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常嚣张:王爷很腹黑
作者:小小冰露 | 分类:古言 | 字数:202.1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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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章 找她来唠嗑
“成亲还有清闲的?”许乐乐不解。
“是啊!”大萧氏正色点头,说道,“她成亲那日,我们闻说花轿到了,催着几个小姐妹去门口堵着,哪里知道,你二哥踹了轿门,却不见她出来,可将我们吓着了!”
小萧氏“啊”的一声低喊,忙去掩她的嘴,嚷道,“不许说!不许说!”
大萧氏笑道,“你自个儿做了出来,却怕人说?”想要继续说下去,却被小萧氏伸了手在腋下呵痒,姐妹二人笑成一团,再也说不下去。
许乐乐好奇,见她二人这样,料想也不是什么坏事,便向汤氏笑问,“舅母,到底是怎么回事?”
汤氏含笑向两个儿媳瞧了一眼,说道,“你二嫂起的太早,在花轿里睡着了,那震天的鞭炮都没把她叫醒!”
听的众人都笑出声来。小萧氏红了脸,扭捏道,“母亲,你也拿儿媳取笑!”
一旁的李夫人笑道,“我也记着呢,有好一阵子,大伙儿都说,二少夫人这性子,正是个有福的!”
程夫人也笑道,“瞧瞧她和侯爷夫人撒娇的样子,哪里像是儿媳,分明是个女儿呢!”
众夫人一听,也是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笑,自然句句都是奉承的话,不是赞侯爷夫人有福气,便是赞大小萧氏纯孝,只有秦氏和秦家的两位夫人远远的坐着,冷眼瞧着这里的一团热闹,脸上满是不忿。
正说笑间,有小丫鬟上来,左右瞧了一圈,走到许乐乐面前,问道,“这位可是许大小姐?”
许乐乐点头,问道,“何事?”
小丫鬟笑道,“许大小姐送了亲,怎么就来了这里?我们后院里专门设了席面,请各位送亲的小姐享用呢!方才管事的妈妈服侍时见少了一位小姐,一问,才知道是许大小姐,便命奴婢来寻,莫要饿坏了贵客!”
汤氏一听,推她道,“快些去罢,坐在这里这一会儿功夫,将我们的点心都吃了去!”
说的众夫人都笑了出来。许乐乐正要起身,却闻前院那里鞭炮鼓乐声大作,隐隐有人喝赞之声。跟着有一个打扮十分体面的妈妈匆匆进来,向汤氏等人行了个礼,笑道,“前边已经在唱赞了,拜了堂新人便入洞房,我家夫人命老奴来请各位夫人!”
汤氏是平阳王府请的全福夫人,在新人进了洞房之后要去陪伴。汤氏点头道,“那我们去罢!”站起身,向许乐乐道,“明儿你舅舅回来,记得家去!”
许乐乐含笑点头应下,起身送几位全福夫人离去,心里一阵酸涩。陆轻漾从此就是平阳王府的人,或生或死,再也无法摆脱。当真是:侯门一入深似海,从此萧郎似路人!
待汤氏等人离去,许乐乐才随着小丫鬟出了彩棚,向后宅行去。行到一半,闻着沿路的欢声笑语,眼前闪过表哥公孙宁黯然的眼神,顿时没了兴致,向小丫鬟问道,“怎么不见各位小姐?”
小鬟丫侧身回道,“小姐们用了膳,有的入了园子逛去,有的去陪着王妃,大多还在后堂里坐着说话儿!”
许乐乐问道,“席面是摆在后堂?”
“是!”小丫鬟回。
许乐乐皱了皱眉,想到许云乐、秦珊等人必然在场,便觉厌烦,说道,“我此刻不饿,先不去了,你去取些水果细点来便好!”
小丫鬟微一迟疑,说道,“可是,妈妈说……”
许乐乐笑道,“你只说我在众夫人那里坐着,已吃了些东西,这会儿也吃不下,让你拿果子来,不过是先备着!”
小丫鬟无法,但得应了一声,说道,“那请许大小姐稍等,奴婢去去便来!”
许乐乐点头,瞧着她走远,信步踏上较清静些的岔路,瞧四周景色清幽,便慢慢逛了过去。
平阳王从扶先帝登基之后,便圣恩极隆,平阳王府更是奢华富丽,构建十分精美。许乐乐边走边瞧,不知不觉走出甚远,等她想起那小丫鬟时,早已听不到热闹的人群。许乐乐怔了怔,突然自个儿笑了出来,摇了摇头,也不寻路回去,见一旁两株参天大树合抱着一座亭子,便行了上去,在亭柱边的侧椅上坐下歇息。
不知坐了多久,朦胧间似乎要睡了过去,却隐隐听到一阵争吵声。许乐乐皱了皱眉,心里一阵厌烦。怎么避到这里,还是不得清静?
