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呢，陆杨，你小时候怎么过的？”吴桂桂好奇地盯着他。

其实只看陆杨现在给人的感觉，她觉得陆杨家里一定是严加管教从娃娃抓起的，因为被限制太久了，长大了才有些包装之外的性格体现，比如陆杨也会时不时地不正经一下。

“我小时候没你那么丰富，我妈是老师，我整天被她逼着练字学习来着，不过长大就很感谢她了。”

吴桂桂十分理解地点头，学霸还是从小培养啊。

“那你都不玩什么的吗？对了，你和李文州从小就认识吗？”

“嗯，从小玩到大的。以前我们住同一个院子，后来搬家住同一个小区，李文州经常扒着窗户敲我房间的门，让我一起和他玩纸牌……”

“啊，原来那个你也玩啊？”

“你的意思好像是咱们还不是同一个世界的，我只比你大一岁而已，吴桂桂。”

“……”好吧，连陆杨大她一岁这件事她也不知情。

在陆杨询问下，小时候有趣的事一个一个重新回到她脑海里的越来越多。

“我十岁多的时候吧去我大奶奶家里玩，他们家养了一只巨大的兔子，”吴桂桂说着还一脸兴奋地比划了一下，“你不知道我都没见过那么大的兔子！”

“然后呢？”

“呃，我趁我大奶奶不在家跳墙把兔子抱出来了，还让人在底下接应。”吴桂桂想了想，有点不忍回想，“我跳墙的时候当时夏天，墙很高，我崴了一下，胳膊顺着砖头剌了一道口子，太疼了，到现在还留着印子呢。”说着她戳了戳自己的胳膊。

“我抱回家被我奶奶揪着耳朵训了一顿，然后又跳墙把兔子送回去了，哎。”吴桂桂默默摇头，不告而取是为偷，她被自家奶奶一顿好打。

“我看你这么些年，一桩桩一件件都可以编成一部喜剧了。”陆杨感慨。

“你说得对，等我老了，还能当笑话看。”虽然梯级滚动着变化着，但她还是踩了一脚实的往上迈了一步，“我小时候和小动物是特别有缘的，不过伤心的时候居多。我还引诱过一只饿肚子的猫，是我们邻居家的，结局参照兔子。被狗咬过，被猫挠过，被兔子抓过，被蜜蜂蛰过，我想你的经历一定没有我这么丰富。”

吴桂桂眼神递过去，果然陆杨已经听愣神了。

两人途经三楼，是服装区，吴桂桂看了两眼衣服标价就摇摇头走了。

寸土寸金的地方果然连价位都凶残得很。

“女士，要不要尝尝我们新出的橙汁粉，冲泡小包装哦。”吴桂桂第一次被人尊称女士，那个系着品牌围裙的女孩递了一杯迷你杯橙汁过来，吴桂桂接过喝了一口，问：“我可以再要一杯吗？”遥遥指了指站在楼梯口和人打电话的陆杨，“帮我男朋友要的。”

女孩看了一眼那边，笑着点头：“好呀，如果觉得不错的话记得过来买哦。”

“好，”吴桂桂接过杯子，“谢谢。”

她走过去的时候陆杨的电话刚刚打完，还冲她解释说是李文州。

“给你。”

陆杨接过。

吴桂桂指着不远处，“橙汁粉泡的，他们正好在做宣传。”

“嗯，挺好喝的，上楼吧。”

最终目的地，视野开阔，灯光明亮干净。桌游，电脑，游戏机，到处都是喧闹的游戏音效还有同龄的年轻人，很有朝气也让人很有安全感，仿佛置身一个隔绝外界的独特的世界。

“哇！”吴桂桂感叹一句，“这里这么大呀。”

“嗯，你家那边有这个吗？”

吴桂桂十分不满陆杨这个问句：“你什么话，又不是穷乡僻壤，当然有啦，不过比这里小一点，也没这里种类多。”

“好吧，”陆杨戳她的脑袋，“那你看看有什么想玩的吗？”

吴桂桂凑近每个游戏机位都扫了一眼，像是寻到宝满眼新奇的小孩子。

“那就抓娃娃。我抓娃娃一个都没抓到过，我要试一试。”

娃娃机基本不论街道还是超市都有，但抓力不同里面的毛绒玩具也不同，吴桂桂试一次心塞一次。

陆杨正要往里面投币，吴桂桂喊：“不要动！”她得意地晃了晃自己的口袋，“你是不能阻止我花钱的。”

吴桂桂的口袋因为她的动作叮当乱响。

陆杨眯眼，问：“你带那么多零钱干嘛？”

“我买零食。傅雪说这样花钱比较快乐，”也花得很快。

“我可以……”

吴桂桂打断，“你不可以，有来有往才平衡嘛，而且，”她晃了晃手链，“我总觉得它很贵，不好意思花你钱了。”

陆杨有点无奈，“你傻不傻呀，吴桂桂。”

吴桂桂耸耸肩，说：“你拿着。”然后开始从口袋里掏东西。

有超市找零的软糖，还有搭车车票的存根，还有“喏，这就是我上次刮彩票的那十张。”纷纷放进陆杨的手心里。

“你留着这么多东西干嘛。”陆杨无语。

“纪念意义，你奶奶出院了吗？”

陆杨点头，“在家里养着。”

吴桂桂就琢磨，“你说那五十块能干什么呢？不如你收钱买件礼物。”

“……”

最后吴桂桂清点了一下自己的硬币，搓搓小手准备开战。

陆杨见她兴致满满地把自己丢在一边有点郁闷，问：“你不准备带我玩吗？”

“旁边有电脑。我只会页游。”吴桂桂指了指身后。

“……”陆杨开始觉得把她带到这里有点后悔，一会儿没盯人已经兴致勃勃地跑另一个机器上去了，连个影子都见不到。

李文州过来的时候，陆杨正坐在空位上看吴桂桂眉头紧锁一脸凝重地……玩水果转盘抽奖。

“陆杨！”李文州热情地挥了挥手，对方冷漠地扭头看了他一眼，有点无念无想的意味。

反正陆杨平时也这个德行，没什么好奇怪的。

李文州身后闹闹哄哄纠结了一队人马，是陆杨认识的，但他没想到李文州带这么多人。

他接李文州电话的时候，那小子说要凑热闹顺便过来打场游戏，没想到还带组队的。

“佳亮，你怎么也跟着凑热闹？”陆杨站起身走了过去，张佳亮和他们不同校，但是初中同学，现在也有联系，只是平时见面少。

“啊？李文州在群里喊话说你在这里和女孩约会。我很好奇，来看看。”张佳亮东张西望，在找目标。

陆杨看了一眼罪魁祸首。