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常嚣张:王爷很腹黑
作者:小小冰露 | 分类:古言 | 字数:202.1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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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5章 你疯了!
秦彬听到此处,不禁眉目一动,垂目凝思。
那张校尉虽是秦家的人,细说来,却是秦裕龙一手培植。此事在秦家也并不是所有人都知道,李成璧一个外人,更不会知道。秦彬听他说张校尉说“受秦家欺压”,心中对他的话立时信了几分,又哪里知道背后有一个许乐乐早已他们之间的勾当?
李氏身子颤抖,突然嘶声大吼,“别说了!不许再说!”那一瞬间,想到自己的长孙,七岁进宫为二皇子伴读,十四岁便入了枢密院,本来是秦家最有出息的一个孙儿,没想到,竟然为了个女人,便不明不白被人虐杀。
秦琳听到此处,也是身子一软,软软的坐倒在地。
孟义明只道李成璧说出这许多话,为的是为自己翻案,不想到最后仍然承认这杀人罪名,忍不住问道,“李成璧,你既然不是为了替自己翻案,为何又说出实情?”
李成璧脸色一片惨白,木然道,“我李成璧已难逃一死,只是不想另一个凶手逃脱罪责,说了出来,便算……便算还秦家一个人情罢!”
孟义明点头,说道,“你说的话,待本官调张校尉和那女子查明,自会禀公定案!”说着,又问他口中所述女子的样貌。
李成璧却一脸迷糊,说道,“那日醉酒,其实并不曾瞧的真切,只记得那女子甚美,然后……然后便是……她似乎右手有伤,缠着布带。”
秦琳啐他一口,说道,“你连她的样貌都不曾瞧的仔细,便被勾了魂儿去!”
李氏、秦琳本来极力要救李成璧性命,可是李成璧这一个故事说的合情合理,竟然再找不出疑点。加上李成璧口才极好,将虐杀秦浩之事说的绘声绘色,秦浩终究是李氏的亲孙子,听在耳里,竟然恨透李成璧,再也不愿为他多说一句。
孟义明闻二人再无异议,当即命李成璧在供词上画押,命人仍然将他收押,当即派人叶城去传唤张校尉和李超府上一个右手有伤的小妾。
三日之后,差役返回,只带回了张校尉,却说那个小妾已逃去无踪。初时张校尉闻说李成璧指他杀死秦浩,不禁喊起撞天冤来,哪知还没有喊上几声,便有叶城知县县衙同来的差役上堂指证,说张校尉一个外室被李超收入府去,张校尉始终怀恨。
孟义明一听,当即将叶城知县李超传上堂来。李超自秦浩尸身在自己后宅发现,便惊魂不定。此时闻孟义明一问,不禁恍然大怒,指着张校尉嚷道,“好呀,原来便是因为本官收了苗纹,你便怀恨在心,竟然杀了秦浩嫁祸!”
苗纹?
堂上众人齐惊,此时联想到秦浩和苗纹有奸情的传闻,再想到秦浩骂那女子勾引,坏他兄弟之情,便都理所当然的认为,秦浩实际上指的,是和秦鹏的兄弟之情。
而张校尉怀恨,秦浩被杀,其后张校尉移尸县衙,再将李成璧的玉佩留下,自然都是因这女子而起。
张校尉哪里肯认,只是连声道,“小人到那破屋时,左骑都尉已死,小人只是移尸嫁祸,人却当真不是小人杀的!”说着连连向秦彬望去。
秦彬闻他说出“移尸嫁祸”不禁心头怒起,暗思他受秦家大恩,却为一个女人做出这种事来,再加上李成璧成言,认定他对秦家不满,只是冷哼一声,侧过头不理。
李成璧这一番言词,真中有假,假中有真,真真假假,真假掺杂,不是亲身经历,根本无法分辩,如今能拿到的证据一一都证明李成璧所言是实,再加上李成璧并未替自己开脱,就更加容易取信,如此一来,张校尉纵然喊冤,唯一能替他作证的苗纹却已逃走,又有何人能够信他?
那张校尉虽然在叶城有头有脸,可以了帝京,却算不了什么,当即孟义明命人大刑伺候,再加上辛清暗中打点,寻常的刑罚,都是下了十二分的死力,张校尉饶是一条铁汉,也渐渐抵受不住,只得屈打成招。
刑部结案,供词供状递送朝廷,因秦浩是朝廷命官,李成璧、张校尉二人都被定为重犯,移交天牢看押,只等来年秋后问斩。
许乐乐将那判词细瞧一回,不觉笑了出来,摇头道,“我愿本疑惑,是何人移尸嫁祸,不想竟然就是张校尉。”
白芍却疑惑道,“小姐,苗纹怎么又逃了?”