正要起身走开,却听声音越来越近,最后停在亭子外边。许乐乐苦笑,此刻自己站起来,正好被人撞着,岂不是惊了别人的好架?身随心动,刚刚要站起的身子向后一缩,更深的隐在亭柱之后。
“那个贱人看到了我动手,你始终拖着不杀她,几时顾念过我?”一个清软的女声响起,语气里带着和她的声音不相符的狠戾。
“这几个月,她也不曾说出来,到如今你还怕什么?”跟着响起的男声,令许乐乐吃了一惊,竟然是今天的新郎淳于弘杰的声音。
“小世子一死,潘家的人岂会善罢甘休?若是她说出来,如今王爷又成了那般样子,又有何人能够护我?”女子的声音里,又添上几分焦躁。
第180章 找她来唠嗑
“有我在,你怕什么?”淳于弘杰低哼,说道,“若说那小鬼还在,潘家还须防着,如今那小鬼一死,父王又病在床上,有我在,这府里谁还能动你?”
“你……你如今有了新人,怎么还会管我?”女子的声音低了下去,伴着一些幽怨。
“你不就是恼我娶了陆轻漾?”淳于弘杰低笑出声,说道,“我纵娶了她,她也越不过你去,你又何必放在心上?”话说到最后,声音越发低沉,不知道做了什么,女子发出一声低呼,跟着是异样的声音。
两世为人,这种声音,许乐乐自然不会陌生,不禁心中大奇。虽说淳于弘杰有不少妾室,可是陆轻漾进门便是正妻,又有什么人是她越不过去的?
听着亭外女子软哝的声音一声轻哼,说道,“你就知道欺负我,你……你当心今儿没有气力洞房!”
淳于弘杰笑道,“这个倒不劳你担心!”说到最后一个字,声音突然加重,跟着便是女子的一声低呼。
许乐乐听的皱眉。这两个人,怎么光天化日在花园里就做这种事?
女子哑声道,“王爷病在床上,你……你……”
“就因父王病在床上,我才更该替他好好疼你……”淳于弘杰的声音。
许乐乐脑子轰的一声,这一瞬间,一下子明白过来。亭外这个女子,不是淳于弘杰的妾室,而是平阳王的女人,所以,淳于弘杰会说,陆轻漾怎样也越不过她去。
当然了,儿子的妻子,如何越得过老子的女人?
许乐乐冷笑,脑子里却疾速回思。刚才,这女子说她动了手,却被人瞧见,又提到小世子的死。而听淳于弘杰言语,又是在几个月前,那么说,是她在几个月前,曾经对小世子动手,却被人瞧见,而那人还是个女子?
太子府那日的事情,突然在她脑中涌现,千头万绪,聚在一起,一直藏在心底的疑团昭然若揭。当初,在太子府,是这个女子将小世子推入湖里,却被沈子涵撞见相救。这个女子怕沈子涵将她说出,便一直催淳于弘杰动手除掉沈子涵,而淳于弘杰不知为何,却迟迟没有下手。
那么,这个女子究竟是谁?
许乐乐脑中闪过湖边那条闪过的人影,脑中如闪电划过,顿时清明。
那一天,太子妃生辰,平阳王王妃称病,只有侧妃乐氏带同小世子前往。在那场屠杀之后,她也曾见过乐氏,当时她瞧着沈子涵的眼神……
当时因为那场混乱,她并没有留意,现在静想,却清晰的想起,那天乐氏穿的,便是一身紫色的衣衫。
想到此处,许乐乐又暗暗摇头。不对!沈子涵救小世子,绝不是偶然遇上,而是早就知情,若不然,她为何会刻意接近自己,将自己引到湖边?偏偏就在那个时候,乐氏会推小世子落水?
那么说,那一天,是乐氏带小世子赴宴,其间密谋将小世子溺死,却被沈子涵得知。沈子涵有意将自己一起带到湖边,或者是为了让自己见证她相救小世子的事实,或者是有自己在,对方有所顾忌,不会跟着下手,将她一并除去。
只是……一个疑团刚解,另一个疑团又浮上心头。沈子涵既然要借潘家的人在帝京立足,又为什么不曾将事情经过说出?
亭子外的声音,终于渐渐缓了下去,只余下男子的喘息,和女子满足的娇吟。隔了片刻,只闻淳于弘杰道,“那个丫头,我还留着有用,你先别动她。现在先回去罢,客人久不见你,怕是起疑!”
乐氏懒懒的轻哼一声,说道,“我不过是个王爷的侧妃,有谁留意我,倒是你,今日你可是新郎,久不露面,才会有人怀疑罢!”说着话,亭子外传来悉悉簌簌整理衣衫的声音。
淳于弘杰笑道,“我也即刻回去,却不能和你一同出去!”不知又做了什么,女子低呼了一声,骂道,“坏蛋!”跟着脚步声慢慢响起,越过亭子去了。
许乐乐侧头,但见绿树掩映中,隐约可见一条紫色身影渐渐走远。刚松一口气,静等着淳于弘杰走远,自己再觅路回去,却闻淳于弘杰低声喝道,“何人?”
许乐乐一惊,正想起身出去,却听到一个怯怯的声音响起,“是……是我……”听着正是刚才给她引路的小丫鬟。
“哦,是小小啊!”淳于弘杰的语气明显一松,问道,“你不在前边伺候,跑来这里做什么?”
小丫鬟回道,“许大小姐命奴婢去取果子点心,哪知奴婢回来,却不见了许大小姐,奴婢寻人一问,才知道向这边来了,奴婢怕许大小姐要用,便一路寻了过来!”
