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常嚣张:王爷很腹黑
作者:小小冰露 | 分类:古言 | 字数:202.1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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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0章 何事?
江嬷嬷吁了口气,笑道,“郡主喜欢便好!”又再挽起她的青丝,细细绾起,一件一件首饰细细佩戴,赞道,“郡主如此绝色,老奴在宫里一辈子,服侍过几宫的娘娘,也不曾见过呢!”说着,教豆蒄取过最外一层的嫁衣,服侍她穿上。
江嬷嬷又再替她正了凤冠霞披,说道,“郡主今儿要忙碌一日,旁的东西吃不得,命丫鬟带上几个煮熟的鸡蛋,也好垫饥!”
许云乐点头,说道,“我知道!”
江嬷嬷见她浑不在意,也不再说,说道,“老奴出去瞧瞧丫鬟们可有不妥!”说着退了出去。
豆蒄又将许云乐身上衣裳细细查看一回,满意点头,说道,“小姐,这宫里的东西终究不是寻常物什可比,瞧这绣工,怕连江淮织造府的绣娘也做不出来!”
许云乐点头,向她瞧了一眼,问道,“今儿一早忙碌,我还无瑕问你,怎么天还没亮琼丹便过来,与你嘀嘀咕咕的,说什么?也不怕人瞧见!”
豆蒄一怔,说道,“无非是那边儿的一些闲话,小姐听了还不是生气?”
许云乐将脸一沉,说道,“讲!”
豆蒄微一迟疑,见她越发不悦,只得道,“听那边的小丫鬟嚼舌根子,说这一个门儿里同一天嫁两个新娘子,后出门的嫁过去,再旺不过先出门的。大小姐虽说嫁的是五皇子,出嫁后自然是齐王妃为长,但是日后谁强得过谁去,却瞧今日出门先后。”
许云乐大怒,喝道,“胡说!”
豆蒄忙道,“可不是?奴婢也说是胡说,礼部的那位大人便已说过,请大小姐先出门,只不过是因长幼有序,又哪里有旁的说道?”
许云乐咬唇不语,皱眉寻思。
豆蒄瞧她神色,似乎又在意了些,便低声道,“小姐,奴婢想着,一个府里的小姐,向有嫡庶之别,大小姐和小姐均是嫡女,这一点谁也越不过谁去。可是,这长次之分,咱们府倒罢了,旁的府可是差的远呢!”
这一句话,正中许云乐心坎,不由轻轻点头。
本来,这许相府中只有自己一个小姐,十余年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哪知突然从外头回来这么一个丫头,出身门庭不相上下,也倒罢了,偏偏比自己早生三年,便处处压自己一头,自己好好的相府唯一的千金,莫名其妙成了次女……
想到此处,一双眸子渐渐燃上一抹怒火,咬牙道,“我已被她压了一头,难不成这最后一步也被她压着?”心中念头电闪,招手将豆蒄唤过,俯耳低语。
豆蒄迟疑道,“小姐,争这一步不难,可是……皇上御旨,是大小姐先出门,若是被宫里的人认错,上错花轿可怎么办?”
“笨蛋!”许云乐低斥,垂头向自己身上一指,说道,“虽说都是二品服饰,但那日爹爹和那丫头分明言道,这两身嫁衣并不相同,迎亲的人岂有分不出的?”
豆蒄听的连连点头,拇指一竖,说道,“小姐好计,只要出了门,谁又能说什么?”
许云乐得意一笑,说道,“到时你可要机灵一些!”
豆蒄点头,连声答应。
这个时候,但闻院子外小丫鬟回道,“全福夫人来了!”跟着秦二夫人领先,与朝中几位五福齐全的夫人进来,含笑向许云乐道喜。
许云乐端坐榻上,含笑点头,权当回礼。
秦二夫人道,“你大舅母重孝,不能来送你,托我给你添箱!”说着命丫鬟将手中的两只匣子送上。
许云乐闻她提起秦大夫人,想着秦天宇刚刚惨死,直觉晦气,也不去瞧匣子里的东西,皱眉道,“豆蔻收了罢,舅母的东西,必是好的!”豆蔻忙应,上前收起。
跟着旁的夫人也一一将添箱的东西送上,这才团团围她而坐,称为坐福。
这里刚刚坐好,各府与许云乐亲厚的小姐们又来,说笑一回,将添箱的东西一一送上,便在外间坐着饮茶,一时间,里里外外,一片欢笑之声。
眼见到了午时,小厮奔来,气喘吁吁的回道,“二小姐,前头来传,两位殿下已经出宫,正向这里行来!”