许乐乐微微一笑,说道,“她与李成璧通奸是假,不让她逃,难不成要她来掀穿李成璧的假话?”
白芍恍然,说道,“只是便宜了她!”
便宜吗?
许乐乐淡淡一笑,一双水眸瞬间变的幽深,抬头望向窗外。
经此一事,苗纹越发臭名昭着,非但不能再回帝京,连叶城也再没有立足之地。不回帝京……出了叶城,便只有……西北一途!
转眼年节将至,一批新晋的外任二品大吏奉旨入京述职,其中便有数月前刚刚封为陈留节度使的公孙宁。
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侯府庶子,短短半年,从一个小小的六品禁军领队一跃为二品大员,统军将领,这在整个大邺朝,几乎成为一个传奇。
第285章 你疯了!
在公孙宁回京那日,虽说大雪纷飞,整个东城门前却人头攒动,将整个城门堵的水泄不通,一片热烈景象,争相要瞧一瞧这个连父兄功绩都无法比拟的少年将军。
许乐乐临窗而立,隔着漫天的大雪,但见远远的,雪泥翻卷,一队人马向这边疾骑而来。当先一人黑马黑甲,盔上红缨随着马匹的纵跃随风而舞,隔着老远,便能感觉到此人身上凛然的气势。
“小姐,五公子好威风!”身畔的白芍,激动的小脸通红,紧紧抓着许乐乐的手臂连摇。
许乐乐含笑点头,一时间,心里也是充满的感慨。
上一世,虽然公孙宁投军之后,也博取了一个少将军的名头,但是,却并没有此时的声势。深吸一口气,转头向身后赵承道,“你去,请五公子楼上饮一杯接风茶!”
这一进城,必然先进宫见驾,而奉嘉公主几个月没见儿子,到了靖安侯府,怕也没有单独说话的机会。
赵承奉命而去。许乐乐眼看着公孙宁奔近城门,骑速渐缓,眼看着赵承上前说话,眼看着他驰入城门,向这里行来,便再也忍耐不住,转身便向楼下奔去。
刚刚奔下半截楼梯,便见公孙宁只带着甄十一,已大步上楼。
两人目光一对,一上一下,齐齐停住。隔了许久,公孙宁先浅浅笑起,慢慢抬手,将头盔取下,露出一张如刀刻玉雕的俊美容颜,微微俯首为礼,淡唤道,“睿敏郡主!”
“节度使大人!忠武将军!”许乐乐一样俯首,一双眸子却与他对视,不曾移动分毫,眸中露出一抹调皮的笑意。
礼罢,二人齐齐笑出声来。
许乐乐一步步下楼,与公孙宁平立,问道,“五哥,你一向可好?”
“好!”公孙宁点头。
千言万语,只化成这一问一答。
一句可好,替谁而问?问尽多少惦念牵挂?
一字应答,向谁而答?又掩去了多少的鲜血艰辛?
许乐乐轻轻点头,双唇微动,却没有出声。她会告诉她!
公孙宁也轻轻点头,含笑而望,不发一语。他知道!
身后甄十一慢慢随来,便在阶上单膝跪倒,俯首见礼,唤道,“小姐!”
许乐乐回头,忙道,“十一,快起来!”随着她的手势,赵承已上前将他扶起。
许乐乐看着那越发清瘦,眼睛也越发明亮的少年,轻轻摇头,含笑道,“十一,你已是一方将领,怎么还行这等大礼?”
甄十一垂眸,说道,“甄十一还是十一!”不管官居几品,他永远是那个从泥泞中被她选出,跟着她一同习武,跟着她一同演习兵法,发誓效忠她一世的小小少年。
许乐乐不禁动容,眼底满含感动。她许乐乐何其有幸,有身边这一些人,不离不弃。上一世的她,是何等失败,身边有这许多忠义儿女,竟然错失……
听着甄十一平缓的声音,公孙宁却笑了起来,说道,“乐乐,你知道十一什么时候说话最多吗?”
“什么时候?”
公孙宁笑道,“喂马的时候!他对着马儿,似乎比对着人自在呢!”
“果真如此?”许乐乐笑了起来,望向甄十一的眼神,越发变的温暖。那匹马,是他第一次赛赢赵承,她送给他的!