“哦?你是说,许相府的许大小姐?”
“是!”
淳于弘杰默了默,说道,“我刚从这边过来,并不见许大小姐,想来是往湖边去了,你上那里寻寻,莫要怠慢贵客!”
小丫鬟一听,忙应了一声,脚步细碎,匆匆去了。
亭子内外,一时间恢复了安静。隔了片刻,许乐乐并不闻淳于弘杰离开的声音,心里正在奇怪,却闻他淡淡的声音响起,“怎么,还没有看够?”
第180章 找她来唠嗑
恍如晴天霹雳,许乐乐整个人僵住,连一根手指都无法动弹。
一身大红色吉服,慢慢从亭下升了上来,在她两步远处停住,淳于弘杰唇角勾着一抹浅笑,定定向她凝注,一双精亮的眸子,像两簇闪动的火焰,仿佛要将人吞啮。
许乐乐仍保持着原来的坐姿,神色间没有一丝惊慌羞怯,仰起头,冷冷与他对望。
“许大小姐好定力!”淳于弘杰笑起,身子微俯,一张脸凑的近了一些,含笑问道,“方才的事,许大小姐喜欢吗?”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他的表演,而许乐乐是他要取悦的看客。
许乐乐定定望着他,努力调适心绪,终于缓缓笑了起来。这个淳于弘杰,这种事情被人撞破,居然还能这样坦然从容,也不是一般人啊!目光从那一张放大的俊脸下移,瞧上他微敞的衣襟和稍显凌乱的衣摆,淡道,“臣女喜不喜欢不要紧,要紧的是,乐侧妃喜欢!”
淳于弘杰挑眉,目光里更是透露出一抹玩味。一个未出阁的千金小姐,遇到这种事,非但不惊慌闪避,居然还敢和他讨论?对她的兴趣,越发浓厚,身子向前凑了凑,说道,“本公子想知道的是……你喜不喜欢?”
两张脸,近在咫尺,呼吸相闻。这是华丽丽的调戏啊!许乐乐将脸一沉,冷声道,“淳于公子,请自重!”
“自重?”淳于弘杰笑出声来,笑道,“许大小姐,等你尝过这销魂滋味,就巴不得本公子不自重呢!”说着伸手就去揽她腰身。
许乐乐身子一缩,双手向他胸前重重一推,喝道,“让路!”
淳于弘杰不料她突然动手,身子被他撞的退出两步。许乐乐趁机站起,侧退两步,避到亭子较宽敞的一方,冷冷问道,“淳于弘杰,你要做什么?”
淳于弘杰一步一步向她靠近,低声道,“许大小姐,邵家庄上一见,在下对许大小姐便念念不忘,你若愿意,今日之后,我立刻到相府提亲,娶你为妻,如何?”
“娶我为妻?”许乐乐挑眉嗤笑,说道,“淳于公子忘了,今日可是公子大婚!”
“那就是平妻!”淳于弘杰不以为然,淡淡道,“只要许大小姐愿意,待父王立我为世子,你便是世子妃,日后……便是王妃!”
“王妃?”许乐乐冷笑,说道,“王爷尚在,公子就说这等话,更何况,你又将陆小姐置于何地?”上一世,只知道此人极有野心,却不料,这个人还是如此无耻。
“陆轻漾?”淳于弘杰轻嗤,说道,“莫说是平妻,纵让她做个妾,她又哪敢说半个不字?”
许乐乐皱眉,陆轻漾与公孙宁两情相悦,他使卑劣手段将陆轻漾夺来,竟然如此轻贱。只觉眼前此人不可理喻,淡然道,“淳于公子皇室宗亲,天潢贵胄,臣女不敢高攀!”闪身绕过他,便向停外走去。
刚刚走出两步,但见红影一闪,淳于弘杰又已挡在面前,冷笑道,“今日许大小姐既得知了我的秘密,你以为还走得掉吗?”
许乐乐冷冷向他注视,问道,“怎么,你还想杀人灭口?”
淳于弘杰一步步向她靠近,凑首在她耳边道,“你若不想被灭口,那便变成我的人!”
许乐乐默了默,突然笑出声来,稍稍退后一步,说道,“若我两样都不愿呢?”
淳于弘杰冷笑,说道,“恐怕由不得你!”
许乐乐唇角挑起一丝轻蔑,冷道,“你敢!”
“我为何不敢?”淳于弘杰冷笑,又向她逼近一步,说道,“今日是我大婚,却在此处与你许大小姐行鱼水之欢,只要我指使方才那个小丫头,命她作证,是你将我约来,依你许大小姐近日的名声,你说旁人是信你,还是信我?”
许乐乐脑中灵光一闪,骤然闪出一念,脸上神情却不稍动,淡淡道,“原来你传出那样的谣言,中伤我与邵二公子,是早有预谋!”