许云乐心头一跳,一时间振奋莫名。过了今日,自己便是名正言顺的齐王妃了!
锦阑轩。
许乐乐刚刚收拾妥当,汤氏便带着大小萧氏进来,瞧着她笑道,“哟,若不是早知道是我们家乐乐,还道是哪里来的仙子!”
许乐乐抿唇,笑道,“舅母一日不打趣乐乐,便觉得不安生!”忙命白芍等人上茶。
汤氏连连摆手,笑道,“今日你是新娘子,这些事不必再管!”
正说着话,但闻门外笑声传来,兵部尚书李夫人、御史程夫人等几位全福夫人在前,程秋茗、席秋月、骆凝殊等一些与许乐乐交厚的小姐随后,一同进来,见了许乐乐便连连道喜,锦阑轩内外,一时间,也是笑声不断。
近午时分,听到小厮来回,汤氏上前握着许乐乐的手,轻声道,“乐乐,嫁入皇家,再不如往日的自在,只是若有什么委屈,你万万不能自个儿藏着,知道吗?”
第340章 何事?
许乐乐见她眸底皆是担心,心中一暖,轻轻点头道,“舅母放心,旁人让乐乐委屈,旁人便不能不委屈!”
一句话倒将汤氏说笑,在她额头轻轻一戳,咬牙道,“你呀,当真令人又爱又恨!”替她整了整裙裾,与众夫人一同退了开去。
白芍、红莲二人上前,扶许乐乐起身。白芍低声道,“小姐,一顷儿出了门,奴婢再无法照应,小姐一切小心!”
许乐乐知道她意有所指,轻轻点头,但觉掌心里也微微浸出汗来,心底不由好笑。许乐乐啊许乐乐,这两年来,你步步为营,精心算计,生死之间也从不曾如此紧张,怎么此一刻,倒沉不住气了?微微闭目,心中将所有的安排细思一回,查再无错漏,心中才稍稍安定。
红莲闻言,却道,“是啊,我们是大小姐的贴身丫鬟,怎么这出阁上轿,不是我们服侍?”想着如此盛况,自己只能随在人群之中,便有些不满。
许乐乐淡淡一笑,说道,“皇家的规矩,岂能与旁处相比?”一手扶着一人起身,青萍、墨兰二人自后替她摆好裙裾,向门外而来。
许相府张灯结彩,中门大开,贺客盈门。门口厮仆远远见齐王和五殿下策马而来,忙报了进去,前厅里,许一鸣与众臣忙迎了出来,在府门前恭候。
齐王淳于信一袭腥红蟒袍,上绣两条飞舞的黑龙,以金丝间出鳞片,盘绕肩头,活灵活现,将挺拔身姿衬的越发端凝威严。头上金冠束发,金冠正中镶以鸽卵大小的鲜红宝石,两侧指腹大小的东珠镶嵌,直至脑后。宝石与珠光相衬,将一张冷峻容颜衬的越发俊朗不凡,令人不敢逼视。
而他身侧的五皇子淳于昌,一样的腥红蟒袍,肩上黑龙却以银丝相间,头上紫金顶冠,镶以白玉围绕的鲜红宝石,将整个人衬托的温润如玉,俊逸无双。
二人府前下马,淳于信当先步上石阶,向许一鸣躬身一礼。慌的许一鸣忙要跪下还礼,却被他一把扶住,淡道,“相爷是本王长者,不必行此大礼?”
许一鸣闻言,躬身道,“齐王此言,老臣惶恐!”
“相爷!”五皇子唇角含笑,随后而来,温声道,“今日我和四哥只是相爷的女婿,相爷行礼,我们岂敢担当?”
许一鸣道,“臣暨越!”还了一礼,请两位殿下入厅内饮和合酒,身后两乘彩轿先后进门,并列于中堂之上。
而另一方,许乐乐、许云乐由丫鬟扶着,已入了后堂。
后堂里,老夫人一身新衣,早已收拾齐整,由马氏、祝氏扶着,翘首等待。见二人入厅盈盈拜倒,忍不住心中一酸,几乎落泪,哽声道,“好!好!快起来罢!”
将二人唤起,上前一手一个握住,瞧瞧左边这个,虽说自幼不在身边儿,可这两年来,自己却倚重良多。瞧瞧右边这个,虽说因秦氏对她不喜,终究是自幼看着长大,也曾承欢膝下,心中也是难舍。
许乐乐见她真情流露,心中也是感动,轻声道,“祖母,往后乐乐不能时时侍奉,还请祖母保重身子,莫令乐乐牵挂!”