甄十一微抿了抿唇,淡声道,“将军,该进宫了!”仿佛刚才二人议论的是张三李四王二麻子,与他甄十一无关。
公孙宁摇头笑道,“你瞧瞧,他便是这么无趣!”却也知道不能耽搁,转身向许乐乐抱拳道别,说道,“你的接风茶,看来五哥是喝不成了!”
许乐乐点头,含笑道,“我回侯府等你!”
公孙宁点了下头,转身大步下楼,门外呼喝声起,马蹄声急,远远而去。
随着公孙宁回京,靖安侯府的声势,顿时如烈火烹油,如日中天,昔日被各大名门世家视于无物的公孙五公子,瞬间变成了抢手人物,各大名门世家争相结纳,媒婆更是踢破了靖安侯府的府门。
而公孙五公子却只有一句。身在边疆,不敢有误各位小姐青春年华,宁,暂且不愿成家!
不止靖安侯府,便是满帝京城各大府门,又有谁不知道公孙五公子真实的心意?奉嘉叹气,汤氏摇头,而那个看起来比任何一个兄弟都温和的孩子,却只是淡淡笑着,却固执的守着自己那颗千疮百孔的心。
“他……这是何苦?”陆轻漾潸然泪落,一忍再忍,却压不下心头的挂念,一手拭泪,一手紧紧抓着许乐乐的手掌,连声问道,“乐乐,他怎么样?有没有受过伤?是不是黑了?是不是瘦了?”
“陆姐姐!”许乐乐低叹,将她冰凉的手掌阖入掌中,轻声道,“他很好,虽然黑了,也瘦了,可是却较原来坚实了!”
陆轻漾点了点头,便不再语。
程秋茗轻轻叹了口气,问道,“陆妹妹,你莫只挂着他?你自己又如何?我闻说老王爷似乎不好!”
陆轻漾点了点头,用帕子将泪拭尽,说道,“太医说,怕是就在这几天,我们只盼着,好歹过了这个年!”
程秋茗黯然,张臂拥着她的肩,轻声道,“或者,等世子袭了爵,有了正经差事,便能收收心!”
陆轻漾脸色微白,咬着唇垂下头去,良久不语。
许乐乐却一声冷笑,说道,“姐姐经这许多事,怎么还如此天真?那淳于弘杰如今有老王爷在,虽管不了他什么,他多少还有些顾忌,待老王爷一去,那可是一个敢将天捅个窟窿的主儿!”
程秋茗咬唇,低声道,“可如今能如何?不过是盼着他晓一些事,妹妹能过的好一些!”
许乐乐摇头,眸光在陆轻漾脸上深凝,轻声问道,“陆姐姐,你可有什么打算?”
“什么?”陆轻漾微诧,眸光一黯,说道,“到此地步,我还能有什么打算?”
许乐乐皱眉,说道,“他若能敬你三分,也倒罢了,若他当真变本加厉,难不成姐姐更由着他?”
陆轻漾苦笑,轻声道,“我若有本事管着他,也不至……也不至到今日……”
程秋茗听的奇异,问道,“你们在说什么?”
许乐乐摇头道,“姐姐还不知道?老王爷病中,那淳于弘杰上个月又强纳了胡家的三小姐为妾。”
程秋茗吃了一惊,问道,“原来海运胡大人家的小姐?”
许乐乐点头。
程秋茗向陆轻漾望去一眼,喃喃道,“可怜的妹妹!”
陆轻漾却平静无波,摇了摇头,冷笑道,“他纵纳几十个,一百个,又与我何干?只是……只是老王爷若是得知,怕立时被他气死!”
许乐乐皱眉,说道,“陆姐姐,如今老王爷尚在,他便不将你放在眼里,若是老王爷去了,那王府里岂有你立足之地?你要早些拿主意才是!”
程秋茗听她一再劝陆轻漾早拿主意,又素来知道她是个有主意的,便问道,“乐乐,你可有什么法子,治治平阳王世子?”
许乐乐摇头,冷笑道,“那等人,怕是积恶难返,纵有法子治了他,怕隔不了几日,他便故态复萌,又有什么用?”
程秋茗皱眉道,“那你要陆妹妹拿什么主意?总不成和离罢?”
许乐乐垂目向陆轻漾一瞧,一字字道,“若能和离,实为上上之策!”
此话说的离经叛道,程、陆二人齐齐一惊,程秋茗失声道,“乐乐,你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