淳于弘杰听她竟然想到此节,不觉扬眉,赞道,“许大小姐不但生的美貌,想不到还这般聪慧!”侧头斜睨着她,悠然笑道,“邵二公子眼高于顶,从不将这满帝京的小姐瞧在眼里。你许乐乐借着他和公孙五公子的关系,方有机会与他亲近。只这一事,已不知被多少千金小姐妒恨,再加上那些传言……”
“啧啧”轻啧摇头,淳于弘杰眼中皆是得意,说道,“你许大小姐除了嫁邵二公子为妻,怕再也无路可走,偏偏……邵二公子虽不曾将满帝京的小姐瞧在眼里,可是年年的官妓自他手中过,怕是早已练就了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功夫,又岂会为了你区区一个相府千金,束缚住自由之身?”
“那时许大小姐名声受损,再也无人敢娶,我淳于弘杰素来是个不羁的名声,倒不介意纳许大小姐为妾,到那时,许相爷怕还会感激于我!只是……今日既然有此巧遇,倒省了许多手脚。你今日从了我,我便抬你做个平妻,又何乐不为?”
许乐乐垂眸,静静的听他将话说完,不由一声轻叹,说道,“果然是好计!”
第180章 找她来唠嗑
淳于弘杰脸上的得意方现,却听她又慢慢道,“只是,有一件事,怕是要让淳于公子失望!”
淳于弘杰挑眉道,“何事?”
许乐乐含笑不语,只是目光向亭外扫去,说道,“怎么,你们要看到几时?”
淳于弘杰一怔,迅速转身,向亭外望去。但见方才他和乐氏所站的地方,慢慢的转出两个人来。邵毅丰轻轻摇头,说道,“有一件事,淳于公子算错,那便是……在下已向许大小姐求亲,被许大小姐一口回绝!”
淳于坚却是一脸的愤怒,大声道,“皇叔,你想迎娶乐乐,为何不正大光明的上门提亲,却做这等勾当?”
许乐乐轻笑出声,说道,“六殿下没听到吗,淳于公子本来要的只是个妾!”淳于弘杰和陆轻漾的亲事满城皆知,再上相府提亲,许一鸣岂会答应?
淳于弘杰虽然被二人撞破好事,可是听二人说话,心便立时放下。想来二人是后来,只听到自己逼许乐乐下嫁,并没有听到自己和乐氏串通谋害小世子,便洒然一笑道,“想不到邵二公子也会心系许大小姐,倒是我误打误撞,成就邵公子的好事!”
说着慢慢走下亭子,向二人一礼,说道,“前边尚要支应宾客,这便告辞!”向许乐乐瞧去一眼,淡笑道,“许大小姐是聪明人,凡事还请许大小姐三思,莫要一步行错,到时追悔莫及!”脸上竟没有一丝愧色,转过身大步而去。
只那转身一眼,许乐乐已在他眼中瞧见势在必得的决心,不由微微皱眉。
淳于坚张嘴瞧着他的背影走远,用手指了指,说道,“他……他……怎么像什么事都不曾发生?”
“本来就什么事都不曾发生!”许乐乐笑,也慢慢从亭子上走了下来。
邵毅丰望着淳于弘杰远去的背影,问道,“许大小姐几时知道,谣言是他传了出来?”
许乐乐淡笑道,“刚才!”
“刚才?”邵毅丰不解,“刚才如何知道?”刚才二人的对话,他听的清清楚楚,淳于弘杰并没有一个字提起,是许乐乐突然发问。
“他自个儿说出来的啊!”许乐乐笑,见他眼锋横来,才续道,“我也是突然想到,当初我和表哥同去府上的庄子,虽说不是什么秘密,但庄子是在城外,并不曾遇到什么人,旁人如何知道?纵然路上见到,也不过是知道我和表哥出城。”
“如此,知道此事的,便只限于当日在场的几个人。而这等事,你不会说,我不会说,表哥也不会说……”
“我也不会说!”淳于坚大叫。
“难说!”许、邵二人一齐摇头。邵毅丰说道,“你是个大嘴巴,可靠不住!”如果不是他,那一天淳于信三人又岂会随着同去?
淳于坚张了张嘴,却无从辩驳。
许乐乐续道,“六殿下纵然会说,旁人听了,也不过是知道我从邵公子手里买走四个官奴,断断不会传出这样的谣言!”
淳于坚连忙点头,说道,“是啊!是啊!”
“如此一来,会造出这等谣言的人,便限在两位皇子和淳于弘杰三人之间。”许乐乐心底还有一句话,那就是,“淳于信也不会造谣!”起初她怀疑的人,却是淳于昌。
淳于坚也想到此节,嘴巴动了动,却没有说话。
许乐乐又道,“以邵家的权势,若谣言是真,又有谁敢轻易动我?方才那淳于弘杰却肆无忌惮,我便心中起疑,一试即中,他果然承认!”
邵毅丰起初听她分析入理,只默默点头,听到最后一句,不禁一愕,忍不住大笑出声,说道,“原来许大小姐用的诈术,高明!高明!”
许乐乐微笑,说道,“有道是兵不厌诈,他能传播谣言,我又为何不能诈出真相?”
邵毅丰笑着点头,望向她的眸光满是赞赏,问道,“如今既然知道是他,许大小姐可曾想出如何应付?”
许乐乐摇头道,“他既被我看破,这出戏便唱不下去,再过几日这谣言自个儿会消失!”这帝京城中,一向不缺乏谣言,只要谣言不再升级,很快便会被新的谣言压了下去。
许乐乐轻吁一口气,向他二人问道,“你二人怎么会跑来这里?”