老夫人连连点头,眼泪便不自觉落了下来。
一旁祝氏劝道,“母亲,今儿是乐乐、云乐大喜的日子,母亲还请顾着新人!”说着拿帕子替她拭泪。
老夫人忙将泪意忍回,点头道,“自然!自然!老身只是高兴罢了!”又将二人的手握了握,才道,“快些入席罢,莫要误了吉时!”依风俗,女子出嫁,上轿之前要在娘家用最后一餐,称别亲宴。
许乐乐、许云乐随着丫鬟进入后堂花厅,那里已备下一桌宴席,许云筝、许云舒、许云欣和两日前刚刚赶回的许云婉、许云琼几个小姐妹相陪。
自从寅时起身,姐妹二人均是粒米未进,许乐乐深知这一日要到洞房之后才能自在,便只是动了动筷子。而许云乐此时却已饿的狠的,早将江嬷嬷的嘱咐抛到九霄云外,提起筷子吃个半饱。
白芍见许乐乐没吃什么,便悄悄过来,低声道,“小姐,奴婢备了煮熟的鸡蛋,若不然小姐用两个?”
许乐乐点头,说道,“一个便好!”
白芍应命,自随身的小包裹内取出一个鸡蛋,替她剥开,以筷子夹成小块,盐酱了才端到她面前。
宴罢,丫鬟们服侍漱口净手,小姐妹们起身,拥着二人进入上暖阁,于厚厚的锦褥中坐下,郑嬷嬷、江嬷嬷进来,替二人重新整了妆容,大红锦缎的幛面覆好,才向白芍、豆蒄一干陪嫁的丫鬟道,“宫里自有随侍女官,一顷儿出门,姑娘们只随轿而行便是,千万莫要行差踏错,只这一日,万万包涵!”
白芍点头,说道,“嬷嬷放心,断断不会出什么乱子!”
豆蒄却笑道,“这几句话嬷嬷每日要嘱咐一回,耳朵都要出茧子了!”
江嬷嬷一听,微微一笑,便不再语。
吉时到,有内务府前来迎亲的太监来回,请二位郡主出阁上轿。白芍、豆蒄等人闻言,忙分立两侧,福身拜倒。跟着,四名随侍女官入内,一左一右扶起两位新娘子,向外行去。
眼见要到门口,豆蒄裙下一只脚轻轻一移,踩上许乐乐辅展的裙裾。许乐乐只觉裙下一紧,脚步顿时一缓。扶着她的女官见她停步,问道,“郡主,怎么了?”
许乐乐垂眸,但觉裙上一松,便轻轻摇头,说道,“没什么!多谢姑姑!”
女官低声道,“一顷儿出了门,直到入洞房,郡主可再不能说话!”
许乐乐点头,轻声道,“知道了,有劳姑姑!”脚步轻移,又再向门口行去。
只这一耽搁,许云乐已抢先一步跨出门去。扶着她的女官微微诧异,回望一眼,但见白芍、青萍等人均福身而立,并无一人异议,再垂眸向她身上一望,但见胸前绣的图案是左龙右凤,心中便暗呼侥幸,暗道,“两位嬷嬷竟令两位郡主立错了位置,当真是不小心!幸好此时知觉!”也不敢多言,径直出后堂向中堂而去。
许乐乐微微抬眸,透过大红盖头下的珍珠流苏,可以看到许云乐身后长长的裙裾,不禁微微冷笑。
要知出门先后,乃是钦定,随侍女官不比二人的贴身丫鬟,分得出谁是谁来,如今许云乐抢这一步,长幼易位,这花轿怕是要上错了!
此计说来简单,却极为行险。许乐乐只因有上一世的经历,知道皇家迎亲,自有女官随侍上轿,陪嫁的丫鬟只能随后跟随。而许云乐处处与自己争先,若是听到琼丹转述的那一番话,不甘之下,定会想出些法子抢先出门,自己也就顺水推舟,姐妹易位。
只是,前一步也倒罢了,她对皇家礼仪知之甚详,不会有什么错漏,后一步,却全凭她对许云乐的了解。许云乐性子莽撞,却并不是一味的草包,若非在她争竞的兴头上,只要给她时间细细一思,此事怕是难成,所以,那些闲话琼丹早不传晚不传,只在上轿前传了过去,令她无瑕深思。
姐妹二人出门,豆蒄起身便要跟上,白芍上前一步唤道,“豆蒄妹妹!”
豆蒄一愕回头,问道,“何事?”这个白芍,一向恃着在大小姐跟前儿得宠,一向不与她们来往,此时唤住不知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