一笑,向许乐乐道,“你的匕首给我!”
许乐乐不知其意,却也不问,只是依言将匕首给他。
淳于信慢慢踱到男子身边,淡笑道,“你此刻招了,还为时不晚!”
白衣男子脸色青白,双眼死死与他对视,咬牙道,“齐王殿下,在下无从招起!”
“是吗?”齐王殿下轻飘飘的笑起,慢慢抬手,匕首利刃在那男子食指上轻轻一划。
血珠迸出,滴滴滴落。
那男子手指一缩,忍不住笑起,说道,“齐王殿下道在下是稚嫩小儿,区区割伤便能令在下屈服?”
淳于信微微挑眉,含笑道,“壮士铮铮铁骨,纵然砍去一臂,怕也不会皱一皱眉头,小小手指划伤,自然不放在眼里!”
第367章 承认了
那人双眉一扬,冷笑道,“那齐王殿下可是在与在下玩笑?”
淳于信微勾了勾唇,说道,“是不是玩笑,试过便知!”说着一指挑开瓷瓶瓶塞,微侧瓶身,瓶口对上男子手指。
男子脸色骤变,失声道,“你做什么?”
淳于信薄唇微启,一字字道,“严!刑!逼!供!”最后一个字吐出,将手微微一侧,一滴蓝色水滴自瓶内滑出,落在男子手指的伤口上。
“啊!”男子低呼,脸色顿时大变,颤声道,“你……你……”
只这一瞬间,男子手指上的血液竟然迅速凝结,冻而成冰,且那整个手指变的僵硬,迅速罩上一层白霜,渐渐向手掌蔓延。
此情此景,许乐乐从所未见,不禁惊咦一声,问道,“这是何物?”
淳于信回头,摇晃瓷瓶,说道,“这便是那弩弓射出的弩箭!”说着取过弩弓,将弩弦挂起,将一旁放着的水慢慢倒入弩槽,再将瓷瓶中蓝色水滴滴入一滴,弩槽内的水迅速凝结成冰。淳于信身子迅速一转,手扣弩弓,一支冰箭已疾射而出,噗的一声钉入木桩,全体没入,只留下一个小小的小孔。
许乐乐瞧的心惊,结舌道,“好强的力道!”
射入的冰箭就在男子头上不足一寸,男子惊的全身冰凉,眸中终于现出一些惊恐。
淳于信点头,说道,“这弩弓构造精巧,又极易取准,加上力道强劲,由远处偷袭,是最好不过!”说到后句,语气已转为冰寒,转头定定瞧着男子,淡声问道,“怎么,还不招吗?”
弩槽有三个,马肚带却只有两条,如果猜的不错,另一支对准的,应该是小狐狸本人。如果不是许乐乐身有武功,又见机极快,此刻……
想到此处,淳于信心底不禁打一个突,仿佛整个人也被冰魂浸过一般。如果……如果……小狐狸有什么意外,又让他如何承受?
男子手指上的冰寒渐渐蔓延,只冻的牙齿打战,颤声道,“我……我不知道……不知道……”
“不知道?”许乐乐冷笑接口,淡道,“想来壮士是冻的狠了,本王妃给你暖暖!”取过案上燃着的烛火,向他手指凑去。
冻僵的手指骤然被火烤炙,一瞬间,男子但觉痛痒入心,忍不住低呼,身子一颤,却又再强行忍住。
淳于信微微挑眉,赞道,“壮士果然是铁骨!”把玩手中瓷瓶,淡淡道,“陟流国极北之地,冰川中有一座寒潭,潭中水色呈蓝色,可令寻常的水迅速结冰,称为冰魂,想来便是此物!”
男子痛痒交替之中,骤闻此言,不由失声道,“你如何知道?”一句出口,惊觉失言,急忙住口。
“本王自然知道!”齐王殿下笑起,微微抬眸,瞧着男子,一字字道,“你是陟流国人?”冰魂只是曾经听旁人说起,没想到此时一试,竟然歪打正着。
男子听到“陟流国”三字,脸色顿时大变,默了片刻,咬牙道,“在下身上纵有弩弓冰魂,齐王殿下也无证据,说是在下所为!”
乌眸染上怒色,一张俊颜却冷峻依旧,淳于信冷笑道,“不是你所为,那为何你会身携弩弓冰魂,在那林中?王妃的侍卫寻去,你又为何动手?”