“受人之托!”邵毅丰耸肩。
“受谁之托?”许乐乐扬眉。
“当然是四哥了!”六皇子淳于坚道,“方才在湖边,瞧见一个小丫鬟东张西望,一问之下,说是寻你,四哥不放心,便与我们分头寻找,我和邵二哥便寻来了此处!”
“原来如此!”许乐乐点头,转身向湖边方向望去,但见隔着一排柳树,远远的一片低矮花丛,湖岸那边的景色竟然一览无余,不由心里微微一动。
淳于弘杰听小丫鬟说自己向这里来,而他和乐氏并没有瞧见自己,自然猜到自己就在亭子里。而淳于信在湖边听了小丫鬟的话,自然也能猜到自己是在这里,若是放在往日,他一定自己亲自赶过来,可是今日,为何他自己不来,却将邵毅丰和淳于坚支使过来,难道……他也瞧见了什么?
第180章 找她来唠嗑
心中正猜测,便闻邵毅丰道,“这里太过偏僻,你独自一个怎么走来这里?”向湖岸一侧指了指道,“那边风景极佳,有十几位小姐在那里观赏,我们也去瞧瞧罢!”
许乐乐知道他怕自己再吃亏,不由微微一笑,点头道,“好!”
三人刚刚穿出花丛,却见园子入口那边小厮一顿乱跑,大声道,“圣旨!圣旨到了,请各位公子、小姐速速去前院听旨!”
三人互视一眼,眼中都露出诧色,淳于坚道,“莫不是父皇趁着皇叔大婚,要封世子?”
许乐乐也暗暗点头。小世子夭折,平阳王膝下已只有淳于弘杰这一个儿子,眼看平阳王卧病,恐怕也是趁这个时候立世子吧!
前院原来的喜堂里,早已摆起香案,淳于弘杰一身大红吉服,当先跪倒,身边是凤冠未除的陆轻漾。淳于坚身为皇子,奔去在淳于弘杰身边跪倒,另一侧却是四皇子淳于信、五皇子淳于昌。在他们身后,满朝文武,各府夫人诰命,公子、小姐,以及各府的侍仆,乌央央跪了一地。
宣旨太监咳了一声站起,将圣旨展开,大声念道,“奉天承运,皇帝召曰:平阳王忠君体国,护国佑民,其子淳于弘杰谦和敦善,禀承其父之志,着,封淳于弘杰为平阳王世子,钦此!”
许乐乐听到“谦和敦善”四字,险些笑出声来。随着众人俯拜的同时,不禁挑了挑唇角。
淳于弘杰行三跪九叩之礼,恭恭敬敬接了圣旨,起身向宣旨太监道,“焦公公请里边饮一盏喜酒罢!”
焦公公摆手道,“奴才还有公干,世子不必客气!”目光向堂下一扫,说道,“皇上口喻,命户部、兵部众位大人即刻进宫见驾!”
众人一听,都是心头一凛。户部、兵部一同见驾,难不成哪里又起了战乱?
户部、兵部众臣不敢耽搁,忙躬身领命。呼啦啦,院子里的宾客顿时走了一少半。
焦公公又向人群里一扫,转向立在前排的许一鸣,问道,“许相爷,敢问,贵府上的大小姐可曾前来?”
许一鸣一怔,点头道,“小女便在这里!”转回头,向后寻找。一时间,堂上堂下,院子里所有的目光转了圈后,都落在许乐乐的身上。
许乐乐也微觉诧异,上前向焦公公行礼,说道,“臣女便是许乐乐!”
焦公公道,“皇上口喻,请许大小姐一同进宫!”
这话一出,全场顿时一片嗡声。皇上亲自召见一位没有品级的小姐?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这其间,汤氏、大小萧氏、程夫人、李夫人等人除了一脸的愕然,便是隐隐的担忧。而如秦氏、秦大夫人等人,却没有忽略焦公公方才嘴里的一个“请”字,惊讶之外,却是满怀嫉妒。
实在不知道,这个小地方长大,刚回帝京不久的丫头,又是如何令皇帝留意到她,又凭什么能进宫一堵天颜?
许一鸣也是一脸愕然,问道,“公公可知是何事?”
焦公公躬身道,“相爷见谅,奴才只是替皇上传召,旁的事,许大小姐进了宫就知道了!”
许乐乐知道此刻问不出什么,只是福身道,“臣女领旨!”抬头一瞬,与许一鸣眸光相对,分明的看到他眼底的一丝担忧,不由心中微暖。这个爹爹对她虽然不如许云乐疼爱,终究不是无情!
展颜一笑,随着焦公公转身,上车向皇宫而去。
第二次进宫,却是跟在两部文武大臣之后,许乐乐抬头瞧了瞧前边一色朝服的一群男子,又望了望身边半男半女的太监,突然觉得,自己是如此不协调的插入,便有几分好笑。
行到御书房门外,众臣通禀之后鱼贯而入,许乐乐却停步,立在门外三米之外等候。她身为外臣之女,身上又没有诏封,御书房重地,非召不能进入。
站了约莫一个时辰,见一个小太监从内出来,躬身道,“皇上召许大小姐进去!”
许乐乐轻声谢了一声,便从刚刚打开的殿门迈了进去,刚进殿门,却听坐在御案后的皇上怒声道,“从五月起,西北一地便不断有折子递上,江州大旱、青州大旱、永州大旱、云州大旱……虽说户部调拨民夫抗灾,旱情却仍是不减。近日递上的折子里,各地已有饥民暴乱,你们除了说什么年景不好,竟然没有缓解的法子?”
许乐乐脚步微顿,便轻轻退至殿角,默默等候。
户部尚书桑安启忙躬身回道,“皇上,如今国库中尚有十二万石存粮,其中九万石要留做军粮,有三万石可用来赈灾。”
“三万石?”皇帝冷哼,说道,“三万石粮食,你是运往青州,还是运往云州?或者是西北各州大家分一分,百姓领会了朝廷的意思便可?”
桑安启一噤,躬了身子不敢接口。许乐乐却微微抿唇,掠过一抹笑意。这位皇帝,还真是有趣!
兵部尚书李季平道,“皇上,江州暴乱刚起,便已渐渐平息,紧连江州的永州,闻说也有消减的迹象,而青州、云州等地,却有愈演愈烈之势,臣请皇上,是不是要派兵镇压?”
第180章 找她来唠嗑
皇帝冷笑道,“西北大旱,以江州最为严重,却只有江州没有酿成暴乱!派兵镇压?难不成是江州知府以一府之力镇压吗?”
李季平躬身不语。
户部侍郎仲世和接道,“回禀皇上,据查,今年旱情方显,江州知府许一鹤便调集民夫抗旱,虽说微有成效,江州一地,大片良田却仍然颗粒无收。是许一鹤私自命人南下调粮,在暴乱刚起之时放粮赈灾,才使暴乱平息。”
“私自南下调粮!”皇帝点头,向桑安启问道,“许一鹤南下调粮,动的是哪一项银子?”
桑安启躬身回道,“微臣命人细细查过,江州府官银分毫未动,许一鹤用的是自个儿的银子!”
“自个儿的银子?”皇帝摇头,冷笑道,“区区知府,一年能有多少俸银?用自个儿的银子赈灾,许一鹤贪污吗?”说到最后一句,声音已无比严厉。
仲启和忙回道,“皇上,南下调粮之事,许一鹤另有折子说明!他南下采办的粮食,共有五万石,另外,靖安侯老侯爷命人调送七万石,江州一地仕绅集粮三万石,一共十五万石粮食,恰恰缓解了江州灾情。”
皇帝“嗯”的一声,说道,“那这五万石粮食的银子,又是从何而来?”
御书房内,一片安静,竟然无人能够应答。
皇帝向下一望,问道,“不是传旨命许府大小姐一同进宫吗?人呢?”
这个弯拐的大了点,下边的众臣一时竟然没有反应过来。许乐乐听他终于想到自己,忙从角落里出来,垂目低眉,并不瞧座上的人,行前端端正正跪下行礼,说道,“臣女许乐乐参见皇上!”
“你便是许乐乐?”上边一道威严的声音传来,说道,“抬起头来,让朕瞧瞧!”
“是!”许乐乐低应,将头微微抬起,眼皮却仍微垂,神色恭谨中,却是一片坦然。
莫说平日各府小姐偶有见到,是一副诚慌诚恐的模样,便是逢三年一选的秀女,见到他也是怯懦者有之,羞涩者有之,卖弄者有之,倒是少见这平静安然的女子。皇帝暗暗点头,说道,“闻说你在老侯爷膝下长大,刚刚回京?”
他连这种小事也知道?
许乐乐微觉意外,趁机将头垂下,轻声应道,“是!”
皇帝点头,叹道,“朕可有些年不曾见过老侯爷了,他身子好罢!”
许乐乐回道,“老侯爷身子康健,多谢皇上惦念!”
皇帝点头道,“那就好!”又问,“朕闻说你前阵子去了江州?”
这皇帝是闲着没事找她来唠嗑的?
许乐乐心中诧异,却也只能应道,“是!”
皇帝凝目向下注视,但见那娇小纤细的身子恭恭敬敬的跪着,偏偏背脊挺的笔直,透出一抹倨傲。再加上那清灵的声音,如水琅琅,竟然没有一丝畏惧之意。
不知为何,皇帝突然想瞧瞧这小小女子惧怕的样子,身子稍稍前倾,声音里带上一丝冷意,说道,“朕为何听说,许大小姐在江州犯下人命?”
果然,但见那纤柔的身子微微一动,却见她并不抬头,只是轻声应道,“若说处置几个奴才也算的话!”
这话一出,殿上的文武大臣不由为她掬一把冷汗。这许大小姐,不知道是个不解事的,还是个不怕死的?
皇帝扬眉。他登基二十年来,还从不曾听过有人敢这样回答,一怔之下,不禁笑了出来,赞道,“许大小姐好胆识!”
许乐乐神色不动,只是微微俯身,说道,“皇上过奖!”
皇帝眼中闪过一抹笑意,说道,“江州知府许一鹤是你叔父罢!”