男子咬牙道,“在下既为御林军,自然……自然是在围场之中巡守,有何……有何足怪?”
“巡守?”淳于信冷笑,说道,“御林军巡守,必然是整队而行,阁下怎么会只有一人?”
男子低声道,“在下一时内急,方才……方才离队……”
“狡辩!”齐王殿下低喝,见他冻的打颤,不觉冷声道,“阁下还当真是一副铁骨!”
“铁骨?”许乐乐扬眉,说道,“只是不知道,整个儿冻结的铁骨,是什么模样!”取过他手中瓷瓶,掷给汪世。汪世会意,接过瓷瓶,抽刀在那男子另一只手上割开一道小口,将冰魂滴上。
十指连心,手指血液迅速冻结,白衣男子身子不由打颤,终于忍不住大吼道,“许乐乐,使这毒刑,算什么好汉!”
许乐乐微微一笑,说道,“鞭刑杖刑,太过血腥,谅来壮士也不会在意,倒是这冰火之刑,倒省些气力!更何况,我许乐乐小小女子,本就不是什么好汉,什么法子管用,便使什么法子!”她说话极缓,汪世却动作极快,只这片刻,男子已十指齐开,一一滴上冰魂。许乐乐手中烛火却极慢的移动,一个个烤了过去。
男子但觉一时冰寒,一时灼痛,冰火交替,痛痒自十指蔓延,直入心肺,不由出声呻吟。
许乐乐双眸凝着手中烛火,缓缓道,“今日秦五小姐一意故动本王妃赛马,事发之后,又脸色有异,必然心中有鬼。而秦公子急急赶往马鞍滑落处,想来是为了将冰魂制成的冰箭毁去。冰天雪地中,又有谁会留意几支小小的冰棱?”
男子身子微微颤抖,却咬牙强忍,冷笑道,“王妃几乎堕马,秦五小姐受惊,自然……自然脸色有异,而那许多人赶往出事之处,也不独……不独秦公子一人!”
许乐乐见他犹在强辩,向汪世一望,笑道,“这位壮士当真是铁骨,倒是有得玩呢!”
汪世也随之笑起,说道,“如此才有趣!”说着将那男子双腿拽过,踢过张椅子架起,除去鞋袜,在足心便是一匕首划下。
人的足心,较手指更加敏感,男子但觉足心一痛,不由惊呼,“你做什么?”双腿回缩,却觉足心一凉,冰魂已滴入伤口。
一时间,彻骨冰寒自足底窜起,迅速席卷全身。男子身子一缩,咬牙强忍。
汪世向许乐乐躬身,说道,“王妃,小人来罢!”接过她手中烛火,便向男子脚心烧去。
痛痒钻心,男子再也无法支撑,呻吟出声,连声道,“不……不……不要……我……我说……我说……”
“何人指使?”许乐乐挥手,命汪世将烛火移开,冷声逼问。
男子微一迟疑,低声道,“秦……秦五小姐!”
“秦璐要你伺机杀我?”
“是……”男子低语。
“为何?”许乐乐扬眉。
男子抬头,速速向淳于信一望,脸上现出一些迟疑。
许乐乐冷笑一声,说道,“我许乐乐与秦家早已结怨,秦家自然要杀我而后快。只是若我只是区区一个郡主,倒不必急于一时,只是如今封为齐王妃,齐王殿下自然与秦家成了死敌。秦家要想投靠齐王,只能先将我除去,另行选送齐王妃的人选,再做拉拢。”
男子听她竟然句句说中,脸色更是难看到极点,咬了咬牙,低声道,“你……你既已看透,又……又何必问我?”
许乐乐眸光渐寒,冷声问道,“我只问你,十二年前,许相夫人公孙氏,是不是也是死在你手?”
那男子悚然一惊,呐呐道,“许……许相夫人……”眸中惊悸,又似带着抹莫名的情绪。
“不错!许相夫人,我许乐乐的娘亲!说!是不是被你所杀?”问到后句,齐王妃已是声色俱厉!
男子脸色变幻,咬唇不语。
许乐乐心中了然,冷冷问道,“是秦胜成指使?”十二年前,秦明、秦璐只是两个娃娃,自然与他们无关,此人今日既然听命秦璐,想来是秦胜成的人。
那男子默然,隔了片刻,才低声道,“十二年前……许相夫人却没有齐王妃的身手!”虽未直言,却也是承认了当年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