许乐乐俯首应道,“是,许知府是臣女四叔!”
皇帝向下注视着她,问道,“西北大旱,老侯爷偏偏调粮相助江州,这是何故?”
许乐乐听他将话题绕上许一鹤,心里便有了些端睨,当下俯首道,“是臣女修书给老侯爷,求老侯爷援手!”
皇帝挑了挑眉,说道,“不止如此罢!”
许乐乐一怔,却不接口。
皇帝从案上取过一封折子,说道,“这是今日早晨,江州知府许一鹤刚刚送到的折子。说此次江州大旱,灾民四起,你却几次派人前去,按户购买奴隶,分田安置,许以粮食,至使灾民分流,削减了暴民的数量。再加上那十五石粮食分拨之后,江州一地的暴民已不能酿成大祸。”
当时但凡买卖奴隶,或者是挑选壮年劳力用于苦力,或者是挑选少年男女用做日常的役使,年老长者或体弱多病之人,往往在儿女卖尽之后,仍困饿而死,在难以求生之下,百姓往往铤而走险,打砸官府,以求一线生机,便是官家口中的暴民。
秋收之后,江州也是灾民遍地,卖儿卖女者比比皆是。许乐乐命人大量购买奴隶,却并不单挑青壮,却是将灾民一家子全部买下,在自己的田地上安置,除交付卖身银子之外,还分拔粮食,令他们没有后顾之忧,解除了这一隐患。
这些事,许乐乐本来只是暗中进行,没料到许一鹤竟然将此事报上,也只得承认,说道,“臣女生母在江州留有田庄,却人手欠缺,至使部分良田无人耕种。江州大旱,涌出大批灾民之后,臣女闻说灾民卖身求活,奴隶人数暴涨,奴隶价钱暴跌,臣女便趁机购买,以供田庄役使,却较招租佃户好用一些!”
第180章 找她来唠嗑
“那你为何是按户购买?”皇帝挑眉。要知道每家每户,都会有些年老体弱之人,这样便无形中多养了没用的奴隶。
许乐乐回道,“方才皇上曾道,臣女在江州曾损伤人命,便是因田庄奴仆反叛,臣女不得已而为之。如今一则为了令奴仆忠心,二来也算牵制,不令旧事重演,方按户购买,实则是臣女的一片私心。”
众臣听她侃侃而言,说话条理分明,都是暗暗点头,哪知道听到最后一句,都是额角汗下,心中暗想,这许大小姐真敢说啊!
皇帝却只是微微一笑,说道,“据朕所知,你还购买了大片田地,不仅从百姓手中,还从官府手中!”
户部尚书桑安启与户部侍郎仲世和忍不住互视一眼,脸色都是微变。官府土地买卖,虽然朝廷不禁,可这却是户部的差事,怎么他们不知道,皇帝足不出宫,反而知道的这么详细?
许乐乐不慌不忙,应道,“是!江州大旱,许多灾民弃田逃荒,纵然不起暴乱,灾情过去之后,也会造成许多良田荒废。臣女倾尽所有,购买了近千顷被废弃的田地!”
皇帝点头道,“这笔款项,许一鹤并未归入江州府账册,却只是记录在案,却将这银子用来调集粮食。许大小姐此举,不旦解黎民之困,也相助了自个儿的亲叔叔,当真的一举两得!”
许乐乐垂头,说道,“皇上明查,臣女此举,虽说令田地原来的主人有钱渡灾,实则是臣女为了扩充自个儿的田地,仍是一片私心!”
众大臣一听,心里大呼可惜。皇上这番话,分明是要给她记上一功,若是她趁机说些什么忠君体国,爱护黎民的话,皇上一高兴,必有封赏,哪知道这位行事精明果断的许大小姐,到了皇帝面前,却一直犯糊涂,使劲说自个儿是私心。
哪知座上的皇帝默了片刻,突然哈哈大笑,一挑拇指,赞道,“好!许小姐不居功、不自傲,举止有礼,进退有度,来人!”大手一挥,说道,“传旨,相府大小姐许乐乐聪慧贤良,举止端方,身为闺阁弱女,心系黎民,功在社稷,封三品睿敏县主!”
旨意一下,众臣尽数瞠目,唯有许乐乐仍是神色不动,只是俯首磕头谢恩。众臣心里暗赞,这位许大小姐,宠辱不惊,倒果然有将门之风。
只有许乐乐心里明白,上边坐的,可是一代英主,据上一世的了解,这位皇帝虽和所有的皇帝一样,会宠用一些弄臣,但却不喜欢朝中大臣居功自傲,如果当真如众大臣所想,将自己说的为国为民死而反已,皇帝极有可能只赏她些金银珠宝了事。
刚才自己越是将自己说的自私,皇帝越是高兴。钱财虽是好东西,但在她许乐乐来说,选选不及这个御口亲封的县主有用!
圣旨颁下,皇帝终于道,“睿敏县主,平身吧!”
“睿敏谢皇上!”许乐乐谢恩,却双手撑地,极慢的站起身来,身子摇了摇,才算站稳。
皇帝故意笑问,“睿敏县主这是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许乐乐苦着脸,说道,“臣女今日一早给陆家小姐送亲,粒米未沾,还未等到晚宴,又奉召入宫,到了此刻,已饿的头昏眼花呢!”哪里是饿的,分明是跪的太久,腿麻的很。只是这话可不敢出口,说了出来,便是大不敬。
皇帝自然瞧出她腿脚僵麻,不过是随口戏问,听她如此应答,一怔之下,不禁哈哈大笑,说道,“是朕疏忽,来人,赐睿敏县主茶果!”
许乐乐顿时乌云压顶,却也只得再跪倒谢恩。皇帝瞧着她僵硬的动作,笑的越发欢畅,命她起身,殿侧案后坐下享用茶点。
许乐乐谢过,也不客气,便在殿侧的书案后坐下,垂眉敛目,一口一口品尝茶点。因她果然饿的久了,这宫里的茶点又做的精细,虽然端着千金小姐的礼仪,却也吃的香甜。一时间,殿上君臣二十余人,均是瞧着安然进食的小小女子。
皇帝瞧她吃了两枚点心,突然悠然问道,“睿敏县主,朕闻说你与邵家老二情意相投,可有此事?”
“唔……咳咳……”许乐乐不防,一口茶点没咽下,仍不住呛咳,忙起身跪倒,说道,“臣女御前失仪,请皇上恕罪!”心里转着念头,这皇帝今天闲的发慌,不会是就此下旨赐婚吧?如何想个法子将这话绕过去?
皇帝却不容她多想,大袖一挥,说道,“恕你无罪,你倒是和朕说说,和那邵家老二是怎么回事?”
许乐乐心底暗叹一声,只得据实答道,“臣女不过是去邵家庄子上买了四个官奴,却不知为何生出这样的谣言,臣女也惶惑的紧!”
“哦?你是说,你和邵家老二没什么?”皇帝追问。
“是!臣女与邵二公子,仅仅是相识而已!”许乐乐低应,声音里却带上一抹坚定。
“嗯,也好!”皇帝点头,突然又笑了出来,说道,“我看邵家那小子对你可未必无心,也罢!如今你封为县主,亲事由朕做主,他想娶你,让他来求朕!哈哈哈哈!”想到邵家那匹套不上缰绳的野马终于有了能瞧上的女子,偏偏还得过自己这一关,皇帝便龙心大悦,甚是开怀。
相府大小姐许乐乐被皇帝御口亲封为三品县主,这个消息一传开,整个帝京城的上层,便引起不小的震动,一时间,许府后宅,各府前来道贺的小姐络绎不绝,沈子涵、柳凡、骆凝殊等人自然不在话下,便连苗纹之流,也讪讪的凑上前来。
此时刚刚在帝京城中轰传不久,朝廷另一道旨意颁下,便很快将此事压了下去。那就是皇上传旨,一个月后冬猎,百官随行,各诰命家眷也可同行,命在十日内将名单报上户部,以做准备。
众夫人、小姐在深府内苑早闷的久了,听说要随着皇上冬猎,全部兴奋起来,哪里还顾得上许家小姐的闲事?也就因此,由许大小姐身上引发的谣言,终于渐渐平息。
而在许相府中,虽然许乐乐的册封也带来不小的震动,可很快的,另一件大事也将此事盖了下去。就在朝廷下旨冬猎那日,许一鸣领了旨,兴冲冲回府,进后院给老夫人请安时,见妻子和两个女儿均在,便笑着将此事说了。
前几年因许云乐年幼,从不曾跟着父亲去冬猎,如今一听他说,立时扑入怀里撒娇,连声道,“爹爹,云乐也要去,云乐也要去!”
“好!”许一鸣倒应的痛快,笑道,“闻说吏部尚书,户部尚书家的小姐也去,正与你同年,能做个伴儿!”
许云乐大喜,忙拍手叫好。
许一鸣又抬头望向许乐乐,笑道,“你每一年回京,这等盛况从不曾参予,正好见识见识!”
许乐乐含笑道,“女儿许久不曾骑马,正觉手痒!”
许云乐翻了个白眼,嘴巴微掀,无声的说了句“野丫头”,便顾自去和丫鬟商议,到时带多少衣裳,拿什么首饰。
定了两个女儿,许一鸣终于将目光投向秦氏,干咳了一声,说道,“夫人!”
秦氏心中一动,说道,“既然皇上有旨,妾身自当陪相爷同去!”
自从与樊香儿那一架之后,许一鸣对她越发冷淡,除去初一、十五,或什么节气下,应景在她屋中过夜之外,几乎都是留在樊香儿屋里,而秦氏心中又气又怒,却又无可奈何。而冬猎这种场合,也只有正妻有资格相陪。趁这机会,正好将他放在樊香儿身上的心收一收。
许一鸣点了点头,说道,“那我明日便报上户部!”抬头望着老夫人,歉然道,“一去十几日,又要留母亲一人!”
老夫人笑道,“都去!都去!横竖我在府里有罗妈妈她们服侍,不必管我!”
话音刚落,但闻门外一阵吵嚷,秦氏挑眉,向正位上的老夫人瞧了一眼。老夫人这才向外问道,“出了何事?”
冬青挑帘进来,回道,“是樊姨娘那里的丫头,说有要紧的事回禀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